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挫敗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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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聶齒一連賣了十幾個(gè)假破綻,那少年每攻入破綻一次,便要被動一點(diǎn),且細(xì)微的差距尚不易察覺,直到最后,魂力不支,稍遜色于聶齒時(shí),聶齒看準(zhǔn)時(shí)機(jī),突然將鐵鏈一擺,攏住那少年的咽喉,奮力向內(nèi)一扯,將少年勒住。 那少年上躥下跳,哪里弄得斷這鐵鏈。 聶齒見他慈眉善目,一雙眸子中絲毫沒有塵色染指,待他已無還手之力時(shí),便放開了他。 那少年喘著粗氣,聶齒也同樣喘著粗氣。 少年目光悲憤,早已有了輕生之心,忽又看了看聶齒殘廢了的雙手,問道:“你不殺我?” 聶齒微微一笑,傲視著他,笑道:“我不殺你,滾吧!” 少年恍然中竟有淚光閃出,復(fù)問道:“你因何不殺我?” 聶齒卻反問道:“我與你一無怨二無仇,為何要?dú)⒛???/br> 少年道:“因?yàn)槲乙獨(dú)⒛悖阅阋獨(dú)⑽?。?/br> 聶齒微微嘆息了一聲,問道:“你要?dú)⑽?,是受到了上面的命令,而我不殺你,是因?yàn)槲艺l的命令也不受。” 少年恍然大悟,心里說道:“這是什么?這豈非就是我最向往的自由?不受世俗的約束,不受任何人的命令,這豈非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 他又看了看聶齒的一雙廢手,心中好生不甘,又暗道:“我與他魂力相當(dāng),同為人族仙者,他雙手已廢,用不了任何道法仙術(shù),又身負(fù)萬噸鐵鏈,閃展騰挪極為不便,且在與我交手之前,已是疲憊不堪,正所謂強(qiáng)弩之末,其勢不足以破雪衣……” 雪衣是雪國人的衣服,雪國是一個(gè)極小的國家,在比丘國以北的地方生存,那里常年飄著白雪,可因?yàn)樨毢﹪怂┑囊路籍惓5妮p薄,只需輕輕一觸,就可擊破。 所謂強(qiáng)弩之末,其勢不足以破雪衣,強(qiáng)弩在這里是指一種仙器,只需輸入微量的仙氣,就可以激活而出,飛躍九萬里取人首級,可等它飛到了盡頭的時(shí)候,卻連雪國人的衣服都擊不穿。 這句話的意思,就好比是強(qiáng)弩之極,矢不能穿魯縞一樣。 那少年心里暗道:“可他卻已即盡之力,戰(zhàn)勝了我,我豈非已廢物到了頂點(diǎn)?” 他仰天長嘯,喃喃道:“我白天羽縱然一死,也絕不受此等恥辱!” 說罷,轉(zhuǎn)而對聶齒道:“聶齒,把我的刀還我。” 聶齒道:“你的刀?” 白天羽道:“對,我的刀?!?/br> 聶齒笑了笑,眼神中充滿譏諷之意。 白天羽問道:“你笑什么?” 聶齒道:“我是在笑你?!?/br> 白天羽疑惑的目光一閃即逝,他或許認(rèn)為聶齒是在笑他廢物,而聶齒卻并不是在笑他廢物,而是在笑他無知。 白天羽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把刀還我,咱們兩清,從此我不欠你的,你也不必欠我的?!?/br> “哼哼,我本來也不欠你的。” 白天羽驟然喊道:“你當(dāng)然欠我的,把我的刀還我?!?/br> 聶齒笑吟吟的看著他,茫然道:“你看我哪里像刀?” 白天羽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一個(gè)殘廢了的少年,衣衫襤褸的他,背著一捆沉重的鐵鏈,哪里能像一把刀呢? 如果要是把他背上的鐵鏈取下來,說不準(zhǔn)可以鍛造出很多把好刀。 聶齒淡淡的問道:“你叫白天羽?” “不錯(cuò)?!卑滋煊鸬恼Z氣一點(diǎn)也不像剛打了敗仗的樣子,倒好像是聶齒,拜他所賜,能多活一會兒似的。 聶齒道:“你是妖啊還是人啊?” 白天羽朗聲道:“我乃堂堂白仙之后,可化身為白鳥,十八歲得道,今年二十有三,短短五年之內(nèi),我就從一個(gè)懵懂的小仙,將仙力提升至兩重天之上,是我們白氏一族之中唯一僅存的天才之一。” 他說完這些話,又有些后悔,他心道:“我堂堂白氏的后人,卻比不過一個(gè)殘廢,傳揚(yáng)出去,豈不丟了我白家祖宗的臉?” 聶齒果然喃喃笑道:“嘿嘿,唯一僅存的天才之一、唯一且還是僅存的,天才之一,你不覺得你的這句話里有很多語病嗎?” 白天羽少年得志,每次驕傲起來,總是對別人這樣報(bào)自己的名諱,也從沒有人說過他什么。 因?yàn)楸人麢M的人他不敢惹,人家也不屑于與他爭一日之長短,不如他的人,他無論說什么,別人都只有聽著的分,因此也從沒有人像今日的聶齒這樣和他咬文嚼字的說過話。 現(xiàn)在聽聶齒這樣說起來,忽然覺得自己的話似乎存在著一些問題。 聶齒道:“都已經(jīng)是唯一了,又干嘛還要加個(gè)僅存哪?難道之前也存在過,后來都死了?” “沒有?!卑滋煊鹦叩臒o地自容,他向來把自己的家族血統(tǒng)視為驕傲,但實(shí)不知數(shù)十萬年過去,白氏一族中并沒有出過太出類拔萃的精英干將。 聶齒接著道:“都已經(jīng)是僅存了,干嘛還是之一???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你到底是優(yōu)秀啊還是不優(yōu)秀?” 白天羽一愣,眉頭緊皺。 聶齒笑了笑,手里擺弄著鐵鏈,慢慢倚靠在一塊平緩的石頭上面,道:“不過呢!話又說回來,咱們倆到還是有一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我呢?祖輩上也有白氏一族的血脈,所以咱們兩個(gè)應(yīng)該算是表親,就沖這一點(diǎn),今天我不殺你,不過你的刀嘛!我被鳳凰一族擒住的時(shí)候,刀就落在它們那里了,你若是想要,可以到鳳凰山去找找看呢!它們要是愿意給你的話,你不防就拿回來吧!” “你……”白天羽氣的直跺腳,用手指著聶齒,想罵又罵不出來,聶齒的話只能用“妙”來形容。 他接著問道:“哦!對了,你是用的什么法子修煉的魂力?。恳步探涛覇h!這么快,五年就修到了小三重天的境界。” 白天羽又一皺眉,道:“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心里還在為那把刀而擔(dān)憂,說實(shí)話,要他去鳳凰山,找那群強(qiáng)的變態(tài)的鳳凰們所要寶刀,他著實(shí)不敢,可要讓他放棄尋刀卻說死也不能。 他很快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反問聶齒道:“那刀乃是削金斷玉削鐵如泥的寶刀,你就這樣把它落在鳳凰一族的手中?你逃走時(shí),為何不把刀所要回來?你為何只顧著自己逃命,卻不帶著它一起逃出來?” 聶齒微笑道:“它是你情人嗎?” “什么?”白天羽臉上很快泛起了紅暈,復(fù)問道:“什么情人?” 聶齒道:“刀是你的情人不?” 白天羽傲然道:“刀是情人?你在說什么廢話。” 聶齒道:“既然它不是你的情人,為何如此愛它?難道它比你的生命還重要?” “??!”白天羽如xiele氣的皮球,一下子癟了下去,回想起那位曾刀的伊人,不由得熱淚盈眶,險(xiǎn)些哭出,喃喃道:“刀雖不是情人,不過那也差不太多?!?/br> 聶齒越想越覺得有趣,一個(gè)愛刀如命的人竟然失去了他的寶刀,卻又不敢去鳳凰一族所要,猶猶豫豫,真不知道到底是刀重要還是人重要。 如果是刀重要,就該不惜一切代價(jià)去尋刀,如果是人重要,大可不必如此猶豫。 聶齒道:“這就奇了怪了,既然你把它當(dāng)做自己的情人,為什么不去鳳凰一族去所要?。侩y道你覺得它不純了?還是……” “你放屁!”白天羽暴跳如雷,刀里有他思念的人的影子,所以別人侮辱他的刀,就好像是侮辱她的人一樣,所以他憤怒他咆哮,可他又不敢也不好意思找聶齒再拼命。 他本想在聶齒的手中要回刀,就揮刀自盡,所以才對聶齒說兩清。 但一想起兇神惡煞的鳳凰一族,又忽然沒了死的勇氣,無法像剛剛那樣,抱著視死如歸的目的,去鳳凰一族所要寶刀,但心中又實(shí)在不甘,所以才問聶齒,為何不帶著刀一起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