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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燈熄滅,時間緩緩流逝,沒多久就傳來了室友們的呼嚕聲。 唐規(guī)身上有傷,身體虛弱,也有點堅持不住了,長嘆口氣,敗下陣來,對他小聲說道:“過來睡覺?!?/br> 褚旸臉上瞬間生出幾分笑意,屁顛屁顛的湊過來,在唐規(guī)旁邊躺下。 幸好這一米二的床,勉強擠下了他們兩個大男生。 褚旸側身躺下,熟練的將一只手臂搭在唐規(guī)身上,將腦袋埋進他的脖頸間,貪婪的吸了幾口氣。 唐規(guī)的身體瞬間僵住,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你在干什么!” 褚旸抬起頭,滿臉無辜:“睡覺啊?!?/br> “你離我遠點!” 褚旸看他是真的發(fā)火,擔心等會兒將自己趕下去,只能乖巧哦了聲,聽話的平躺,雙手搭在自己腹部,表現的十分規(guī)矩。 唐規(guī)見他終于老實了,逐漸放下心來,閉眼休息。 半小時后,褚旸察覺到有股熱氣不停的噴在他的肩膀上。 他睜眼側頭,就看到剛才還讓他平躺的人,此時緊挨著他,一只腿還搭在他身上。 噴撒在他肩膀的熱氣,宛如一把小刷子,掃的他那片皮膚又熱又癢,連帶著心里都癢癢的。 褚旸見他睡的很熟,干脆重新側躺,左手壓在腦袋下,仔細打量起旁邊的男生。 唐規(guī)的皮膚很白,特別是長時間與陰物接觸,膚色更白了,眉毛濃密,睫毛長翹,鼻梁高挺,五官端正俊秀。 嘖,睡著后的唐規(guī)少了白天的那份冷淡疏離,也不會總說不準他殺人,殺鬼之類的話,簡直不要太可愛。 周圍的視線很暗,依舊不影響褚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當視線落到唐規(guī)微闔的嘴唇時,他竟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親他。 褚旸腦中突然跳出這么一個瘋狂想法。 可這個想法當即被他的理智壓了下去,這要是被發(fā)現,唐規(guī)肯定大發(fā)雷霆,到時又是一場怒火爆發(fā)。 褚旸這么想著,腦袋已經不聽使喚的湊近,停在距離他臉頰不到幾公分的位置。 褚旸想,自己可沒有碰他,但如果是唐規(guī)自己不小心撞上來,那就不是自己的錯了。 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睡夢中的唐規(guī)不知是不是太熱,不自覺的往‘中央空調’懷里擠,這么一湊近,兩人的臉離的更近了。 近到褚旸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帶著洗漱后的淡淡薄荷清香。 他的喉結再次上下滾動,空氣里傳出一道清晰可聞的吞咽口水聲。 最終,他還是沒有忍住,主動湊近。 溫熱,柔軟,甜甜的,有點上癮。 褚旸一遍一遍的試探,竟不覺得厭煩,直到外面天快亮了,再靠近時唐規(guī)微微蹙眉。 褚旸怕吵醒他,只好平躺回去,盯著天天花板惋惜,怎么就天亮了呢? 新的一天還沒開始,他就已經期待晚上了怎么辦? - 清早,唐規(guī)洗漱時,忍不住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 難道自己也被褚旸帶壞了? 不然好端端,他為什么會做春、夢? 春、夢的兩個主角還都是男人,在夢里他和褚旸不停的親、親,不光親、親,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這都不重要,問題是為什么他是承受的一方? 難道自己都已經甘心居于人下了? “嘿,想什么呢,這么認真!” 唐規(guī)被孫一鳴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br> 唐規(guī)身上的傷口不能粘水,他用毛巾簡單的擦拭一遍,換了身長袖上衣遮住身上的紗布,帶著課本去了圖書館。 臨走前他和褚旸說,讓他回道觀去,如果有事兒玉牌聯系。 褚旸剛嘗到甜頭,怎么可能離開,所以等下午唐規(guī)回宿舍時,某只厲鬼依然還在。 不光在,還仗著其他人看不到他,肆意的坐在室友旁邊,晃著腿看他打游戲,還皺眉嫌棄道:“真菜。” 唐規(guī)看到這一幕,呼吸一滯,生怕褚旸一個激動把孫一鳴的手機搶過去。 “你回來了?” “嗯?!碧埔?guī)回答的聲音很低,生怕被其他室友聽到。 他將打包帶回來的飯菜放在書桌上,去洗手間洗手。 褚旸從上鋪跳下來,跟了過去。 唐規(guī)余光瞥見,壓低聲音問他:“你怎么沒走?” 褚旸:“不認識路?!?/br> “???” 還能有比這個更蹩腳的鬼話嗎? “那我等會送你回去。” 無論如何唐規(guī)都不想跟他再睡一張床上。 褚旸抿著唇沒接話。 唐規(guī)只當沒看到,轉身回寢室坐在書桌前吃飯。 吃到一半時,唐規(guī)才發(fā)現褚旸沒跟著他從洗手間出來,看樣子是生悶氣去了。 唐規(guī)輕嘆口氣,手握玉牌,小聲說了句抱歉。 其實他心里清楚,自己做春、夢,不關褚旸的事,可還是忍不住的朝他身上牽扯。 唐規(guī)身上有傷,又在圖書館坐了一天,這會兒身心疲憊,簡單清洗后,就躺下睡了。 半夜,唐規(guī)猛然驚醒,喘著粗氣坐起身,當余光瞥到身體某一處精神奕奕的地方,懊惱的罵了句臟話。 果然是他自己有問題,褚旸都不在身邊了,他竟然還做那些無法直視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