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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這話聽了怎么味兒不對? 心水稍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又著了他的道兒了,她下意識以拳去捶他心口,“你這個壞人?!?/br> 壞嗎?當然是壞,他若是規(guī)矩,他還能追到她嗎? “我的壞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啥樣公主還不知道嗎?”他笑著說道,手也未停,卻是再一次收臂,毫不遲疑將原本遠遠地躲著他的人,又一次拉進了懷中。 隨即心水身側一沉,是他擁著她也躺了下來,原本的單人蕎麥枕瞬間變得擁擠。 “哎呀,我的頭發(fā)?!彼闹α?,耳鳴目眩中,心水抬腿踢他。 顧颯身子靈巧躲閃到一側,將她的一頭青絲從肩膀處撫出,細滑青絲在粗糲的指尖散作千萬縷。 一抹屬于女子的淡淡的清香也由此蕩在二人的呼吸所侵之處,而她的發(fā)梢也不經意掃過他鼻下,這無異于天雷勾地火,瞬間將他點沸。 夜色深暗,不能辨時日,天地悠悠,似只余他和她二人。 就在她發(fā)上余香纏繞時,顧颯慵然閉眼,以全部身心去感知她的存在,一時魂魄皆亂,分不清前世還是今生。 還是前世吧,前世里她和他愛得癡狂,山野,水澗,花海,溫泉,皆留下了她和他的身影。 顧颯微微抬手,以溫暖的手指直接輕觸上心水額頭,再由額頭一點點往下,是他熟悉的她的臉,鼻,唇。 最終他的手在她唇際流連,想親而不敢親,越想呵護,越不敢褻瀆。 他手指厚實,有著最溫柔最暖活的觸感,使得心水下意識地在他的輕觸下順從地合眼。 此情此景也不知是在哪里感受過一般,很模糊,卻又很熟悉,原本想要繼續(xù)去捶他的手臂也漸漸失去了力量,只軟軟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顧颯心口一沉,無力再多想。 這樣細膩的情感,超越了之前他和她所有的嬉鬧,仿若帶著他和她一同掉進了令人迷失的旖旎旋渦。 周遭突然安靜。 心水不知道自己在等著什么,只是感覺身子越來越熱,熱到了筋骨和血液里。 而顧颯也不愿再多思考,他無力而又在心底狂呼著,放.縱地感知著自己的意識里在一點點坍塌。 最終,許是感覺到肩膀有些癢,心水忍不住縮了縮肩,而這一動作帶來的細碎的癢意,最終讓顧颯的定力徹底抽離。 “唉......”顧颯無力地嘆了口氣,終于決定不再與自己做無謂的較量。 他的氣息一點點靠近,也使她忘記了掙扎和推阻,以至于讓他就這么輕松地親了下來。 他先是停頓片刻,先在她唇上小啄了一口。 他唇上超常的溫度使心水一驚,更著力去拽他衣襟,她纖細滑膩的手背肌膚蹭過他滾動的喉結,顧颯只覺嗓間一滯,心火瞬間灼燒,直接垂首,覆上了原先想觸而躊躇的令他意亂情迷的香唇。 而這一切,直接使心水感覺很羞恥地溢出了一聲輕輕地嚶嚀。 自己的這一嚶嚀,使心水羞臊,她很想躲,但是她很快便發(fā)現自己......避無可避。 他擁著她,不許她逃離,而她也不能亂動,因為她又感覺到了那不尋常處。 這一發(fā)現使她再不敢亂動,只能盡力在稀薄的空氣里尋求呼吸,但很快就連這呼吸也被他奪了過去。 他一抬手,將她抱起。 天旋地轉,好似光影回倒,夢里好像也曾如此過。 這樣的變化使她很不適應,她的發(fā)絲兒落了他一臉,他在她的凌亂發(fā)絲兒下心滿意足仰首閉眼。 心水猛地想起曾經午夜夢里的情形,她將夢中人挾持在手下,騎坐在他身上,不許他亂動。 他卻嬉笑著以手不停地撓她的癢癢,她左閃右躲,終于揪住了夢中人的兩耳。 她氣喘吁吁逼問他:“說,我是不是你最愛的人?你是不是只鐘情于我一個?無論是你的心,還是你這鐵打的身子,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br> “是,我會給你備十里紅妝,會騎著高頭大白馬,大搖大擺,敲鑼打滾,以媒婆開道,許迎親隊伍一路發(fā)糖,再以八抬大轎,聘你進門,做我將軍府的主母,我的夫人,我孩子的親娘,我唯一的女人。” “嗤,我才不信你,床榻上的話又豈能當真,你不過是看中了我的美色,想要哄騙我與你一晌貪歡,做那床榻上的歡好之事。”彼時心水一壁說,一壁假意不看他,其實心底卻是擔憂至極,夢里的自己好像很謙卑。 “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過會娶你,便會真的娶你,我既要了你,便要對你負責到底。”夢中人信誓旦旦道。 “切,誰要你負責。” 女人啊,向來口是心非,其實在說這話時,心水想自己卻是歡心極了。 “哦,不,是你要了我,你要對我負責?!眽糁腥随倚χf道,“夫人在上,請受我一拜?!?/br> “這還差不多,此刻我在上,你在下,你若騙我,我就直接一口咬掉你的心。”夢里心水說道。 “我就在這里,你來咬看看,看看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一個你。”夢中人湊身向前。 心水存心與他戲弄,也毫不猶豫一口咬了下去,果然是火紅的心。 恍恍惚惚,心水按了按自己腦門兒,感覺還似在夢里,但又好像不是,她遲疑,略一垂首,也如夢里般,直接對著他心口咬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