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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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薏緊盯那狂笑的男人,悄悄扯了扯柳文宜的袖口,牽過她的手在掌心寫到。 ——剛才我攻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魂魄不穩(wěn)。 柳文宜不做聲,眉峰不自覺聚攏起來。 ——你居然能看到魂魄?算了,趁現(xiàn)在啟動陣法。 兩人默念口訣,按八卦方位走陣。柳文宜啟死門,荀薏守生門。劍立震宮,柳站巽位,以震雷巽風(fēng)呼應(yīng)荀薏法器的劫雷,死門立顯;薏將十顆靈石放于坤宮,借靈石之力動用法器守于艮位,地坤引雷艮山而避之,此陣生弱死盛。 剎時悶雷聲動,白光措手不及在腦海里炸開,呼哧的狂風(fēng)盈灌入耳,耳道鼓脹的像塞進(jìn)了海綿。紫電游龍,蜿蜒且迅速,瞬息打向亓官榅。 他猛然側(cè)身,一絲電光隨風(fēng)流進(jìn)了軀干。他急急后退躲過下一道雷電,右手食指的指尖仍忍不住顫抖,方才魂魄靜電的感覺縈繞于心。 他靠近不了兩人,靜待著陣頂?shù)淖想姳P旋游動,風(fēng)越發(fā)地急、猛。眼前逐漸模糊,刺疼的泛起水霧看不清楚。他索性閉起眼,純靠靈力的波動閃躲。 “你們改陣了,”他笑著躲過正面的細(xì)電,“跟原來的陣法不一樣,是為了配合法器嗎?一開始我沒看出來,改的很好。” 他逐漸適應(yīng),一時跳進(jìn)了坎宮。雷聲大噪,干雷竟是聚起了黑云,紫電的行蹤被坎水消磨殆盡。 他睜開眼,風(fēng)里潮氣泛濫,不適感大大降低。他感受不到雷電的波動了。地坤開闊以避雷,他跳向坤宮。一息間下起薄雨,絲絲電流藏匿在雨水意圖麻痹軀干。 他終于皺起眉,去尋找下一個方位。電光火石,驚雷破烏云而出直擊門面。幽深的黑紫電光,在眼仁里綻放,粗壯的電軀分支出數(shù)條枝杈。似穹頂下飄落的楓葉,葉柄延伸出細(xì)弱的葉脈,陽光透過葉面,葉柄是最深的陰影。他“嗬嗬”粗喘氣險而又險地躲過,不可避免的又回想起當(dāng)年的電閃雷鳴,那片楓葉最黑的陰影、根源。 而此陣因荀薏靈石耗盡,柳文宜劫雷反噬而潰敗。風(fēng)散雨散,電光炸裂在潮濕的空氣里。陣法褪去,亓官榅卻陷入了回憶里的電閃雷鳴。 “別殺我,啊,啊——”“大師兄!繞過我吧!”“你!小師妹?” “為什么?” 亓官榅麻木著一張臉手起刀落,心底充滿了活著的渴望。只有叁個名額啊,有人撲上來,有人暗地里窺伺,有人兩面叁刀,在這里無人不想活下去。 仙魔大戰(zhàn),師傅收養(yǎng)了不知多少的弟子。他是被收養(yǎng)的第叁十個,憑年歲做上了大師兄,如今也不過十叁歲。 前方雷聲轟隆,烏云壓城般沉重,松林支起了半邊天。之前受傷的右手輕顫,他將所有的恐懼深埋。這一片清干凈了,師傅應(yīng)該也快好了,要趕緊過去。 一路上暢通無阻,松林間小徑密布,都是他們逃生的痕跡。一顆顆樹干染紅,此地潮濕,朱漆尚未干透,原本的尸路早已開辟。他無意瞥見轉(zhuǎn)角殘余的碎肢,針葉倏忽刺進(jìn)腐rou,土褐色的汁水分泌,碎布及rou一同溶浸土壤。他心下一顫不敢再看,急匆匆前往目的地。 他跑得飛快,血液流速也跟著加快,伴隨著擺動的動作溢出傷口,不時甩出叁兩滴血珠。他撥開他人高的草叢,右手止不住的發(fā)抖,前面已經(jīng)有兩個人等著了。一個六歲的男童和一個五歲的女童。他們渾身臟兮兮的,跟他一樣,但比他好點(diǎn),沒有受傷。 他們轉(zhuǎn)過身看他,他看向半空。半空的人白衣颯颯,正迎接最后一道劫雷。梁柱般粗壯的黑紫色的電,外圍延展出稀碎的分叉,藍(lán)白的光點(diǎn)爆炸出紫色的火樹銀花。 那人抗下了,余波啟動了這里的法陣,直接借劫雷為他們洗髓通筋,生生將他們的靈根洗成了上上品的靈根。 亓官榅從劇痛中清醒,渾身都是從軀體毛孔里擠出血污??赡苁撬^為年長,那兩個孩子還沒醒。 他顫巍巍起身,雙腿打擺。一團(tuán)白光飛至他的面前,幻化成了妄棏道人的模樣。 “我是我遺留的最后一絲神識,切記以下所說之事。換骨陣印上了我改進(jìn)過的的奴契,誰最先醒來誰便是梅卿閣的閣主,奴契會與之結(jié)契。我修行四百年到化神后期,至今六百年卻仍在化神后期!”他語氣暫緩,一絲神識也有偌大的怒氣,可見不滿之至。 “原本我挑起仙魔大戰(zhàn)欲煉化魔童以除魔證道,卻陰差陽錯收了你們做徒弟??上菚r不知情早已引雷渡劫……”他眼皮微合,瞇眼瞪他,“你是我的徒弟,你要替我成仙!” 亓官榅見白影講完剩下之事便化作一顆光球,他害怕向后逃走,光球直指他的后腦砸去。一時間,光球化為齏粉融入腦中,奴契烙印在他的識海,竟有一絲與魂魄牽連。 他不由自主的回身,對尚在昏迷的兩人打上相同的奴契,他們的過往便在眼前鋪展。 距今仙魔大戰(zhàn)結(jié)束一百八十七年,他受奴契所脅按部就班利用梅卿閣進(jìn)階。如今他正好兩百歲,卻是化神中期的修為。普通人的五百年啊。 他雖不善,但仍舊是人,人的所有他未曾少過一樣。奴契的枷鎖銬在項(xiàng)頸,他惶惶度日不曾安眠。回想起他的第一個徒弟,天賦異稟,與他感情深厚,那時突破元嬰后期還特意與他共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