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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是他還無力反駁! “那你平時都是這么管你學生的嗎?”李子奕不甘心的出言反駁:“讓他們好好走路,注意腳下?” “當然不會?!比卧脟乐?shù)目谖腔卮鸬溃骸拔覀円话銜局虿氖┙痰慕逃结??!?/br> 等反應(yīng)過來任垣剛剛話中隱意后,李子奕張了張嘴,覺得自己有一點點被冒犯到了。 任垣背著李子奕繼續(xù)往前走,從他們這里往山腳下去看,屬于城市的燈光越來越清晰。而隔著任垣的后背,李子奕能夠很清楚感知到任垣因為說話,從而胸腔微微的震動。 或許是環(huán)境過分黑暗,這種震動給了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恍惚,就好像是感知到了任垣的心跳。 心跳又透過那層薄薄的衣服布料,傳進到了他的身體里。 李子奕突然很沒出息的戀愛腦發(fā)作—— 拋開他剛剛摔倒的尷尬不談,此刻這種情況,這樣的畫面。皎月當空,山間晚風,樹影搖曳不停息,還有星星和遠處城市的燈光,以及這個心動的人。 一切的一切,實在是很難讓人覺得不浪漫。 畢竟,從認識任垣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生活中好像就充滿了許多浪漫的事物。 離山腳還有極小一段路程的時候,緊隨其后的方豆豆等人追了上前來,管磊見任垣前襟已經(jīng)有些汗?jié)窳耍∨艿絻扇伺赃?,對任垣說道:“任垣師兄,要不換我來背子奕吧?” 任垣聞言卻搖了搖頭,十分自然的回話道:“不用,馬上就到山下了?!?/br> “你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嗎?”李子奕雖然很舍不得任垣的后背,但還是有些怕任垣撐不住,他伸手在任垣的肩膀上扒拉了一下,說:“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多了,不然你放我下來走走試試?” 任垣沒回答李子奕的話,但腳步卻不停,儼然一點將李子奕放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走在兩人后面一些的方豆豆見狀,小聲的和旁邊的楊澤偉八卦,說:“戀愛中的人真可怕。你看看你們兩個,一個舍不得下來,一個舍不得放手,絕配。” “還真是,”楊澤偉咂了咂嘴,感嘆:“我真沒見子奕什么時候這么粘人又聽話過?!?/br> 方豆豆一針見血:“那是任垣,你換其他人試試看。” 山腳下有一間小小的醫(yī)療站。 直到被任垣放在凳子上,鼻腔被消毒水的味道充滿時,李子奕才從剛剛那種如夢似幻情感中抽離了出來。 他愁眉苦臉的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樣子,這才忽然有些后知后覺的丟人。 除去手上有些輕微擦傷之外,他左手小臂上也有一點淺淺的血痕,傷口還沒完全愈合,這會還有點點血珠往外溢。腿上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雖然沒流血,可還是有好幾處青紫,看起來頗有幾分觸目心驚。 在醫(yī)療站值班的醫(yī)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姨,拿著棉簽和消毒藥水走來的時候,皺著眉頭對李子奕說:“你這小家伙,以后走路要注意點,知道嗎?” 李子奕乖巧點頭,但看著醫(yī)生阿姨用棉簽蘸取消毒藥水的時候,眉宇間還是浮上了一點恐懼。 這得多疼啊。 “阿姨,我來吧?!比卧珔s在這時接過醫(yī)生手上的棉簽和藥水。 “也行,我晚上也看不太清。”也不是什么難事,醫(yī)生阿姨索性放手交給任垣,玩笑了一句:“我看這小孩怕的很,等下萬一疼哭了,我這還沒糖哄?!?/br> 李子奕:“……” 看著任垣眼底浮現(xiàn)出的笑意,李子奕忍不住強調(diào)了一聲:“阿姨,我不是小孩?!?/br> “是嗎?”醫(yī)生阿姨有意去逗李子奕:“可是只有小孩才會走路摔跤啊。” 李子奕剛欲辯解,任垣已經(jīng)走到他的跟前蹲了下來,伸手說:“手給我?!?/br> 李子奕‘哦’了一聲,然后不情不愿的把手遞了上前去。 因為不敢去看自己的手,便只能分散注意力去看任垣,企圖用美色麻痹自己。 任垣動作很小心,只不過可能是一路背著他從山上下來的緣故,他這會額上還有一層細密的汗珠,也是這會離得比較近,所以更加能夠感知到他呼吸較正常情況略有幾分粗重。 但事實還是證明,即使美色當前,疼依舊還是真的疼。 余光突然瞥見方豆豆他們在旁邊坐著偷笑,李子奕嘴角抽了抽,說道:“朋友們?!?/br> “怎么了?”楊澤偉率先回答。 李子奕清了清嗓子,起先說的十分委婉:“那什么,今天的這件事情……” 管磊接話:“我明白,隱瞞處理,絕不泄露,對吧?” 李子奕滿意的笑了。 “那還是老規(guī)矩,自拍留戀?”說著,方豆豆已經(jīng)從包包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后打開手機相機,招呼管磊和楊澤偉入鏡后,又分出了一點鏡頭給李子奕和正在給他上藥的任垣。 相片中,三人笑的一臉燦爛。而后邊,李子奕一臉沉重,任垣臉上倒是沒有什么特殊表情,依舊在仔細給李子奕消毒上藥。 朋友之間嘛。 彼此掌握彼此一些黑歷史委實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李子奕以往實在是想象不到,有朝一日,屬于他的黑歷史中,居然會出現(xiàn)任垣。 聽著幾人說完,醫(yī)生阿姨也笑了起來,她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問任垣:“小伙子,是你背著他下來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