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坑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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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刀光一閃,天空中又多了一柄刀。 這刀刀身極窄,薄而鋒利,看起來本是一把進攻用的好刀,可它偏偏又是凡鐵打造而成,經(jīng)不起折騰。 本就不夠堅固的刀,若是砍在人的身體上,或許還好些,可它偏偏要抵擋一柄上等的仙品。 無雙刀法,本就已進攻驍勇而著稱,現(xiàn)在卻要用來防守,這的確是件難事。 聶齒倒想進攻,可身有五蠹的他,哪里進攻的了呢? 當當當,吳宗寶與聶齒在空中已拆了三招。 吳宗寶攻了三招,聶齒守了三招。 若不是聶齒替身術用的及時,左臂恐已不在身上。 刀已斷,血在流。 “你受傷了?”他背上的女孩忍不住問道。 聶齒也不知道自己傷到了哪里,但他卻可以肯定,血一定不是對手流的。 他身子下滑,雙腳剛一沾地,四面八方的死尸們就圍了上來。 死人不怕痛,更不怕死。每一具尸體都像兇神惡煞一樣,不顧一切的向聶齒發(fā)動進攻。 若換做十年前的他,這會兒一定嚇的動不了窩,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聶齒了。 經(jīng)過了漫長歲月的磨合與訓練,他現(xiàn)在至少還可以逃。 逃?可是要往哪里逃呢? 天上有吳宗寶,地上有群尸,他又不會遁地術,真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聶齒悶哼了一聲,盡可能的調動自己體內的仙氣,而后扔出四道雷遁分身符,一邊小聲喝著,一邊佯裝求饒,道:“吳大爺,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吳宗寶漂浮在空中,凝視著自己的刀,得意的笑道:“你實力不賴,想要讓本大爺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得先把你背上的妞兒給大爺留下?!?/br> 轟的一聲,雷光四起。 聶齒借著雷光的掩護,逃出群尸的圍剿,并朝著一間破舊的房子跑了過去。 聶齒前腳剛一邁過門檻,后面的四個雷遁分身加之傀儡就已被毀。 吳宗寶一聲咆哮,死尸們退散開來,四處搜尋聶齒的足跡。 這些死尸的鼻子很靈,尤其是對血的氣息,簡直比獵狗還敏銳。 它們很快便找到了聶齒藏著的屋子。 聶齒已躲到床下,破舊的木床,破爛的被褥。 床下,味道并不好聞,可為了活著,他又不得不躲在那里。 也許正是因為那里的味道難聞,所以死尸們才不肯靠近破床。 女孩小聲道:“唉!真是怪了,你怎么知道這是我家呢?” 聶齒沒有說話,眼神卻似在告訴她:“小心點?!?/br> 小女孩不再開口。 吳宗寶在外面急的咆哮,怒罵聶齒臭不要臉。 ——要臉的,還能有命嗎? 聶齒的心里不禁好笑。這時他的左臂上傳來要命的疼痛,他險些就已哼出了聲。 小女孩溫柔的目光投向了他,伸手過去,想要幫他按著傷口,聶齒卻搖了搖頭。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吳宗寶的怒罵聲也已停了。 聶齒這才小聲說道:“這是你家?” 小女孩點了點頭,似乎對聶齒先前的交代還不敢違背。 聶齒又想開口說話,小女孩卻捂住了他的嘴,因為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雖然很遠,可她也怕極了,自然不敢亂動,也不敢亂說話。 她指了指身下的地板,用手輕輕的掀開了一個縫隙。 原來這下面竟然是空的。 她小心翼翼的將一整塊地磚都掀開,露出個黑洞洞的洞口,聶齒高興壞了。 “想不到這下面還有地道?!彼钜稽c就說出了口。 可這下面卻并不是地道,只是一個地坑,而且不深,也很窄,坑口只有一塊地板磚大,小女孩爬到里面,將將能站直了腰。 她用手指了指,示意聶齒也跟下去。 可床下本就很窄,聶齒要爬進這么小的一個口子,已經(jīng)很不容易,何況地坑里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所剩的空間更小。 他若下去,只怕兩個人要緊緊的擁擠在一起了。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并且有些急促。 聶齒知道,這次進來的或許是吳宗寶,他若進來,就一定會將床掀翻。 可他卻不知該不該下去。如果他鉆下去了,還是被吳宗寶發(fā)現(xiàn),那時他便真的沒辦法反抗了。 如果他不下去,那也絕不是吳宗寶的對手,加上那群不要命的尸體,他還是會敗。 “怎么辦?”他已沒有思考的時間,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他還是要下去。 這就像努力了不一定能成功,不努力卻一定會失敗的道理一樣。 下面果然很窄,聶齒一鉆進去,就和小女孩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而且頭還露在外面,根本合不上地磚。 頭在外面露著,和沒躲進來有什么區(qū)別? 小女孩示意他彎下腰、低下頭,可里面已沒有更多的空間,他必須把腿分開,然后把頭緊貼在她的胸上,只有這樣,才能勉強擠出一點空間。 她不是徹徹底底的小女孩,她已有了女人的樣子,胸口是軟軟的,且還有一點凸起。 她勉強將上面的地板磚合上,里面漆黑一片。 現(xiàn)在有人踏在這塊磚上面,它發(fā)出來的聲音是實的,因為它下面的土坑已被人填滿,用兩個人的身體填滿,沒有一絲的縫隙。 他們離的太近,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 男的不丑,女的也很柔,而且又這么黑,只要是人,就絕對不會沒有感覺,哪怕他是太監(jiān),也絕對會有些感覺的。 空間越是狹小,他身體的某個部分似乎就變得越大,無法控制的壯大。 他的臉已紅、心跳的更快,他必須克制,因為她們只要稍不留神,就可能有性命之憂。 血脈膨脹,使得聶齒左肩上的傷口更痛,他忍著不叫,可她卻已快要呻吟了出來。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她想尖叫,想呼喊,想抱緊他的身體,可手根本伸展不到他的身后。 她已急的快要哭了。 聶齒又何嘗不急? 轟的一聲巨響,令她們冷靜了不少,也輕松了不少。 墻已塌,床已碎,地上有血,是聶齒的血。 有傷口怎會不流血?血跡是掩蓋不掉的。 “人呢?”吳宗寶問著。 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可他又怎會想到人就在他的腳下? 聶齒和那女孩都已屏住了呼吸,連心跳都很微弱。 在聶齒的人生當中,吳宗寶無疑是第一個令他感到恐懼的對手。 與吳宗寶相比,之前的那些小妖小怪,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他現(xiàn)在只能把生命交給運氣,因為除此之外他已沒有第二個選擇。 吳宗寶踢飛的床撞踏了墻,碎石木散落下來,掉在堅實的地板上,聲音沒有一點的異樣。 “下面不是空的,他們來過,現(xiàn)在卻已不在這里?!边@是吳宗寶下的結論。 他沒有走遠,就在房子前面的石頭上休息了一宿。 尸體們早就已倒了下去,它們好像也很想休息。 吳宗寶有呼吸聲,可它們已沒有。 聶齒聽得到外面那如雷一般的鼾聲,他甚至已想起了阿碧的隔音術。他真想用隔音術將上下隔開,然后動一動身體,最好可以翻過來,背對著那女孩,免得再忍受著這尷尬和痛苦。 可她們卻偏偏不能動,卻偏偏要忍,而且一忍就是一宿。因為聶齒不會隔音術,就算會,也不敢用,因為一用術,就會被發(fā)現(xiàn)。 等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無論是什么人用什么術,睡著了還是沒睡著,都很容易察覺。 所以聶齒只能忍,她也只能忍。 天亮了,吳宗寶已離開。 聶齒艱難的從下面爬了上來,那女孩卻已像是沒了心跳,身體雖軟著,卻已好像死了。 聶齒又畫符又運氣,費了好長的時間,才把她弄醒。 她還很虛弱,虛弱的連一句話都說不了。 聶齒沒得選擇,他只有再背著她,向斧城狂奔,因為現(xiàn)在已過了四更,天已大亮…… 越往前走,天越暗。斧城的大門緊閉著,城上卻多了一個很可怕的人。 吳宗寶竟然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