第27頁
魏昭儀不能夠的話,就換一個? 那為什么以前不做,非得是現(xiàn)在? 難道是因為哥哥如今立了功,深的圣心,讓他們產(chǎn)生了危機? 徐語棠努力將自己的心思放在這鬼魅的宮斗里,卻還是在聽到陳慎前往寧安宮的時候,心里撲簌簌的落下冰霜。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的松了有些僵硬的肩膀。 無論如何,陳慎不是屬于她一個人的,以前不是,現(xiàn)在不是,未來就更不是了。 第25章 凜冬的夜涼的有些透心,…… 凜冬的夜涼的有些透心,明明房間里燒著紅籮炭,手心暖暖的,但她偏偏就覺著有些窒息的冷。 放下手中的狼毫,素白的袖口順著手腕輕輕地滑下,纖細的手竟是有些撐不住她的身子似得,竟是搖搖晃晃的,突然坐在了椅子上。 “娘娘,娘娘?!爆旇Ы辜钡纳锨?,一手扶著徐語棠,聲音焦急。 瞧著有些恍惚的主子,一向穩(wěn)重的瑪瑙終究是控制不住,嗚咽著哭了出來。 此時一個內(nèi)侍拿著令牌腳步匆匆的跑向?qū)幚m。 就在徐語棠覺著現(xiàn)在的畫面有些啼笑皆非,充滿了荒誕意味的時候。 翡翠臉色卻有著和往日不同的嚴肅,將手上的信交給了徐語棠手里。 她手指竟是有些顫抖,許是這封信打開,就連目前的安穩(wěn)她都將失去了一般,但這信終究還是打開了。 寫信之人許是有些虛弱,字里行間都帶著點飄無,但卻處處猶如利刃,割著她的寸寸皮rou。 “下臣將死,娘娘自可注意其行動,若臣所猜測無誤,請娘娘日后因著臣提醒的這點子情分,顧及臣的母親?!?/br> 夜色間,寧坤宮內(nèi)外都一如既往地安靜祥和,但徐語棠卻是覺著有無數(shù)的暗線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里,直直的向她奔涌而來。 她渾身發(fā)冷,顫抖著手將手里的心置于燈火前,由著燃燒的火蔓延至她的指尖,劇烈的疼痛讓她猛然的縮回了手。 揮退瑪瑙和翡翠,她就這么在案前端坐了一夜。 在徐家湖邊和李濤的一次不慎愉快的交談之后,也不知李濤找的什么渠道,曾給她送過一次信,言其內(nèi)子行蹤鬼魅。 徐語棠卻不甚在意,因為當晚陳慎一只和她在一起,至于其他的,都與她無關(guān)。 但如今她卻覺著渾身發(fā)冷,無望的黑夜包裹著她。 不同于她整日里的傻氣和天真,她的堂姐才像是一位真正的主母,行事果斷,理智冷靜。 而她就如祖父所言,既是灑脫肆意,但也過于重情。 瞧著日光大亮,徐語棠才動了動有些僵直的身子,由著瑪瑙服侍著浣洗了衣物,這才去用了早膳,瞧著案桌上那碗御書房特意每日呈上的奶白色藥膳,徐語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錯開了陳慎的內(nèi)侍將湯BBZL水盡數(shù)倒在了花壇里。 昨兒她見了見魏夫人,也瞧見了瑪瑙說的那個女子,確實活色生香,也真的很像她堂姐和她。 但她不在意,畢竟她堂姐也并未去世,即便是這宮里再有無數(shù)的相似面孔,也只是替身,若是想著傷她臉面,那倒也不會,畢竟魏妃,不就是她特意給陳慎找的。 無論這大顯上京城里的那個豪門站出來,都知道她徐語棠的寵愛到底有幾分是來自她徐語棠本人,幾分是她父輩哥哥所帶來的。 她自個兒也心知肚明,以前是她刻意的忽略,但只要細細想一想,她的難堪也是來自前朝父親被陛下責怪,她的榮光也是來自哥哥勝仗歸來。 一恩一寵,一冷一熱皆因這皇權(quán)平衡。 突然,徐語棠突然就想通了陳慎為何會反悔,重新下旨賜婚封她為皇后,是不是正是因為他知道無論是誰入宮后都會面臨這樣的皇恩浩蕩,所以才不舍得徐語夢去承受這些,明明他喜歡的是徐語夢,明明徐語夢的性情更適合做一個皇后不是嗎? 是她笨,以前想不通這么簡單的道理。 明明陳慎,絲毫不掩飾這些事情。 他從未對她言過喜歡,從未掩飾過兩人婚姻之間的利益關(guān)系。 如今她來承受這皇后之位的如履薄冰,而她徐語夢卻妄想和陳慎在這深不見底的后宮里耳鬢廝磨,享受相愛? “娘娘.....”翡翠有些不知所措的瞧著一臉淚痕卻又帶著笑意的主子。 “嗯?” 徐語棠這才回神,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 這場戲,自一開始就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時至今日才大夢初醒。 這場跨越了她整個少時的單戀,或許早該醒了。 她攥緊手指,一句一句的講給自己聽,但心里的那份疼痛,那份不甘心她騙不了自己。 憑什么她喜歡陳慎是錯的,痛苦了這么久,憑什么她就要去承擔他們兩個愛而不得的辛酸,憑什么她的父親哥哥以性命建功立業(yè),其成果也要這無能的二房分享,并且不付出分毫。 她絕對不允許,不許徐語夢入后宮。 決不允許徐語夢誕下皇子。 她抬頭望向那透過窗戶只能瞧見的一線天空,嘴角努力的揚起微笑,那眼眶里卻是滿滿的醞起了水汽,逐漸模糊了視線。 終究.....終究是這四方的天地改變了她的心,再也不復(fù)當初。 靈魂的沉淪,遠比身體的囚禁更讓人害怕,但她卻無法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