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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凌曄問到答案就會作罷,可他僅是“哦”了聲,松開捏她面頰的手,然后坐正身子。 等鄒靈雨看向他,兩人對上眼后,他才皮笑rou不笑地問:“那也就是說,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 想到凌曄話中指的是何意,鄒靈雨心中一凜。 這、這么快的嗎? 只是吻了面頰凌曄都能玩出那么多花樣,那再進一步…… 鄒靈雨身子晃了晃,故作淡定的面上出現(xiàn)裂痕,又迅速紅了起來。 她吞吞吐吐地道:“我、我覺得還能再緩緩……” 原本對她做什么都無動于衷的鄒靈雨重新又有了動靜。 會羞澀會驚慌,凌曄看著,才露出幾許真切的笑意,給出了讓鄒靈雨都覺意外的答復。 “行,就聽你的,再緩緩。” 他這樣干脆,鄒靈雨都覺狐疑。 夜里睡下時凌曄沒再提起此事,鄒靈雨也就放下心來。 然,就在翌日清晨,鄒靈雨覺面上微癢,被這股癢意給弄醒,一睜眼,便見凌曄笑笑在看她。 “娘子早?!?/br> 鄒靈雨睡得迷迷糊糊,就要回他一聲“早”,可她聲音都還沒發(fā)出來,凌曄已湊上前,在她眼下以唇輕碰了碰。 她瞬間清醒。 凌曄這回不再事先喊她過來,而是搞起了突襲! 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凌曄便無時無刻,都會湊上來哪怕只親那么一口。 白日他這樣玩,直到夜里也不肯錯放。 他替自己按手,手臂壓在她側腰之上,呼出的氣息將她鬢邊發(fā)絲吹得微顫,薄唇反復在同個位置,落下輕吻。 而鄒靈雨每次都背對著他,沒好意思扭頭去看凌曄。 其他時候對鄒靈雨來說都還沒有這般煎熬。 可躺在同張榻時,那種像是凌曄把她緊圈在懷中,一下又一下在吻她,總讓鄒靈雨不免想起避火圖冊其中幾頁的畫像。 畫里的人也同他們這樣,不,應該說比他們還要更為親昵。 每每想到自己也與畫像在做相同的事,鄒靈雨便感到窘迫,讓她有了夜晚都漫長許多的錯覺。 凌曄見鄒靈雨不肯轉向自己,雖是在吻她,可眸色卻是陰冷。 這幾天鄒靈雨總逆來順受,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該有的反應都半點未有,就連推拒也不會。 不肯看他,而是只默默在承受。 她越委屈,凌曄就越是沒肯放。 哪怕心里是與身上截然相反的涼意,凌曄仍未罷手。 后來鄒靈雨自己按捺不住,終于回首望他,很是可憐兮兮地問他:“小公爺,夜深了,我困了……” 說話時嘴唇微微嘟起,眉間輕擰,眼眶里盈著的淚也不知是羞得憋出來的,還是想睡使然。 凌曄最后也只是吻了下她眼角,冷戾的眼神褪去,啞聲同她說:“你睡吧?!?/br> 便徑自轉過身去。 這一點后來被鄒靈雨察覺,只要她主動同他搭話,甚至什么也不用說,回眸看凌曄一眼便好。 如此,他便會收住那些戲弄的舉止,干脆放她入睡。 她越是沒給凌曄反應,凌曄就會欺負她欺負得越狠,鄒靈雨為了早些解脫,也不得不做出配合。 只是,當她扭頭撞見凌曄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時,鄒靈雨心中總是一顫。 那雙漆眸就好似無星無月的夜空,黯淡無光。 而每當自己同他搭了話,她才能從他眸中隱約看見一點光亮。 洗完臉后,鄒靈雨趁得空,與凌曄一起掰了點饅頭喂魚。 擺在他們房中的魚缸,多了這幾條魚之后,鄒靈雨每天又多了事情可做。 除了看看盆里的花草是否需要更換外,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同凌曄一起喂魚。 饅頭的碎屑點點落在水面之上,不消片刻便有魚兒大張著嘴將它啄走,動作迅速異常。 凌曄這人沒什么耐心,扔下去的基本都算不得碎屑,而是饅頭塊,幾只魚便圍在它周遭去啃,都無魚理會鄒靈雨扔下的那一點點碎末。 鄒靈雨只得放下饅頭,囔道:“小公爺,哪有你這樣喂魚的?萬一它們噎著了怎么辦?” 凌曄隨手扔了那塊饅頭,拍去手上殘屑,很是不解地問:“那你還邀我一同喂魚?” 說實話,這盆里的魚滿打滿算不過三只,鄒靈雨一人喂著就綽綽有余了,哪還輪得到他?可鄒靈雨非要邀了他一道,實在令凌曄不解。 鄒靈雨怕它們吃撐了,取了干凈的勺子將那坨已吸飽水的饅頭塊撈起,同凌曄說:“有什么關系?好歹它們也算是跟咱們?nèi)杖账谕瑐€屋檐下,總要套好關系的?!?/br> 凌曄對此只是輕哼一聲,不予置評。 “那你我日日同睡一張床,就不用跟我打好關系?” 鄒靈雨一愣,問他:“比如?” 凌曄點了點自己面頰。 “雖說是循序漸進,但除了那日以外,全都是我在主動,這樣是不是不太公平?” 鄒靈雨撈起的那團饅頭險些砸回水里。 事實上,她半句話都沒法反駁。 因為確實就如凌曄所說的那樣,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處于被動,去承受凌曄的每一次親近。 剛想該如何跳過這樣的話題,或是該如何延后時,鄒靈雨想起夜里凌曄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