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太想當然
溫晚怔住,以眼神詢問傅斯寒阻止她的意圖。 傅斯寒眉眼略深的回望她,“我們出去說?!?/br> 溫晚明白他是要她給葉卿卿和楚臨澤兩個人騰出單獨的空間,她本想拒絕,卻因為短暫的愣神,錯失最合適的拒絕時間。 傅斯寒已經(jīng)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從病房里帶了出去。 病房的門關上,溫晚才蹙起眉心抬眸,“你剛才怎么…” 傅斯寒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松開,“早就應該給他們兩個時間單獨談談,既然是葉卿卿主動開口的,就說明她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br> 走廊里空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亦步亦趨的腳步聲,溫晚想說葉卿卿一向愛逞強… 而且醫(yī)生也再三叮囑,要顧慮好葉卿卿的情緒,單獨留下兩個人,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但傅斯寒卻搶在她開口之前截住了她的話,“溫晚,你不要總是覺得是自己沒及時守在葉卿卿身邊?!彼幸馔nD,回過頭眸色深深,“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原本就也不需要第三人?!?/br> 溫晚呼吸微微一滯,想起自己曾經(jīng)也對傅斯寒說過同樣的話。 兩個人之間的事,不需要第三人來插手。 到了嘴邊的那些困惑和掙扎瞬間被她吞回肚子里。 這男人從頭至尾都知道,她在為這件事情自責。于是這兩天,他不愿讓她傷心難過想不開,就縱容著她的一切,等到葉卿卿成功渡過危機,她也終于松口氣,他才把這句道理講給她聽。 傅斯寒收回目光,繼續(xù)拉著她向電梯的方向走,隨風而散的嗓音卻是淡極了,“我們兩個也應該單獨出去走走,葉卿卿剛剛醒過來,如果擔心她,我們就去給她準備些食物?!?/br> 再圍繞著這兩個人的事情轉(zhuǎn),傅斯寒又何嘗不擔心溫晚的狀態(tài)和情緒,只能趁著這個機會帶她出去逛逛,調(diào)整一下她的心態(tài)。 溫晚終于不再糾結(jié)什么。 從司機手里拿到了車鑰匙,傅斯寒就帶著溫晚直奔醫(yī)院附近最有名的餐館。 葉卿卿受傷昏迷兩天,大病初醒,只能吃些好消化的流食,傅斯寒便考慮周全的,點了好幾道適合病人滋補身體的營養(yǎng)粥。 兩個人在等待的過程時,周圍太靜謐了,搞得溫晚思緒都不知道飛到了哪里去。 半晌,她還是無法忍受內(nèi)心的不安,對傅斯寒問道:“你說她們兩個會說些什么?” 侍應生將打包好的周遞過來,傅斯寒徒手接過,才回過身轉(zhuǎn)向她,“她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從最開始就存在問題,對于傅澤年,葉卿卿有疑問,有心結(jié),如今出了這些事,她已經(jīng)沒辦法再自己勸服自己,所以她大概是想從傅澤年口中得到一切的答案?!?/br>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沒有人能夠再自欺欺人下去。 溫晚的掌心下意識捏緊,一口窒悶的濁氣,郁結(jié)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她嗓音變得又輕,又艱澀,“你是最了解你弟弟的人,你覺得他會說些什么呢?” 傅斯寒眸光微頓,不想拿謊言來欺騙她,于是嗓音沉了沉,選擇坦誠相告。 “同樣的問題,我昨天也問過傅澤年,他回答我說,他從最開始,對待葉卿卿的感情,就并不是所謂的喜歡…” 溫晚一顫,即便早就知道,可是當她親耳聽到那一刻還是覺得像是個炸彈在自己腦子里炸開了。 她身子一口氣,閉了閉眼,不怎么死心的問道,“所以現(xiàn)在也不是對嗎?” 傅斯寒瞥了她一眼,不置與否,答案卻毫無懸念,“他只有愧疚?!?/br> 是她,是她和葉卿卿一直誤以為,這份感情總有一天會發(fā)生轉(zhuǎn)變。 結(jié)果終究還是她們太想當然了。 傅斯寒啟動車子引擎,看了一眼望著窗外發(fā)呆的人,有些話也一并爛到了肚子里。 回到醫(yī)院以后,溫晚本以為打開門會是一副相當尷尬的場面,卻沒想到氣氛意外的很安靜。 不光是病床上的葉卿卿,還是一旁小心照顧的傅澤年,都是一臉的心平氣和。 這顯然在溫晚的意料之外。 當然,如果葉卿卿的情緒不會受到影響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沒過多久,傅澤年就和傅斯寒一并離開了病房。 溫晚將買好的食物端出,一一擺在桌子上,葉卿卿聞到了四散的香氣,嘴角虛弱的牽了牽,“我的肚子都餓了,你買了好吃的?” 溫晚也笑了一下,將營養(yǎng)粥撐了出來,用勺子盛了出來,吹了吹,送到葉卿卿嘴邊,“也不想想你多久沒吃東西了,每天就靠那點營養(yǎng)針維持著,怎么可能不餓?” 葉卿卿看著她,毫不含糊的吞了一大口下去,故作輕快的笑,“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讓我伺候我吃飯,哈哈……你喂我快點吃,不然一會大佬進來看到該吃醋了,那我豈不得吃了不兜著走。” 這個時候她還有精氣神開個玩笑,溫晚鼻頭一酸,卻嗔怪地白了她一眼,“…你也就這兩天能想想,等你身體好了,想讓我再伺候你簡直就是做夢?!?/br>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住院這兩天就可以為所欲為?”葉卿卿撅嘴,“那我要你帶我去洗澡,從被姜立那個人渣將我?guī)ё吣翘欤揖蜎]洗澡,還滾了一身的泥,現(xiàn)在一定渾身都臭…” 那天的遭遇竟然被她用這么云淡風輕的口吻就說了出來。 溫晚的指尖輕顫了一下,她心里犯著酸楚,想說她不臟,這兩天她都有仔細替她擦拭身體。 但是開口的時候,艱澀的嗓音卻變了,“好…不過你傷口不能沾水,我只能把你扶進去,用毛巾一點一點給你擦?!?/br> 吃完晚飯,溫晚將葉卿卿吃力地扶進了浴室里,給她搬了個小馬扎,讓她坐下。 脫下棉質(zhì)病號服,看到腹部裹著紗布的傷口,葉卿卿的神色明顯暗淡了下去,眼底爬起血絲,握著溫晚借以支撐的那只手也無意識收緊。 溫晚手臂吃痛,感受到了源自葉卿卿身上的顫抖。 她唇角抿出一個酸澀的弧度,盡量用云淡風輕的口吻,“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堅持一下,很快就好?!?/br> 葉卿卿抿住下唇,無聲的點了點頭。 浴室里氤氳著霧氣,溫晚仔細的一點一點幫她擦拭著。 過了許久,葉卿卿才打破這份沉默,她輕輕的問道:“晚晚,那天在廢棄港口,那個女人為什么會和你們在一起啊?” 她見過陳佳然,但只是匆匆一面,并沒有太多的印象,甚至不記得她叫什么名字。 溫晚拿著潤濕的熱毛巾,擦了擦她瘦弱的脊背,回道,“南橋的陳總,她叫陳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