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太沉重了
溫墨的眼底多了一抹郁色,他不想聽見溫晚因為那個男人,再說出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覺得很滿足之類的話。 他深深幽幽的看了溫晚一眼,隨后起身,徑直到辦公桌前那起一沓資料交到了溫晚的手里。 “姐,我知道溫氏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彼浇禽p揚了一下,像是勸撫,“溫氏本來就該是屬于你的東西,所以我把它拿過來,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親手交給你?!?/br> 溫晚低頭看著文件上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那幾個大字,面色刷的一白,被震撼的好久好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她知道溫墨向來看重她們姐弟之間的感情,但還是始終都不敢相信,溫墨竟然是因為她才如此大動干戈。 溫晚深吸了一口氣,扶住額頭,不管怎么,都還是覺得太夸張了。 “溫墨…”她張了張口,有些艱澀,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境,“這些事情…你其實應該把更多的心血和精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你還那么年輕,沒有必要為了我…” 他不聲不響的干了這么大的事,竟然從頭至尾沒有一分打算都是為了他自己??! 難怪,難怪他劍走偏峰,難道他要這樣做。 “如果不是為了你?!睖啬珡澫卵退綍r,“如果不是為了,你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 “所以姐…”溫墨將口袋里的鋼筆也交到了溫晚的手里,“你把這個文件簽了吧,當然,現(xiàn)在的溫氏存在太多致命性的漏洞,我會先替你把這些漏洞填補好?!?/br> “等到你生下孩子。”提起這句話時,他眼底不易察覺閃過幽暗,“行動自如,徹底恢復自由時,公司就交給你親自打理…” 溫晚卻覺得手里的文件和筆都灼的她皮膚發(fā)燙。 上面明晃晃的文字和數(shù)據(jù)也晃的她頭腦發(fā)昏。 溫晚舔了舔干澀的唇,心有不怠,將文件和筆都整齊的放在了桌案上。 抬頭認真的對上溫墨的眼睛,“溫氏我不該收?!?/br> 溫墨一僵,有點不敢輕信自己得到的答案,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么?溫氏是阿姨當年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你難道不想要代替她接手嗎?” 如果她不是如此看重溫氏,當初為什么寧愿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做最討厭的事,也要拿到那七千萬? 溫墨藏在身側(cè)的拳頭捏的格外的緊。 溫晚搖了搖頭,“我只是希望母親的心血不會付之一炬,溫氏在就好,不一定是要在我手中。而且,溫氏原本該是屬于你的?!?/br> 溫家的一切家產(chǎn),早就注定是溫墨的。 溫墨瞳孔顫動著,“你說什么都不肯要?” 溫晚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下去。 她沒辦法,堂而皇之接受溫墨想要給她的東西,那些對于她而言實在太沉重。 溫墨沒有血色的唇顫了顫,還想再說什么,溫晚認真且果斷的回絕,“溫墨,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收的,所以你不用白費力氣勸我了?!?/br> “如果你真是為我好,就把溫氏留在自己手里,好好將它經(jīng)營起來,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心愿。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絕對可以做到,對不對?” 溫墨呼吸繃著,奈何溫晚的目光異常堅定,他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再左右她。 “好。”他最終是輕聲應下。 溫晚如釋重負,她輕嘆了口氣,“東西還沒吃呢,再等一會兒就要涼了,先吃了再說?!?/br> 溫墨一言不發(fā)的在她旁邊悶聲坐下,溫晚語重心長的叮囑,“在其位擔其責,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過的那么輕松,但是即便忙起來也不能向今天這樣不吃東西,不然會像傅斯寒一樣,落下胃病的?!?/br> 聽到傅斯寒的名字,溫墨險些沒有將手里的筷子掰彎。 “你不一起嗎…”他嗓音低級了。 “我來的時候說,已經(jīng)吃過了?!?/br> 和傅斯寒相處久了,才知道他們這些大忙人竟然都有這些惡習,不過幸虧她這次來有先見之明。 看著身旁一言不發(fā)進食的人,溫晚心中晃過一絲悵然,隱隱有了一些決斷。 想要的答案都已經(jīng)問清楚了,溫晚也不好一直在溫氏逗留,溫墨需要處理的公司事物太多,她這個當jiejie的留在這里什么都不能做只會打擾到他。 等到溫墨填飽肚子,溫晚也就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 溫墨似乎是有些不愿意放她走,扯著她的袖子,微微垂著臉看她,“姐,你不再多坐一會兒了嗎?” 溫晚搖了搖頭,“改天你不忙了再來見你。” 溫墨的手還沒有松開,能感覺到她的衣角在指尖滑走,他開口,想再說些話,走廊里卻忽然想起一聲尖叫。 “溫晚!”走廊盡頭突然沖出個人影,向來注重儀態(tài)的貴婦人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雍容,“你竟然還敢來溫家的公司!” 溫晚定睛一看,不是謝蘭芝又是誰?面色憔悴又有些瘋魔的樣子竟然比那日在傅公館看到的還要嚴重。 溫晚下意識后退,直接撞上溫墨的胸膛。 謝蘭芝卻還叫囂著沖了過來,“溫氏會變成今天這幅局面!都是你的錯!你個迷惑人心的小賤人!” 謝蘭芝嘴里說著令人聽不懂的話,溫晚從沒見過她情緒激動到這種程度,護著自己的肚子,眉心蹙的狠,“謝蘭芝,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她怎么就成了魅惑人心的賤人? 眼看著謝蘭芝就要張牙舞爪的沖過來,溫墨直接擋到了溫晚的身前,凝重著臉色,猛地揮手將謝蘭芝一把推開。 哪怕是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溫墨都沒有留任何情分。 溫晚眼睜睜看著謝蘭芝踉蹌著向后栽倒,直接撞在了墻上。 她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抓著溫墨的肩膀,“溫墨,你怎么…”你怎么對你自己的母親下這么重的手? 如果是傅斯寒做出同樣的事情,溫晚完全會理解,可是溫墨和謝蘭芝畢竟是血緣至親??! 溫墨沒有理會溫晚的問題,而是在她目光看不見的地方,表情鋪滿陰翳,“不是叫你在家里好好呆著?誰讓你跑來公司的?” 謝蘭芝痛的說不出話,抬起頭看到自家兒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只覺得悲痛極了,觸目又驚心。 “溫墨,你怎么為了這個女人真的對我?。课铱墒悄愕挠H生母親??!”謝蘭芝眼眶倏然紅了,整個人頹然無比,一瞬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溫晚看著這一幕張了張唇,看著她這副真實的可憐模樣,第一次對這個可惡的女人產(chǎn)生了些許復雜的情緒。 可溫墨看起來卻比他們所有人都還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