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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就算真面對面,因為看不清對方面容,鄒靈雨膽氣也大些。 她將想了一下午,將想出的最好回應說出口。 “夫君總要我說,那不如做個交換條件,那才公平?” 凌曄沒拒絕,只問她:“什么交換條件?” 竟還真在同她探問。 鄒靈雨心里更有底,她提起精神說了:“夫君先說說是怎么看我的,我再說,這樣才公平??!” 總不能每次只有她自己被逗的份吧? 當然,鄒靈雨這話也是有些強詞奪理了。 凌曄先問的她,她卻反把同樣的問題扔回去,不過就起到了拖延時間的戰(zhàn)術罷了。 可鄒靈雨望著黑暗中凌曄模糊的輪廓,心里也隱隱有些好奇。 她在想,凌曄又會是怎樣看待她的? 無法否認自己還是小小地在期待,更多的興許是忐忑。 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兩種相異的感受在拉扯,弄得鄒靈雨都不知自己真正想法。 想著想著,她又想到,她自己都這樣糾結了,那凌曄是不是也抱持著同樣的心情,所以才又追問她一次? 然后,這次沉默的輪到凌曄。 鄒靈雨眨了眨眼,輕聲喚他:“夫君?” ──沒有回應。 總不可能是睡著了吧? 抱持著這樣的念頭,鄒靈雨就想將手往他臉上伸去。 才剛微微抬起,就被凌曄另一只手按住。 “……沒睡?!?/br> 鄒靈雨聽到他說這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笑問:“你還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都不用問出口就能輕易回答。 而凌曄只說了那兩字后,攥著鄒靈雨的手,又進入新一輪的沉默。 今夜很安靜。 風聲蟲鳴鳥叫皆未聽見,他們二人再無對話,便將這份寂靜襯得更加明顯。 鄒靈雨心說這反應,可不是跟自己一模一樣嗎? 正要笑他,倏地想到,若凌曄與自己想法是差不多的,那是不是也就代表,說不出口的理由也是一樣的? 畢竟要夸大皇子或是任何一個人,他們都能簡單客觀地去說出對方給自己的感受。 可對枕邊人…… 這話瞬間就難以啟齒了起來。 交握在一起的手感受到凌曄的力道,鄒靈雨能知他尚未入睡。 而她也沒了再想催促他的想法。 因為鄒靈雨自己,也是最清楚不過──有些事,并不是單純口頭上說說,那么簡單而已。 她歇了話頭,眼睛閉上的頻率越來越短。 意識越發(fā)渙散,快要睡去時,凌曄才對她輕聲說了句:“睡吧?!?/br> 入睡前鄒靈雨還心想,敢情凌曄憋了這么久,就只憋出這兩個字??? 但實在太困,她也就沒回話。 甚至還覺得,若是換成她自己,大概也只能說出同凌曄一樣的話吧? 覆在一起的手溫度漸趨一致。 隔天早晨醒來時,覆在鄒靈雨手上的手早已不在。 不光如此,連榻上也只余她一人。 鄒靈雨本來因初醒還有些困意,察覺這點的當下倏地驚醒,瞌睡蟲都跑沒了。 “夫君?” 她帶著nongnong鼻音喚了這聲,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可房內依舊沒有凌曄人影。 這就怪了。 凌曄因腿傷不便,他們成親以來,鄒靈雨日日早上醒來,凌曄都待在她身邊。 像這樣一早起來就不在榻上,甚至不在房內的情況,似還是頭一遭。 甜雪聽見聲音,敲門進來,幫鄒靈雨洗漱。 她說:“公子去了書房,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br> 鄒靈雨恍然大悟。 原來是有要事需處理啊。 可同時她又想到,在這時期發(fā)生這樣突然的事,都能讓凌曄大清早去書房,那是不是代表……這事與皇后有關? 換過衣裳梳好頭發(fā),甜雪問她:“少夫人,可要用早膳了?” 鄒靈雨搖頭,“先等等,派人去書房問一聲,看小公爺用過膳了沒有?” 話聲落,凌曄的聲音便已自外頭傳來。 “不必問了,我回房里用膳,去準備吧?!?/br> 甜雪接令退下,凌曄坐在輪椅上,由面生的小廝推著入內。 知道鄒靈雨心中疑問,不等她發(fā)問,凌曄徑自說道:“大殿下開始行動了。” 遠比他們預料的時候,都要來得更早些。 鄒靈雨露出凝重的臉色,靜待凌曄后語。 雖說相信大皇子的判斷,但鄒靈雨也很關心結果。 凌曄不賣關子,以一種微妙的表情說道:“大皇子將箭鏃呈給皇上,告發(fā)盧相與皇后──他的為人,確實如你所說?!?/br> 鄒靈雨心下略松,為這個結果感到高興。 只若真是如此,那朝中怕是將要引起一陣動蕩。 一國之母被卷入這樣的事件中,甚至還極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盧家的地位、盧相在這件事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以及──皇后所誕的嫡長皇子。 將來最有可能成儲君的夏丞哲,偏又是告發(fā)此事的人,他下場會是如何、皇帝對此又是什么態(tài)度,這樁樁件件,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凌曄說:“宮里,要亂了。 第67章 喂rou羹 膳食擺滿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