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溫氏破產(chǎn)
溫晚望向溫墨,口吻帶著點威脅和逼迫,“你不說以后別來找我了?!?/br> 溫墨一怔,因為溫晚的話而不知所措,急急忙忙挽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別不理我…” 溫晚揚眉,示意他繼續(xù),溫墨垂下頭,這才有些遲疑的開口,“我也是偶然聽到他們爭論…溫氏,可能要破產(chǎn)了…” “哐鐺”一聲輕響,溫晚手里才剛拿起的刀叉,齊齊掉在了桌子上。 溫晚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嘴角扯起牽強又疑惑的笑,想要再問一遍,做一下最后的確認,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漸漸的,她的表情卻徹底收斂住,再也扯不出分毫的笑意。 溫墨似乎也沒料到溫晚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有些吃驚,“姐…你沒事吧…” 頓了一下,又道,“我聽父親說,公司也只是暫時遇到了危機,他正在斡旋,或許能夠渡過難關呢,結果不一定像我們想象的那么糟糕,你說是不是?” 都已經(jīng)提到破產(chǎn)倒閉的字眼,那是斡旋一下就能簡簡單單解決的問題? 溫晚閉上眸子,深吸一口氣,強壓制住自己撐在桌子上的雙手,不因為震驚跟失望而顫抖。 半晌,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三分啞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溫氏一直以來運行的不是挺好的…怎么會突然遇到這么大的危機…” 建筑地產(chǎn)行業(yè),一向都是暴利,就算溫氏規(guī)模不大,一直以來也被經(jīng)營的風生水起,不然僅憑溫建良和謝蘭芝,怎么可能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攀上傅家這樣的高枝。 溫晚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似乎是在強克制自己的情緒,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也想像溫墨一樣,即便眼睜睜看著溫氏倒臺,也能夠表現(xiàn)的不甚在意,完全不放在心里。 可是她做不到。 溫氏是溫晚的母親當年和溫建良白手起家,一起建立的起來的,溫建良現(xiàn)在雖然看起來還具備一定的經(jīng)營能力,但當年…如果不是母親…如果沒有她…就單憑溫建良的本事,完全不可能會有現(xiàn)在的成就… 所以,溫氏可以說是母親這短暫的一生里,全部的心血。 血色,迅速在溫晚的臉上退去,溫墨看的陣陣心驚,他臉上的神色是少見的焦慮,突然有些后悔說這些,忍不住隔著桌子伸手過去,捏住了溫晚的手,“姐…你怎么了?不要嚇我?” 說著,音調(diào)卻猛然一變,因為觸手可及的溫度冷的不像是個活物,“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溫晚一直不曾說話,卻突然笑了一下,聲音冷涔涔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總算明白溫建良為什么打定主意要瞞著我了…” 遮在眼睫上的掌心也放下時,溫晚的臉上仿佛恢復了一層無所動容的淡漠,“他又哪來的臉敢告訴我這些?” 說著,溫晚抬眼望向溫墨,聲音甚至因為冰冷聽起來像是懶洋洋的,“說一說吧…溫建良到底是做了什么?嗯?這么有出息?” 溫墨看到溫晚的臉,卻是心頭狠狠一震。 因為盡管溫晚表現(xiàn)的很平靜,她的緋紅的眼角,還是輕而易舉的泄漏了她的情緒。 溫墨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這樣的溫晚。 面對溫晚的問題,他嘴唇動了動,竟不知該要如何回答。 忍不住垂下眸子,遮蓋住眼底洶涌的復雜,聲音艱澀,“對不起…姐…公司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 說話的同時,溫墨藏在桌子底下的一只手,卻又不自主的捏緊,連青筋都露了出來。 溫晚表情微怔,一瞬卻是明白過來了什么,心想也是,溫墨都還沒畢業(yè),怎么可能會知道溫氏的事情。 她挑起唇角自嘲的笑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包包,“嗯,我明白了,但是中午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了。” “賬我已經(jīng)結好了,你自己一定要吃好午飯。”說著,她面無表情的從桌子的邊緣起身,“我現(xiàn)在心里有疑問,有必要跟溫建良好好的談一談…” 幾句話之間,溫晚就信步離開了餐廳。 而自始至終,溫墨都一直是垂著頭,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回應她哪怕是一句話。 這些,溫晚都沒有留意,也顧不上去深究。 她離開餐廳,第一時間是打給傅云煙,請了一下午的假。 電話里,傅云煙的聲音依舊是陰陽怪氣的,但是礙于上午時溫晚剛立了功,以及傅斯寒的警告,一番抱怨以后,她也沒過多為難,最終還是批準了溫晚的假。 溫晚客氣的道了謝以后,才又拿起電話,直接給溫建良撥了過去。 捏著手機的手隱隱的發(fā)著抖。 大抵是溫晚八百年不往家里打一個電話,溫建良接起時,聲音很意外,“晚晚,有什么事嗎?怎么突然想起來打電話?” 不難聽出,他意外的聲音之中,還難掩一絲疲倦。 溫晚徐徐開口,“溫建良,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們談談?”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又恍然這舉動有些多余,在他沒開口之前,便接著道,“你現(xiàn)在應該在溫氏吧?有時間嗎?我直接過去?” 電話里的聲音微微頓了頓,像是從溫晚反常的話語里,預感到了什么。 最終,溫建良長長的嘆了口氣,像是認命般的,“你過來吧,我在辦公室?!?/br> 溫晚立即掛斷了手里的電話,順便給手機關了個機,隨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溫氏而去。 當她到達溫氏的時候,溫建良早已負手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等待了許久。 溫晚走進辦公室,直接將包丟在了茶幾上,走到沙發(fā)邊緣,兀自坐下,視線甚至都不曾放在溫建良的身上。 開門見山的道,“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么,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溫建良腳步一僵,素來面對溫晚時嚴苛又沉穩(wěn)的面容,此刻似乎只剩下了滄桑與疲倦,“晚晚,這件事說來話長…” 溫晚內(nèi)心毫無波動,“那就長話短說,直接說重點。” 溫建良頓了頓,表情也是相當?shù)碾y看,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女兒面前這么抬不起頭來。 似乎是在內(nèi)心組織了一會兒語言,他才遲疑著開口,“公司欠下了一筆巨額的工程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