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男主人設(shè)崩了[穿書] 第56節(jié)
總有一天。 馮鶴看著亮著的臺燈。 總有一天,他要他們刮目相看。 沒有人再能小看他。 第40章 chapter 40 漆黑的小房間, 身邊人發(fā)出“赫赫”地喘息聲,像是已經(jīng)走到了生命盡頭,只留有最后一口氣, 還在茍延殘喘。 楊金花在這黑暗中縮在床頭,她抱緊自己,崩潰地喊道:“你別這么喘氣!” 然而喘氣的人卻沒辦法回答她,霍乾已經(jīng)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連喘氣都要耗費全部力氣。 只有入睡后, 他才能得到短暫的舒適和平靜。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個房間里待這么久。 沒有燈的小房間,甚至沒有窗戶,在這個房間里待著,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楊金花哭過鬧過, 瘋狂撞過門,可她還是沒能出去。 這里都是獨棟的房子,不像公寓, 樓上樓下都是住戶, 隔音效果稍微差一點, 吼一嗓子上下兩層樓的住戶都能聽見。 而且她辨別不了白天黑夜,不知道自己求救的時候是什么時間段。 每天霍衍都會給他們送一次飯。 有時候是饅頭, 有時候是紅薯, 總之連填飽肚子都夠嗆。 剛開始楊金花還會對著霍衍破口大罵——她自認沒有虧待他,或許想過要對他如何, 但還沒有真的動手就被霍衍關(guān)到了這里,她從頭到尾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她愛自己的孩子,有錯嗎? 她對霍衍稍微冷漠一些, 沒那么關(guān)心, 有錯嗎? “我沒有掐死你!沒有把你扔到深山老林去!我對你是不夠好, 但我也沒有虧待你,讓你長大成人了,沒餓死沒凍死!” 她想用這一點說服霍衍,即便她連自己都沒能說服。 當時霍衍說什么了嗎? 楊金花只記得霍衍平靜的看著她,看樣子似乎并不恨她,這讓她升起了一點信心。 但很快,那點信心就被打破了。 因為霍衍看著她的眼神雖然無愛無恨,但平靜的好像一潭死水。 她悚然發(fā)覺,他對她是沒有感情的,所以他不會放過她。 如果他愛她,對她還有期待,那她可以道歉,可以認錯。 如果他恨她,她也可以賭咒發(fā)誓,可以想辦法彌補。 但他對她沒感情,她就什么都不能做了,無論做什么都得不到霍衍的回應。 她跟霍乾被“囚|禁”在這間霍衍曾經(jīng)住了十幾年的小房間里,一絲陽光都看不到,暗無天日,她也是被關(guān)起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竟然這么小——只放得下一張床,連衣柜都沒有。 這么黑——見不到亮光,伸手不見五指。 如果說被關(guān)在這個小房間里只是讓她不安,恐懼,那身邊的霍乾才是讓壓倒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霍乾說不了話,他的喉嚨受傷了,只靠時間是不能自愈的。 他像一具還能喘氣的尸體,既不能給她任何回應,又總是在發(fā)出聲音。 有時候她好不容易入睡,都會被他的喘息聲嚇醒。 當她耳邊只有這一個聲音的時候,她內(nèi)心的恐懼就會被無限放大。 “別喘了!”楊金花一腳踹了過去。 她什么也看不見,但她知道自己踹上了,因為霍乾的喘息聲變得更大了。 她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每天沉默著等待著霍衍來送飯,霍衍開門進來的時候,門口總能透進來一點亮光,每當她看到那點光的時候就會欣喜若狂。 慢慢的,她不再叫罵,不再白費力氣,她開始討好霍衍。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了?!彼砬蟮溃靶⊙?,你再給媽一次機會吧,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過分了,我不是人!不是人!” 她甚至自扇耳光:“你原諒我吧!” 然而霍衍還是不理她,他依舊在放下碗后就關(guān)上了房門。 楊金花哭過鬧過求饒過,卻都得不到她想要的結(jié)果。 慢慢的,她在無盡的孤獨和黑暗中放棄了思考,每天唯一渴望的事就是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唯一讓她還能提起精神的事,就是霍衍送飯時能看到的亮光。 這個過程其實沒有耗費多少時間。 不到半個月。 霍衍像平時一樣,端著碗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靠在墻邊,一直喃喃自語的楊金花,楊金花看到他進來,就立刻如饑似渴地爬起來,她追逐著那點光亮,直接無視了擋在她面前的霍衍,想要往外走。 “別裝了。”霍衍輕聲說,“我知道你沒有瘋?!?/br> 楊金花愣了兩秒,然后像是恍然未覺般朝著門外走去。 只是霍衍沒有阻攔她,他微微側(cè)身,放任楊金花走出去。 楊金花的速度越來越快,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怦怦直跳,跳得她連胸腔都感受到了疼痛,她終于要逃離這座監(jiān)牢了!她自由了!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霍衍的真面目! “?。。。。 睏罱鸹ㄍ崎_大門,她站在陽光下,發(fā)出重獲新生的吶喊。 路過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也被她的樣子和身上散發(fā)的味道嚇住了。 這段時間楊金花和霍乾的吃喝拉撒都在那間狹小的屋子里,她身上的味道臭不可聞。 楊金花也注意到了路人們,她急忙沖向一個離她最近的人,甚至認不出這個人是誰。 張嬸被嚇得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跑開,她一臉驚恐嫌棄地看著楊金花,想把被楊金花抱住的胳膊抽回來,她覺得自己臭了!這味道要洗多久才能洗沒??! “你干嘛!”張嬸發(fā)出殺豬般的大叫,“你放手!放手!” 楊金花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拼命叫喊,可惜沒什么力氣了,沒能把張嬸的聲音壓下去,她聲音嘶啞地喊道:“霍衍!霍衍是個殺人犯!他把我關(guān)起來了!他要害死我!” 張嬸眨眨眼,她看向楊金花,楊金花語無倫次地喊道:“他想殺我,他想殺我!他是魔鬼!他是魔鬼!是畜生!” “張嬸。” 張嬸順著聲音看過去,霍衍站在門口,他還是像平時一樣,俊美高大,彬彬有禮。 以前張嬸就看不上楊金花! 她覺得楊金花不是好人,對她們這些鄰居不好,發(fā)財了也不攜帶,藏著掖著,為了不給他們借錢連自家的房子都不修,哪像簡安之,簡安之還是大城市來的呢!也沒有看不起他們,每次去了超市,還給她帶rou脯果凍。 找楊金花借錢,楊金花從來都說她沒有,誰信啊! 倒是找簡安之借錢,簡安之哪怕沒錢也會給她點東西,一條絲巾那也是好東西呀! 要說楊金花想殺霍衍,張嬸倒是信,楊金花這個人在她看來就是有病。 但是霍衍想殺楊金花?就霍衍那個性格,不被人欺負就算走大運了,還殺人?他有那本事還需要等到今天? 張嬸覺得這就是那句話,哪句話來著?她想了半天,終于說:“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是病了吧?”張嬸快被楊金花身上的味道熏暈過去了。 路人們——也就是周圍的鄰居也都上前,沒人愿意接近楊金花,但都在距離她兩三米的地方對著她指指點點。 “這么多天沒見,我還以為她回首都去了。” “真不要臉!竟然把孩子換了,怎么沒人送她去坐牢?!” “我要是她,我就找條河跳了!丟人!” 鄰居們以前羨慕楊金花,甚至可以說得上嫉妒——老公雖然沒有掙錢的本事,但好在老實聽話,楊金花自己又在工作,即便是給有錢人家當保姆,但宰相門前三品官,在那種有錢人家工作,別人隨便從指頭縫里漏下來點,都夠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吃一輩子了。 楊金花年年回來,都是抬高了頭,用鼻孔看人,他們早就看她不爽了。 以前她有錢,他們樂意捧著她,想著能占點便宜也好。 可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她換了孩子,于是曾經(jīng)的嫉妒就找到了發(fā)泄口。 他們不是嫉妒,而是楊金花品德低劣,還犯了法,這樣的人每個人都能罵她。 越罵她,他們的品德似乎就越好。 楊金花不敢置信地看著這群圍住她的人,這些人曾經(jīng)在她面前都是一張笑臉,討好的問她能不能把她們也帶出去,哪怕不是當保姆,只是去給有錢人打掃屋子呢? 現(xiàn)在,他們目露不屑,面帶嫌惡的看著她,好像她是什么臟東西。 楊金花松開了手,她怒不可遏,壓抑的情緒瞬間傾瀉而出:“你們什么眼神!什么意思?!” “你們憑什么這么說我?!憑什么這么看我!” “你們忘了你們以前在我面前是什么樣的嗎?!就跟狗一樣!恨不得我給你們兩根骨頭就沖我汪兩聲!” 鄰居們看著她的眼神中惡意更濃了。 “不好意思。”霍衍這時候才走下樓梯,他沒有靠近楊金花,而是擋在楊金花面前。 就像一個兒子在保護他的母親。 “我媽她自從看到網(wǎng)上的言論后就有點……”霍衍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但其他人都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 “哦,原來是神經(jīng)出了問題。” 這句話很快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和響應。 實在是楊金花這樣子,她看著就不是個正常人,一身臭味也不知道打理自己,她一動,頭皮屑就跟下雨一樣飄飄灑灑地落下來,說話也顛三倒四,見誰都罵。 霍衍還在替楊金花“說話”:“我媽可能只是刺激有點大。” 偏偏楊金花“不識好歹”,尖叫著說:“他是個怪物!他不是我兒子!他把我關(guān)在家里!一天只給一頓飯!他折磨我!” 霍衍無奈的看著楊金花,當著鄰居們的面嘆氣。 鄰居們都同情的看著霍衍。 楊金花好的時候,霍衍沒有享什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