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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漪感受到薛景玉似乎有點不開心,她自己也還不在狀態(tài),拉著身邊小桃的衣袖,默默看著薛景玉。 薛景玉大概有點煩躁,被薛嬌嬌追問也不回答,自顧自往前走,沒理會宋清漪的眼神,也不說話,留下薛嬌嬌一臉呆滯地看著他背影。 薛嬌嬌氣急,心道好不容易帶著人來一趟,還不是自己特意想找的,這還什么都沒弄明白就走了,就算薛景玉不理自己,也得和宋清漪說幾句吧,畢竟她那么喜歡和薛景玉玩。 如今這不是白費了力氣,好端端的不理人做什么? 要是薛呈文這般,她早就毫不留情的懟過去了。但問題是薛嬌嬌對薛景玉有著自己也不清楚的懼意,具體是為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她能夠毫無畏懼的和薛呈文專門對著來,卻不怎么敢和薛景玉這么鬧。 但她畢竟年歲小,平日里被寵著,沒人能拿她怎么樣,這時候受到忽略就有點不開心了,而薛嬌嬌向來就是一不開心就要找點事,看見薛景玉手里拿著什么東西,便指著問:“那是什么?” 薛景玉心情不佳,自然不會理她。 宋清漪對一些比較微妙的氣氛比較敏感,便去夠著薛嬌嬌的手,輕輕晃了晃。 薛嬌嬌本來想借機生事的心思瞬間被拉回來,看了看宋清漪軟乎乎的臉,忽然就有了點jiejie的自覺,心道不能讓自己的好朋友難做,情急之下便緊跟著補救了一句,“……二哥?!?/br> 她這一聲二哥出現(xiàn)的突兀又古怪,薛嬌嬌自己一出口就覺得太掉面子了,有記憶起她可是連親哥薛呈文都沒喊幾聲,喊薛景玉更是屈指可數(shù)了。 也許是上次她和薛景玉幾人在街上,她因為有事相求當眾叫了一次,也許是宋清漪每日脆生生的喊薛景玉哥哥把她喊的都習慣了,因此剛剛腦子一個沒轉(zhuǎn)彎順口就又說出口了……現(xiàn)在薛嬌嬌反應過來不只是一點不適應。 宋清漪不知道薛嬌嬌心里已經(jīng)糾結了半天,看她喊了一聲薛景玉沒什么反應,想著不能讓薛嬌嬌一個人被冷落,自己也跟著喊了一聲“景玉哥哥”。 薛景玉終于扭過頭,看見薛嬌嬌拉著宋清漪的手,兩個小姑娘亦步亦趨跟著自己,在她們后面還有拿著各種紙鳶的侍衛(wèi),也算是浩浩蕩蕩一群人了,看他回頭一雙雙眼睛都下意識盯著他。 莫名成了眾人焦點的薛景玉:“……” 薛景玉一時心情復雜,他是真的覺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今晨他在府里,薛夫人因著祭祖祈福的事情不知怎么又看他不順眼,薛景玉便干脆躲出來尋自在。 不過今日運氣著實不好了些,鐵匠那里因為一些事情也不想再待下去,接連遭遇無處可去的情況,薛景玉心情難得煩躁不堪,出來就又見宋清漪二人不知怎么找到這的,跟著不走了,十足的黏人。 薛景玉雖說時常煩惱自己被人纏著,到哪里都有個小尾巴,但遭到這一出,原先有些陰郁的心情忽然被強勢拋開,他竟然覺得也不算太糟糕。 好像只要有宋清漪在他身邊,以往熟悉的場景總是變得奇奇怪怪,煩惱都變得簡單了起來。 這般一鬧,薛景玉也覺得到現(xiàn)在跟兩個小孩置氣也沒什么必要,便將自己手里的東西舉到她們面前,用行動回答了之前薛嬌嬌的問題,掌中握著的赫然是一只木削的短刃。 薛嬌嬌看了看,倒覺得這般簡單的小物件自己也可以做,本不欲再理會,卻看宋清漪眼睛亮亮的盯著。 宋清漪指著劍鞘那里,小聲道:“這里畫的什么?” 薛景玉挑挑眉,沒想到她看的還挺仔細,便將刻刀往她那里移了移,薛嬌嬌性子急好奇心也重,看他沒介意便伸手拿過來端詳,見上面還刻了振翅欲飛的雄鷹。 雖只有寥寥幾筆,但是卻很傳神,尤其是雄鷹羽翅上的幾筆,刻的力度很深,顯得出一種磅礴的力量。 雖然薛嬌嬌一直都知道這位二哥會作畫會雕刻一些東西,但其實也沒怎么觀察過,此時一見也忍不住要驚嘆出聲。 她身邊探著頭看的宋清漪率先做出了反應,開口就道:“好可愛的鴨鴨?!?/br> 薛嬌嬌要出口的驚嘆霎時便咽了回去,看了一眼薛景玉,見他面色仍舊淡定,看不出有什么慍色,竟然讓她品味出一些“早就習慣了”的意味。 她默然片刻后她拍了拍宋清漪的胳膊,語重心長道:“meimei,看得出來你以后也得多讀書,這是雄鷹,可不是你說的可愛鴨子。” 宋清漪其實不是故意搗亂,方才薛嬌嬌舉著她看的有些吃力,只看見是一個形狀類鳥,有著翅膀會飛的樣子。 她下意識就先想到跟著自己的系統(tǒng)鴨鴨,畢竟它晚間無人時經(jīng)常變出實體同自己玩,那個黃色鴨子也差不多這個形狀,宋清漪??吹剿阌辛藯l件反射。 聽著薛嬌嬌給自己糾正,宋清漪墊著腳尖將上面的畫看清楚了,這才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 她看著薛景玉,兩只手拽著自己衣服,有點不好意思,“方才沒看清,我真的沒有搗亂的?!?/br> 薛景玉“嗯”了一聲,沒跟她計較這些小事,問了自己方才就想知道的事情,“你一個人跑來街上?” 宋清漪搖頭,給他指著后面一堆的紙鳶,“阿娘說過幾日帶我一起放紙鳶,我就來買一些好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