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男主人設崩了[穿書] 第124節(jié)
好在簡奶奶他們也體諒他, 第一天上大學嘛,興奮是正常的, 雖然興奮成簡堯這樣很少見,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簡堯低頭看著霍衍盛好湯放到他面前的湯碗,湯面上浮著一層薄薄的油,簡堯盯著那層油,怎么也調整不好自己的心情和狀態(tài)。 他腦子里充斥著這些年和霍衍相處的畫面,過往的點點滴滴在此刻似乎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如果沒有遇到那個認錯人的男生, 或許簡堯還是意識不到自己和霍衍的相處早就越過了朋友的那條線——朋友之間可能確實會互幫互助,但他們會接吻嗎? 簡堯不知道從哪里看到過一個說法,接吻是這世上最親密的舉動, 因為古時候某些地區(qū)的人相信人的靈魂居于腦中,越是靠近頭部,越是靠近靈魂。 接吻語氣說是接吻,不如說雙方的靈魂在互相糾纏。 此時此刻, 簡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沒有精神回答其他人的問話。 這頓飯簡堯也沒能吃多少東西, 平時兩碗飯的飯量,今天一碗就夠了, 而且就連這一碗飯他都沒有吃完, 離開的時候還被簡安之教訓。 “怎么就吃了這么點?碗里還有剩飯?!焙啺仓呁庾哌呎f, “太浪費了?!?/br> 簡奶奶在旁邊打圓場:“吃不下就不吃唄, 又不是那幾年缺吃少穿,菜咱們也沒浪費,吃不完的打包帶回去,就剩一點米,你說他干什么?” 簡安之被簡奶奶說了一頓,她也不敢反駁,只能瞪了一眼簡堯。 簡堯:“……” 幸好有奶奶! 簡安之開車送兩個老人回去,簡堯則是跟著霍衍走。 幾人在停車場里分別,因為都在一個城市,也沒有什么離愁別緒。 雖然此時此刻簡堯并不想面對霍衍,可他也說不出獨自離開的話,只能一臉尷尬地坐上車,好在霍衍似乎沒看出他有什么不對,進車的時候還微笑著說:“剛剛你沒吃多少東西,待會兒要是餓了就跟我說一聲?!?/br> 這讓簡堯更內疚了。 他覺得自己利用了霍衍。 只因為霍衍不會拒絕別人,所以他才能肆無忌憚的說出種種要求。 如果霍衍是個和周逸一樣性格的人,他還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嗎?肯定不會! 簡堯看著自己的指尖,他以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但實際上他們還是一樣的,都肆無忌憚的想從霍衍身上得到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都知道自己的卑劣,而他卻是打著為霍衍好的旗號。 簡堯覺得自己沒臉面對霍衍了。 “怎么了?”霍衍注視著簡堯的臉。 簡堯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或者說,在親近的人面前他藏不住心事。 霍衍能看出簡堯臉上的愧疚和糾結,只需要幾秒,他就知道簡堯在想什么。 于是霍衍輕輕的拍了拍簡堯的肩膀,聲音輕柔至極:“你剛剛去衛(wèi)生間遇到誰了?” 他不相信簡堯是自己突然意識到他們關系的與眾不同,簡堯但凡自己能意識到,他也不會苦惱這么久,必然是有什么讓簡堯無法忽視的人或事給他當頭一棒。 來的路上簡堯都好好的,但從衛(wèi)生間回來以后他就情緒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事簡堯自己是想不通的,那么肯定是他遇到了某個人。 會是誰? 霍衍的腦子轉了一圈,幾乎把他所有的敵人都想了一遍。 從他回到周家以后他就樹敵無數(shù),崇拜他的人越多,恨他的也就越多,霍衍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他甚至不記得那些因為他而慘淡收場的敵人們最后究竟是什么樣的下場。 只要在簡堯心中,他還是那個讓簡堯放心不下,需要時刻關注的霍衍就夠了。 霍衍的眼睛微瞇,他在心里已經給那個人判處了極刑,只要他知道是誰,就能讓對方用一生為剛剛的幾分鐘后悔。 “不認識?!焙唸蛳乱庾R的回答,“那個人認錯人了?!?/br> 簡堯抹了把臉:“哎,你別問了,我們先回去吧,我有事跟你說?!?/br> 霍衍:“現(xiàn)在不能說嗎?” 簡堯抿了抿唇:“我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說,說不出口?!?/br> 霍衍沒有再說話,而是發(fā)動車子。 簡堯看向窗外,車窗外是不斷變化的風景,前方的樹木很快轉移到身后,但如果不回頭去看,那人的視線永遠只能看見前方的東西。 就在車子剛剛行駛到十字路口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從街邊沖了過來。 女人頭發(fā)凌亂,腳下還踩著一雙拖鞋,像是瘋了一樣直沖到路中央。 簡堯瞬間瞪大雙眼,下意識的朝霍衍看去,霍衍已經踩下了剎車。 急剎車讓簡堯不由自主的朝前撲去,他剛剛坐穩(wěn),女人就已經撲在了霍衍那邊的車窗上,她的五官扭曲,一邊拍打車窗一邊嘶吼,只不過因為隔了一層玻璃所以聽不太真切。 女人整個身體都趴在車窗上,現(xiàn)在想要重新發(fā)動車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只要發(fā)動,這個人就肯定會受傷。 好在這條路沒什么車,簡堯:“她是誰?” 這人他沒見過,不認識。 霍衍看著這個女人,他微微皺著眉,想了幾秒后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說起來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小姐,活到接近三十歲都沒吃過苦,他倒不是要對付她,她只是被牽連上了而已。 商場上哪有什么朋友?原本再一致的利益,轉頭都是敵人。 霍衍搖下車窗,簡堯這才聽清女人的哭喊聲。 她在喊:“你還來!你還回來!你把我家的東西還回來!” “我爸已經自殺了,我媽還躺在醫(yī)院里,你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當自己什么都沒做?霍衍……你有沒有良心?” “我們家?guī)状说男难?!幾代人的心血啊!?/br> 女人淚眼朦朧的看著坐在車里的男人,他還是她記憶中那樣,俊美溫和,風度翩翩,他有這世上最精美的皮囊,也有這世上最狠毒的心腸。 她還記得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這個男人站在人群中間,每個進來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看向他 “楊小姐,你們企業(yè)破產是因為你們經營不善,外加企業(yè)內部勾心斗角,人心不齊?!被粞茌p聲細語,“與其在這兒攔車,朝我撒氣,不如回去問問你兩個哥哥?!?/br> 楊小姐看著霍衍的眼睛,她就是被這雙眼睛騙了,這雙冷漠的眼睛讓她覺得對方肯定不屑于使用任何見不得光的手段,可她錯的離譜,如果霍衍能算是個有底線的人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沒底線的人了。 他總是這樣,總是這樣“無辜”。 “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楊小姐聲嘶力竭地質問,“你說沒有你的原因,你敢說你收購的那么多家公司,吞并的那么多企業(yè),都沒有你的手筆?” “周家要向上爬,我理解,可你為什么連一條活路都不留給我們?” 霍衍嘴角帶著笑,眸光卻異常冰冷,有些話他不能在簡堯在場的時候說,但也不妨礙他說的額隱晦一點:“楊小姐,我記得你名下應該還有兩套房產?生活不至于到過不去的程度吧?” “賣了?!睏钚〗?,“拿去還債了,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霍衍,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一切,最后都會變成你死相凄慘的報應?” 霍衍嘴角的笑容終于收斂了:“我不信因果報應的說法。” 楊小姐的眼里只有霍衍,沒有坐在副駕駛上的簡堯,她已經很久沒有洗過頭,出過家門了。 明明一年多以前,她還是人人艷羨的豪門小姐,她雖然沒有自家的股份,但從不缺少零花錢,在這個寸土寸金的首都,她在四環(huán)內有五套過百平的房產,哪怕一輩子不事生產,光靠收房租或者賣一套房子出去都夠她享受了。 她的父母愛她,兩個哥哥寵她,人生美好的像是童話書里的故事。 可隨著霍衍的出現(xiàn),童話故事變成了恐怖故事。 霍衍剛出現(xiàn)的時候,家里人人都喜歡他,她也不由自主的春心萌動,霍衍是比她小,但卻并不幼稚,比很多三四十歲的人都要成熟。 并且風度翩翩,行為舉止優(yōu)雅又內斂。 他代表著周氏集團,要來跟她的爸媽談合作,他們一家當時多高興啊,能乘上周氏集團的大船,將來他們的企業(yè)和人生都能再上一層樓。 知道破產的那天,他們在電視上看到霍衍對著新項目侃侃而談的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的破產,只不過是因為擋了周氏集團,不,霍衍的路。 他動手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沒有給他們留下一點機會。 楊小姐:“你想要我們的項目,難道就不能合作嗎?就非要讓我們家破產嗎?” 霍衍:“楊小姐,那時候周家還不是我當家。” 楊小姐指著霍衍的鼻子,她眼眶通紅地怒罵道:“你放屁!” “誰不知道周氏集團現(xiàn)在是你霍先生掌握著決定權和話語權?沒有你的首肯,誰敢?!” “那個……要不你先過去,我們把車靠邊停?”簡堯有些尷尬的打斷他們的談話,“我們現(xiàn)在在路中間。” 楊小姐這才注意到了簡堯,她癲狂地喊道:“霍衍!他知道你的真面目嗎?知道你是哪種人嗎?!” “哦對,我記得,我記得他還在醫(yī)院的時候你每天都要去看他,可能在你眼里,只有他還算是個人吧?別人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對不對?!” 她看著霍衍的眼睛,霍衍的視線沒有絲毫閃躲,好像在回答她的話。 “是,你說的沒錯,除他以外都不算人?!?/br> 楊小姐緊緊抓住車把手:“你們走不了,今天所有人都走不了!” 這句話一出,霍衍的臉色才終于變了。 “小堯,你先下車,去旁邊等我。”霍衍沒有轉頭。 簡堯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女人這個樣子,也知道肯定會糾纏很久。 霍衍生意上的事他接觸過,但他接觸的都是最表面的東西,在霍衍身邊上了一個月的班,簡堯知道的東西或許并不比一個基層員工來得多。 他有些迷茫,也有些惶然,因為對方嘴里的霍衍似乎是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 但與其說他相信霍衍就是對方嘴里的那種人,不如說他相信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說不定霍衍是被嫁禍的,總之他腦子里根本沒有霍衍是個惡人的選項。 “小堯,先出去吧?!被粞艿穆曇粢琅f溫和,但其中多了讓人不能拒絕的力量。 簡堯只能說:“那我去路邊等你?!?/br> 簡堯打開車門下了車。 霍衍在確定簡堯離開后,才張嘴說:“楊小姐,有些道理不用我說你應該都懂,我跟你爸之間是他技不如人,所以我贏了,他輸了,就這么簡單?!?/br> “哈……”楊小姐眼中含淚,語氣中帶著嘲諷,“輸了就要賠一條命嗎?” 霍衍:“這是他的選擇?!?/br> 楊小姐:“他本來不需要做這樣的選擇!” “換做是你,你會給敵人留后路嗎?”霍衍平靜的看著她,好像不理解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們家接近我,難道真的是為了跟我友好合作?” 楊小姐:“但至少我們沒想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