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這些年,我們暗自搜羅許多皇后叛國的證據(jù),但。這些都不足以一舉扳倒她,沒弄好還可能打草驚蛇,只能暫且按兵不動?!?/br> 連她們都拿皇后沒有法子,鄒靈雨自己就更別提有什么錦囊妙計了。 她心中暗嘆:難道真的就什么方法也沒有了嗎? 鄒靈雨垂下眸子,見到自己握在手心里的紅色玉鐲,目光一頓。 抬頭,鄒靈雨望向凈音。 “只要是鐲子主人的吩咐,不管是什么,法師們都不會拒絕嗎?” 已經(jīng)猜到鄒靈雨會提出何種要求的凈音點頭,“只要是施主所期望的,貧尼能力范圍內(nèi),務(wù)必達成?!?/br> …… 皇宮。 木魚聲與誦經(jīng)聲從鳳棲宮傳出,路過的宮女聽聞聲響,都已見怪不怪。 “皇后娘娘潛心向佛,今日又是請元德寺內(nèi)德高望重的法師前來闡明佛意。” 小宮女們心中贊嘆,走過時更是放輕了本就極小的步子聲,就怕擾了里頭清凈。 宮內(nèi)宮外,無人不知皇后禮佛,比起宮妃那股子脂粉香,經(jīng)過皇后身側(cè),總能嗅聞見能讓人靜心的檀香。 然究竟是否虔誠,也只有皇后自己,和前來的法師知曉。 誦經(jīng)聲停,皇后屏退宮女,要與法師請教佛法。 她將一巴掌大小的木盒推到女尼面前,言道:“這點供奉是本宮心意,還請法師笑納?!?/br> 明心法師一臉淡然地將木盒開啟,淡漠的表情在見到紅綢上置放的小金佛和感受到這壓手的重量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眼睛為之大亮。 “施主多禮了。” 嘴上說得如此,卻已將木盒蓋起,收進自己衣袖之內(nèi)。 眨眼間,又恢復(fù)那副道貌岸然的風(fēng)范。 明心法師輕咳一聲,問道:“不知施主還有何惑未解?” 皇后聞言,勾起嘴角。 這便是讓她想問什么便問的意思了。 果然,這世上最能撬開別人嘴的,還是錢財這玩意兒。 于是她也不客氣地問了:“元德寺近日有什么異動沒有?” 明心與明靜雖同為明字輩的法師,但名氣不同。 因明靜公開講經(jīng),信眾多是民間百姓,而明心則周旋于貴客之間,反而在高門望族間名氣較盛。 自然,油水也撈得不少。 明心摸了摸自己沉甸甸的袖子,笑言:“元德寺雖如以往,但,近日似多少有些不同?!?/br> 雖只是極小的異狀,但明心猜測,這也許就是皇后想知道的,便多補充一句:“寺中不知在尋何人,并不如日寧靜。” 閉目養(yǎng)神的皇后睜開眼,略略沉思了下,又問:“自何日開始的?” 明心想了想,這前后轉(zhuǎn)變倒是不難推敲。 “是中元那日過后。” 明心進宮一趟,得了想得之物,滿足離去。 皇后正在修剪殿內(nèi)盆景,心腹太監(jiān)謝公公躬身聽了皇后吩咐,不禁多問一句:“娘娘,那女尼的話,可信嗎?” 皇后頭也沒回,手上拿著金剪子,一一剪去多余的枝葉,“信不信的,也只能從這處下手了。” 她很早之前,就盯上了元德寺。 既然火凰鐲的持有人遲遲未尋到下落,那反過來,盯緊她們老據(jù)點,總能有旁的收獲。 皇后輕描淡寫地道:“從前去尋前朝那位公主的人,是我虞府花大錢和費盡極大心力培養(yǎng)的死士。他們即便完不成交代的任務(wù),也會將可用的消息帶回,讓同伴踩著尸體,繼續(xù)完成我父親的交代?!?/br> 謝公公垂首細聽,知道皇后的話還未說盡,便未插嘴。 “喀嚓”、“喀嚓”,剪子的聲音細碎響起,皇后繼續(xù)言道:“他們說,保護公主的人身型瘦小,動作矯健,身帶奇香,且武器詭譎,形似佛珠等物。更重要的,是后來他們辨識出,奇香便是檀香。那么那一派護著公主的人,其根據(jù)地,除了此前公主最常去參拜的元德寺外,本宮還真想不到其他?!?/br> 這些年派人盯著元德寺,以禮佛名義接近那些能得自己所用之輩,如今都一一給了她回報。 皇后下令:“去尋中元那日上元德寺祭拜的香客,哪人行跡鬼祟?!?/br> 謝公公一聽便犯了難,這人如此多,要從茫茫人海中尋個形跡可疑之人,也沒個目標,著實難辦。 皇后也不是苛刻之人,大抵也想到自己這條件太籠統(tǒng),便又多說一句:“哦,如本公所料得沒錯,那此人應(yīng)差不多是年十有五的年歲,是個姑娘的可能性要來得大些?!?/br> “喀嚓”。 重重一聲。 她將盆景上那朵開得最好的花剪下,冷眼看著它落于桌面,然后伸手拂去,任它落至地面。 第52章 找妻子 從元德寺出來時, 主仆三人表情都還很是恍惚。 坐在后一輛馬車的甜雪目光發(fā)直,她搖了搖問楓的手,“你捏我一下, 我怎么感覺跟作夢似的?” 問楓抽回自己的手,不欲理會她,但她完全能理解甜雪此刻心情。 因為就連她自己也還覺得不可思議。 甜雪沒等來問楓動手, 只好自己伸手捏了下自己臉蛋。 “嗷,會疼, 不是作夢!” 問楓:“……” 甜雪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像要隔著前方車壁望向前頭的鄒靈雨, 她喃喃道:“我們少夫人好厲害的樣子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