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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又想起一事。 “我三meimei和我一個朋友也想同我見面,接連幾日都有人叨擾,會不會不太好?” 凌曄瞥見自己捏過鄒靈雨頰面的地方很快就紅了起來,伸手去替她揉了揉臉。 揉的時候還挺為難,這要揉輕了沒效果,揉重了,紅痕只怕是越發(fā)慘烈。 他一邊琢磨力道,一邊同鄒靈雨回道:“怎么?你們是會把這莊子拆了不成?還有什么擾不擾的?” 鄒靈雨說的三妹與友人欲來訪的情形與鄒靈晨他們不同,鄒靈曦與余瑩皆是未出閣的姑娘,自是由鄒靈雨自己出面接待。 凌曄對于訪客一事還是那老樣子的態(tài)度──可有可無,似乎怎樣都不會影響到他那般。 不過有一點還是得特別注意的。 凌曄放在鄒靈雨頰上的手稍稍用力,將她的臉往自己的方向扳。 不用怎么使力,鄒靈雨就察覺凌曄的意圖,自己配合地轉(zhuǎn)向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夫君?” 凌曄坐在輪椅上,鄒靈雨則是站著,她得垂首看他。 他就像在摩娑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似的,不斷以拇指輕輕撫過她面上。 卻因為沒出什么力氣,幾乎只是輕輕掃過,讓鄒靈雨覺得特別癢。 凌曄同她說道:“你要邀多少人見面都無所謂,只要記得一點便好?!?/br> 鄒靈雨問他:“記得什么?” 凌曄眼里閃過笑意,在笑鄒靈雨怎事到如今還會問出這樣天真的問題。 揉臉蛋的手轉(zhuǎn)而點了點她鼻頭,鄒靈雨被點得猝不及防,覺得自己像被主人輕按下鼻子的貓,不由得無語了下,眼神都還懵著。 凌曄說:“自然是記得這陣子別往外跑。想見誰,你就發(fā)帖子或是派車去接,那都不成問題,就是暫時別再出門,這回記清楚了沒有?” 鄒靈雨偏了下頭,躲過了凌曄再次朝她點來的指頭,彎著眼對他笑。 她說:“我一直記著呢?!?/br> 這是真把她當(dāng)不懂人話的小貓,還是三歲小兒了? 鄒靈雨又好氣又好笑,偏偏也知道凌曄這是擔(dān)心自己安危,就是被他這問話給問得哭笑不得。 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皇后還被關(guān)在鳳棲宮里不得出,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眼線在盯著他們,自是不好輕舉妄動。 不過提到皇后,鄒靈雨便不禁問道:“之后會變成怎樣?” 朝中氣氛詭譎,圣上似有意要提拔貴妃所出的二皇子,偏對大皇子的態(tài)度又讓人看不清,難免人心浮動。 凌曄也不打算瞞著鄒靈雨,他說:“咱姐夫動作還是挺快的,東西已呈到大皇子手上,至于這朝中變化,還得看到時他會做出怎樣的行動,才能窺見一二?!?/br> 鄒靈雨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便有打算將話題止住的意思。 反倒是凌曄好奇追問她:“你就不擔(dān)心大皇子會行包庇之事?” 向迎擔(dān)心的事,鄒靈雨卻好似從未猶疑過。 鄒靈雨聞言,愣了下,仔細(xì)想了想,將真正想法理一理后,慢慢說道:“我想,那大概是因為……我相信大殿下吧?” 話落,瞧見凌曄面色又要變得陰沉,換鄒靈雨捧住凌曄的頰,忍著笑對他說:“聽我說完?!?/br> 從未料到鄒靈雨會這樣反擊的凌曄目光一滯,沒掙開,只側(cè)了下頭,讓自己的面頰能更往鄒靈雨軟軟的掌上貼。 “你說。” 掌下肌膚微涼,纖長的睫毛掃過自己指尖,鄒靈雨本想捏他臉回敬,可被凌曄那雙眸子盯著,她心下微亂,還是沒敢動手。 她轉(zhuǎn)開目光,努力去想自己適才要說的是什么,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出口。 “大殿下也是人,難免會犯些小錯,但最難能可貴的是,殿下自己是個拎得清的,即便錯了,他也會及時調(diào)整,不會放任自己一錯再錯。” 鄒靈雨目中有難掩的欣賞,即便凌曄看出她眼里并無情意,可聽自己發(fā)妻這樣夸贊另一個男人,還是對她有旁的心思的男人,他心里就難免有些微妙。 凌曄久久不語,直到鄒靈雨將轉(zhuǎn)開的目光又重新聚回他身上,凌曄才問她:“你對大皇子的性情分析得條條有理,那你倒是說說,我如何?” 鄒靈雨:“……”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凌曄都不耐地皺眉,催促她:“……說話?!?/br> 閉嘴不語是什么意思? 鄒靈雨尷尬,“夫君你……要我說什么???這么臨時,我說不出來啊……” 凌曄挑眉看她,冷冷笑著。 他不用說話,鄒靈雨都能從他面上讀出“那為何對于大皇子問的也這么臨時,你卻能說得頭頭是道?” 鄒靈雨越發(fā)不敢看他。 這、這叫她說些什么好??? 她偷偷往后挪了一步,正打算退開,誰料凌曄就像早猜到她想跑,手上一拽,把鄒靈雨按到自己腿上坐著。 這輪椅本就是一人坐的,再多了一人的重量,饒是鄒靈雨體態(tài)輕盈,也將木頭壓得發(fā)出微響。 為穩(wěn)住身子,鄒靈雨雙手圈著凌曄,幾乎可說是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想到他腿還傷著,鄒靈雨也來不及想太多,連忙站起身。 腿上剛使力,還未站起,就被凌曄又按了回去。 鄒靈雨急道:“夫君,你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