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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逸玫緊擰著的眉毛在那刻很合時宜地松開,嘴角的笑意更甚,小虎牙也堪堪露出來。 周盛:【宋逸玫,你想玩什么游戲?】 宋逸玫佯裝思考,偏偏吊著他好一會兒,過了很久才回他:【我不能喝酒,能玩的游戲也不多,你們看著就行,我到時候要實在不行,就不參與坐在旁邊看看好了?!?/br> 周盛:【那你干脆別來好了,在家里休息下。想吃什么和我說,我給你帶點回去?】 宋逸玫有些生氣地蹙著眉毛:【不行!】 周盛:【你干嘛?】 宋逸玫委屈地撇了撇嘴巴。 她本來以為周盛會讓她去的。 此刻像是被打翻調(diào)味料,心里五味雜陳。 但是最沒有資格鬧小脾氣的好像也是她。 宋逸玫憋著一口氣,就連鼻子也開始泛酸,自從確認(rèn)自己喜歡上他了之后,她都覺得自己變得矯情了。 她委屈地擰緊眉毛:【周盛,你不想讓我去嗎?可是我要付錢的呀?!?/br> 周盛:【你不去,我也不會要你的錢。】 宋逸玫反問:【那你就是不想讓我去?】 意識到宋逸玫好像有點生氣了,周盛的語氣也變得多了一絲溫柔:【宋逸玫,在家里好好休息,你過敏了確實不應(yīng)該去這種場合。】 宋逸玫:【周盛,想去?!?/br> 周盛握著手機(jī)的手頓了頓,本來被染了綠頭發(fā)就不是很想出門。要是宋逸玫也不去的話,他也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了,但是如果她去的話,以她那薄臉皮被逗幾下估計就急眼了,那他怎么也要過去幫她撐撐面子。 但是他染了綠頭發(fā)這事…… 只有宋逸玫和他的家人知道,要是被另外的知道的話,先不說其他人,光陸琮和錢名揚(yáng)就能把他嘲笑死。 總結(jié)起來一句話就是: 他好面子,卻又想幫她撐面子。 就像是一句古話:“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br> 用在他身上就是,宋逸玫我所欲也,面子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面子而取宋逸玫者也。 周盛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周盛:【你為什么這么想去?】 宋逸玫跑到陽臺的藤椅上坐下。 初秋的晚風(fēng)溫柔,揚(yáng)起了她的發(fā)絲。 宋逸玫望著窗外思考了片刻,回他:【見見世面,順便見見你~】 說完她的耳朵一熱,像是有燥意忽而蔓延全身,小臉紅得不像話。 周盛:【行,知道了。】 周盛:【想見我的話,就來吧?!?/br> 明明他發(fā)的就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是一被她刻進(jìn)腦子里,就莫名多了一絲畫面感。 薄暮冥冥之中,男人半身沐浴在夕陽的霞光之下,暖橘調(diào)的光照得他膚色更白,唇紅齒白的翩翩少年穿著干凈的衣裳,晚風(fēng)揚(yáng)起他的衣角。 他嘴角擒著一抹笑,緩緩朝她走來。 忽而俯身與她平視,如夏季燥熱晚風(fēng)般地低沉聲線落下。 宋逸玫還沉浸在畫面里,他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話:“宋逸玫,你在做夢呢?!?/br> “……” 她瞬間清醒,剛剛的一切畫面就像是做了個短暫的夢,過電影般在她腦子里回蕩。 可當(dāng)回憶到他那就讓人透心涼的話,宋逸玫又開始垂頭喪氣了。 革命尚未成功,小宋還需努力! 宋逸玫垂下眼看了一眼時間,收起藤椅靠在一旁的墻壁上,捋了捋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 宋逸玫:【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就來?!?/br> 周盛瞥著手機(jī)上躺著的那條信息,嘴角緩緩揚(yáng)起,好看的狐貍眼微瞇。 他偏頭看了一眼站在對面陽臺上伸著懶腰的女孩,及腰的長發(fā)垂在身后,她撫在欄桿上,像極了一只慵懶的貓。 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腿卻不受控制地邁向了窗邊。 紅霞鋪滿半邊天空,是好看的玫瑰紅。 大雁排成一片從屋頂飛過,立在空地上的電線桿影子被拉得極長。 宋逸玫沐浴霞光里,恬靜美好。 周盛嘴角的笑意未減,而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訕訕地收回視線。 記憶里的畫面逐漸清晰。 他永遠(yuǎn)記得那天下午,宋逸玫挽著好朋友的手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頭,鼻尖里充斥著她身上的淡櫻花香。 夕陽緩緩滑下,她的影子落在腳旁,他抬起指尖觸碰著她的影子,輕撫著她的頭。 宋逸玫在外面站了沒一會兒,就跑回屋里,傍晚的風(fēng)逐漸猛烈,她套上了秋季的薄外套,從柜子里取出一頂漁夫帽,戴上口罩就出了門。 / 宋逸玫火急火燎趕到聯(lián)誼場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了大半的成員,仔細(xì)一數(shù),除了她和周盛其他都來了。 她站在門口理了理自己看上去還有些不倫不類的著裝,清了清喉嚨才走過去。 陳辛言是第一個認(rèn)出她的。 見她為了參加這么一個不太重要的場合,還有全副武裝趕過來,她也勸了宋逸玫很久。 她朝自己招了招手:“阿玫,這里這里!” 半桌的人視線直接投了過來。 宋逸玫略有些不自然地抬了抬架在鼻子上的墨鏡,擋住了自己早已掀起波瀾的雙眼。 她走到陳辛言旁邊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