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成點著頭看他：“我一直對你當初那一桿非常感興趣，想和你切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陳繼風心中竊喜。

    “陳同學期末成績不錯?！比~北成故意放緩語氣，“葉老師很滿意。今天又是陳同學的生日，葉老師就想到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獎勵你。今天你和我比一場，不管你是贏是輸，我都無條件答應為你做一件事?！?/br>
    陳繼風心里砰砰跳。

    無條件答應，這幾個字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葉北成又說：“可以換著物質(zhì)的，我都會買給你?！?/br>
    “我有那么膚淺嘛?！标惱^風笑著脫掉外套。

    葉北成說：“我會想著你們男孩子總會喜歡一些游戲充值或者球鞋什么的。”

    “我不喜歡?！标惱^風斬釘截鐵地說。

    葉北成隨口問：“那你喜歡什么？”

    陳繼風偏著頭，與葉北成的目光對上。臺球廳白熾燈的光線過于耀眼，陳繼風的眸中映著光亮。

    陳繼風動了動唇角，心里說，我喜歡你。

    眸光似是有熱度，陳繼風悄悄地別開了眼。

    陳繼風沒有回答問題，喉結輕微地滑動：“我們開始吧?！?/br>
    這場比賽不帶有任何的勝負欲，全是一場互相切磋的友誼賽。

    葉北成很長時間沒碰桿了，手感差了不少，陳繼風沒有保留實力，更沒有放水，在三個交替的輪回后，陳繼風成功打進了最后一顆黑八。

    比賽結束。

    “我贏了?！标惱^風揚著下頜。

    葉北成無奈地笑，笑自己技不如人，也笑面前少年的驕傲自信。

    這樣的陳繼風總是讓他喜歡的緊，可能是他身上有太多自己曾經(jīng)不曾擁有的張狂，從第一次見到陳繼風在臺球廳毫不猶豫，干凈果斷贏了那場比賽時的眼神開始。

    那種眼神，像是一種勢不可擋的光。

    “我輸了?！比~北成說，“說吧，你想讓我做什么？”

    陳繼風想了一下說：“能欠著嗎，我還沒想好?！?/br>
    葉北成笑說：“那你就慢慢想。反正有效期無限?！?/br>
    無條件答應。

    有效期無限。

    陳繼風抬起目光默默地看葉北成的側臉，不可抑制地心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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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畢竟是生日，總要有個儀式。

    葉北成帶著陳繼風挑了一家最近的火鍋店。

    期間，陳繼風說起了已經(jīng)把名片交給陳九事情。葉北成正往他的碗里加一塊肥牛，聞言，動作停了：“你父親什么反應？”

    陳繼風說：“挺出乎意料的，沒打沒罵。”

    “那……”葉北成有猶疑，“他會去嗎？”

    陳繼風塞了口肥牛：“不好說，我爸為人很固執(zhí)，這件事也不能急。”

    葉北成沉聲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就盡管開口。”

    陳繼風撂下筷子，故意探著頭湊近，故意叫道：“葉老師？”

    “嗯？”葉北成夾著菜應道。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陳繼風試探道。

    葉北成頓了一下，緩慢地抬起頭：“我……”

    他就沒有立刻答出來，心里卻產(chǎn)生的猶豫。

    這份猶豫讓他產(chǎn)生了一秒鐘的恐慌，他為什么唯獨對陳繼風好？

    他對他好嗎？

    他自己都沒感覺出來。

    只是他很喜歡陳繼風身上那股勁頭，那是他曾經(jīng)幻想過的自己。

    人對一個人會產(chǎn)生親近感，不會是無緣無故，一定是這個人身長產(chǎn)生了某種吸引你或者你缺少的特質(zhì)。

    陳繼風有他身上缺少的張狂。

    “可能……”葉北成淡淡笑著。

    陳繼風呼吸變沉重了。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太帥了吧?！比~北成開玩笑道。

    陳繼風沒憋住笑：“沒想到你也這么膚淺。”

    沒大沒小的樣子。

    葉北成催促：“快吃吧?！?/br>
    吃完火鍋后，兩人從路口分別。華燈初上，四八胡同像一條古老的街，沉寂在昏沉沉的光線里，劃開一條通往前方的路。

    夜風吹在臉上，彌散了嘴里的羊rou膻味。

    陳繼風把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非常舍不得地伸出手。

    葉北成笑：“這是做什么？”

    陳繼風的不舍融在風里：“還你，我洗過了。”

    葉北成接過圍巾，走上前兩不，再次將圍巾圍在陳繼風脖子上，他忽然靠近的溫度把陳繼風包裹起來。

    “這個送你了，”葉北成溫柔道，“從今天開始就是成年人了，要學會照顧自己?！?/br>
    圍巾擋住了他的嘴，陳繼風想起上次葉北成生病的事，不服道：“你一個成年人也不懂的照顧自己啊?！?/br>
    葉北成沒話說，只是笑了。

    兩人站的很近，陳繼風個子很高，需要微微地低著頭才能直視葉北成的眼睛，葉北成專心地幫他掖圍巾，這個角度，只要他低頭，就能吻住他的額頭。

    陳繼風的呼吸愈發(fā)變重，他的眼睛好似隔著霧，有點看不清葉北成表情。

    “好了，”葉北成說，“趕緊回去吧。”

    陳繼風點頭：“嗯?！?/br>
    葉北成習慣性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腦勺說：“生日快樂?！?/br>
    生日每年都有，可這一年卻讓陳繼風始終不能忘記，葉北成對他說生日快樂時的樣子，就像刻在記憶洪河里的印記，不管怎么洗刷，都留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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