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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幾天,最終在得知劇組人員下榻的酒店時,他聯(lián)系了白雅諾要求見面。 他清楚的記得,白雅諾得知他要去探班時淡然的語調,就好像知道他會來,而她已經做好了攤牌的準備。 那一刻,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像是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又像是忽然被誰推入了懸崖,不斷失落的重力,讓他的心一點點下沉,眼前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迷?!ぁぁ?/br> 見面以后,白雅諾出奇的平靜,而他在看到她淡漠的樣子時,胸腔中積蓄的憤怒、恥辱、不甘和絕望全都化作了默然。 他就這么看著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而她也回視著他,眼中無波無瀾。 終于,他開口問道:“是不是我已經出局了?” 白雅諾眼露悲涼,她輕聲說:“時樾哥哥,我們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不是嗎?” 時樾有一瞬間的怔愣,接著發(fā)出一串低笑,笑聲中透著無盡的蒼涼:“是啊,你一心奔事業(yè),反倒是我連累了你?!?/br> 白雅諾也笑了笑,“也不算連累吧,畢竟我們之間也有美好的回憶?!?/br> 時樾倏然攥緊手掌,“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白雅諾抬眸看著他,他眼中的艱澀讓她心臟一沉,“你是我的初戀,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br> “刻骨銘心?”時樾笑得有些難看,“的確挺刻骨的?!?/br> 白雅諾忽然握住他的手,悲切道:“時樾哥哥,我到現(xiàn)在也還愛著你,只可惜···愛情本來就是一件奢侈品,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所以你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權勢,哪怕為此犧牲你引以為傲的自尊?” “不,我并沒有失去尊嚴,付知成也是愛我的,只是不及你純粹而已?!?/br> 時樾死死的握住拳頭,手心傳來的刺痛遠遠比不上心底的劇痛。 他平復了許久才開口,語句艱難:“所以,我們現(xiàn)在算···分手了嗎?” 白雅諾凝視著他,似是很難開口,就在這時,保鏢通報,江泠兮來了。 時樾聽到江泠兮的名字,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想躲。 白雅諾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即逝的倉惶,不禁在心底冷笑,這就是所謂的深情。 她對時樾說:“我們一會兒再說,泠兮姐找我也許有急事。” 時樾撫了一把臉,點了點頭。 * 白雅諾的問題剛問出,時樾就緊張的攥住了雙手,他很想知道江泠兮為什么會忽然提到他。 而江泠兮倒是沒料到,白雅諾會以這么平靜的語調問她是不是因為時樾而來,難道他倆已經攤牌了? 帶著這個疑問,江泠兮忽然改變了話題的切入點。 “我只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我和時樾之間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直是我單方面的主動,而他唯恐避之不及?!彼f完深吸一口氣,語氣艱難,“他心里,只有你。” 時樾的心臟開始揪緊,呼吸也變得困難。 如果沒有時樾的先一步造訪,白雅諾只會把江泠兮難以啟齒,眼中難掩痛苦的樣子當成真的動心。 可是,時樾聽聞江泠兮來的時候,眼中閃過的倉惶,配上江泠兮此刻的‘用情至深’,只會激怒她。 他們倆像是特意商量好,故意在她面前上演一幕‘為了對方可以放下一切自尊’的虐戀情深,頗有些愛而不自知的炫耀。 “現(xiàn)在沒有了。”白雅諾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帶著隱忍的話。 “嗯?”江泠兮茫然看著她,“什么意思?” “我們分手了,我和他之間徹底結束了?!?/br> 白雅諾特意朝著時樾所在的方向朗聲說道。 江泠兮努力壓制著心底的竊喜,僵硬的站起身,不可思議道:“你、你們不是···” 情投意合四個字還沒出口,時樾就大步走了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江泠兮看著時樾像風一樣刮出去的背影,愣在原地沒法回神。 這他媽是什么情況,天上掉餡餅了嗎? 江泠兮平復著心底的激動,驚愕的看著白雅諾:“他怎么在這里?” 白雅諾瞇著眼睛打量著她,并未從她臉上看出任何偽裝,她忽然心下一沉,如果雙方都不知情,那她豈不成了撮合她倆更進一步的罪魁禍首了? 該死! “這樣不是剛好如你的意,時樾看到你的付出了?!?/br> “不,不是這樣的?!苯鲑庹J真的看著白雅諾,“我的主動并未換來時樾任何的動心,在得知自己沒辦法贏你的時候,我已經打算放棄了,否則也不會放下自尊向你證明自己的無能。” 白雅諾心底很不是滋味,她冷聲道:“你這是譴責我主動放棄他嗎?” “不,是你拋棄了他,拋棄了那個心里從始至終都只有你的男人。” 白雅諾表情一僵,整個人如遭雷劈。 “既然你不要他,那就別怪我趁人之危了?!?/br> 扔下這句話之后,江泠兮小跑著追了出去。 白雅諾惡狠狠的看著倆人離去的方向,抄起一旁的紅酒就往門口砸去,保鏢們聞聲進屋。 白雅諾直接踹翻了小圓幾,怒斥道:“滾!都給我滾!” *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江泠兮都要喜極而泣了,她終于等到白雅諾親口說分手了,她原本只想來個以退為進,坐山觀虎斗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