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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眼喃喃道:“這、這樣就算有規(guī)矩了嗎?” 剛剛還用冷颼颼的眼神盯著她瞧呢。 小尼姑很是委屈地扁起嘴。 在元德寺引出的sao動,鄒靈雨還不得知。 進城一趟,再回來洗浴、用過晚膳,沒多久天色已完全暗下。 身體明明很是疲累,可躺在榻上,鄒靈雨仍是大睜著眼,還沒想明白今日所發(fā)生的事。 凌曄邊給她捏手,邊貼在她耳間細問:“可是累著了?方才按腿時,力氣都比平日小了許多?!?/br> 雖說力氣是大是小凌曄都不介意,但若是力道太小,總會無法控制地起了些旁的心思。 這點鄒靈雨自己分明也是最心知肚明的才是。 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也沒否認:“是有一點累?!?/br> 身體累,心也累。 聲音聽著無精打采,凌曄停住輕啄,轉(zhuǎn)而再問:“聽說你出元德寺后還往京里去了?” 鄒靈雨聞言,心都提了起來。 她回說:“對,想著時候尚早,便領(lǐng)著我那兩個丫鬟去買首飾?!?/br> 說得輕松,然她目光卻垂下,落在自己左腕之上。 凌曄的大手攥著她的,距離她腕子上所戴的白玉鐲僅僅只差了幾根手指頭的距離。 為免紅鐲恢復(fù)不了太過醒目,鄒靈雨尋了一個下午,才終于找到一只與她原先所戴鐲子相似的白玉細鐲。 品相比不得母親留給自己的那只,但鐲子平日藏于袖中,不是日日細看,粗粗一瞥,應(yīng)是察覺不出差異才是。 凌曄倒覺奇怪:“你是買給自己的,還是買給她們的?” “都有?!?/br> 鄒靈雨還另外買了只簪呢。 凌曄卻笑她:“你出門除非赴宴,否則赴約或是在家中,均是穿戴得簡便,我見你日日戴的都是同根玉簪、耳墜款式也差不多,都素得很,你買了可真會戴?” 鄒靈雨回得有憑有據(jù),“平日在家,自然是舒適的最為得宜,有的首飾漂亮是漂亮,可是重得很,戴得可累了。” 這是鄒靈雨的真心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在打扮與舒服上得二擇一的話,鄒靈雨自然是選擇后者。 當(dāng)然,若是重要場合,即便覺得沉,她也還是會穿戴完善,絕不會給人有一絲小覷了長靖侯府與閔國公府的機會。 畢竟她要是在外穿得簡陋,不知情的人指不定還以為侯府和國公府虧待了她。 若造成這樣的誤會,鄒靈雨說什么都沒法忍,那不如從一開始自己就忍著些,便能阻去這些后患。 凌曄想到成親那日他替鄒靈雨摘下的發(fā)冠,確實是壓手得很。 他再瞥一眼鄒靈雨露出的那截細頸,心想就這樣一丁點兒的頸子,要撐起那樣的重量將近一整日,也確實是累得慌。 忽然,他捏住她左手,往自己鼻端湊。 鄒靈雨整個人嚇了一跳,身體繃住,以為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可凌曄卻略過那玉鐲,去嗅聞那串沉香佛珠。 “果然?!?/br> “什、什么?”鄒靈雨尚未從驚嚇中恢復(fù)過來,都差點問不清話。 凌曄也不直接回答,反將鄒靈雨的手轉(zhuǎn)而往她鼻上遞,“你自己好好聞聞。” 鄒靈雨不明所以,卻也淺淺吸了一口。 只一口,她便輕咦一聲。 “這香味,好似比平時還要來得濃烈些?!?/br> 沉香手串有股淡淡的果仁香氣,鄒靈雨日日戴在手上,聞得很是習(xí)慣。 乍聽凌曄這樣一說,她嗅聞了會兒,才發(fā)覺氣味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這樣濃厚。 她說:“許是我今日燒化紙錢,把手伸進火爐里的關(guān)系吧?!?/br> 經(jīng)高溫,沉香的氣味越發(fā)散出,平日只有鄒靈雨一人才得以聞見,如今卻是連身旁的凌曄都得以聞到味兒。 凌曄從鄒靈雨口中知曉原因,才松開她的手,轉(zhuǎn)而去按另只。 “刀劍與火同樣無眼,娘子自己可要多加注意?!?/br> 鄒靈雨點頭,她自己也都是極小心的。 不過凌曄好意提醒,她自當(dāng)回道:“我曉得了。” 說完此事,兩人便都歇了話頭。 鄒靈雨猶豫了很久,想了想,還是做出決定。 “小公爺。”她鼓起勇氣喚了凌曄,好似先喊一聲就能鼓足勇氣一般,“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凌曄淡淡應(yīng)了聲:“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問吧。” 鄒靈雨聽了,調(diào)整下氣息,盡量以尋常的語氣同他問道:“之前聽你所言的那個火凰鐲,如果小公爺尋到了它的持有者,會怎么做?” 大抵沒想到鄒靈雨會問的是這類問題,凌曄揉按的手一滯,奇道:“你怎么突然想問這樣的問題?” 問他今日她不在時都做了什么,興許都還算常事。 鄒靈雨也早想好說詞。 “前幾日袁叔來時,我稍微聽到一些,才想著要問的。” 凌曄“嗯”了長長一聲,也不知是認同鄒靈雨所答沒有,他對此也似乎不在意,徑自答了。 “此物傳言甚多,畢竟是前朝宮廷秘物,多方說法皆有之,且也難尋證?!?/br> 他按過鄒靈雨一根又一根的指頭,又捏起她柔嫩的指縫,“有的說是得火凰鐲者得天下、還有的是說擁有此鐲能得巧匠秘法,制出殺傷力驚人的武器,而坊間流傳得最多的,便是我上次與你說的那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