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二子歸來
沉萬國的兩個兒子居然拉回了兩車的物資,其中一輛面包車已經(jīng)打開了后備箱,里面堆滿了rou類和大米。 車旁叉腰立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先是和另一輛還未熄火的四座乘用版貨車招呼道:“我這不用你cao心,送你的東西去?!?/br> 貨車的駕駛座伸出一只胳膊來招了招手,那個這些天只露過一面的女人乖順的走到車旁,男人探出了頭,他長得頗為瘦小,高高的顴骨上只掛著一層皮rou,尖嘴猴腮的面容在親上女人的嘴唇時顯得格外古怪。 畢竟女人生了一副較好的容貌。 眾人看的辣眼睛,目視著兩人吻別,男人驅(qū)車離開,這才派出張子巖和對面寒暄。 魁梧的男人是沉萬國的大兒子,在他們出來前就聽說了幾人的來歷,他表現(xiàn)的倒是沒有老漢那么熱情,只做建議道:“天太黑了,明早我再送你們?nèi)ソ吹貛О?,不過只能到交接處,不然我一天趕不回來” 他這番說辭眾人都不好反駁,除了顧璃張子巖二人,幾人都是學校里向陽生長的花朵,當下就不好意思的連連道謝。 沉大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別客氣,轉(zhuǎn)頭就招呼沉萬國夫婦開始卸貨。放在外面的幾扇排骨拿出來后,露出了里面被掩藏著的一個鼓囊的麻袋,沉大拍著麻袋笑呵呵的說:“運氣好,逮到了一只羊羔?!?/br> 女人便與他合力將這個看起來有點分量的麻袋搬回排屋右邊的小樓里,出來時沉大的手還放在女人屁股上,眾人紛紛傻眼,并且震驚的發(fā)現(xiàn)沉萬國夫婦都非常淡定的視而不見。 徐敏挽著張子巖胳膊悄聲說:“什么啊這是” 許丹丹一語雙關:“這世上什么人沒有啊,又不是所有人都知廉……” 關曉旭用肩膀及時輕撞了她一下,許丹丹未盡的話到底沒真說出來。 那邊沉大瞥來一眼,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最后只是點了點頭就自顧的去做事情。 涉及物資,幾人不好冒昧插手幫忙,再加上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和對方打了聲招呼就紛紛回房。 等關上了一樓大門,張子巖才解釋道:“兄弟共妻唄?!?/br> 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吃驚:“太過偏遠的地區(qū)能娶到一個媳婦就不錯了,這事還真不奇怪,你們這群大學生就是見識太少了?!?/br> 徐敏和許丹丹還是接收不了,這時候從來都少言的顧璃突然開口:“確實不奇怪?!?/br> 眾人都以為她是接著張子巖的后半句,贊同部分地區(qū)的這個情況是一種常態(tài),倒也沒有多想。 顧璃卻在腦海內(nèi)和智腦討論【這是值得震驚的事嗎?古往今來總有人擁有更多的資源,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伴侶。】 07 號【你融合了蔣方妍的記憶還這樣認為嗎?】 顧璃說【當然,付然不正是如此嗎?他喜歡蔣方妍時就只擁有她一個,有其他玩意了就帶回家里。我唯一不能理解的事,他為什么要和蔣方妍離婚?】 07 被她理所應當?shù)恼Z氣說的都有點不自信了,猶疑道【因為……,他變心了?】 顧璃莫名【所以有什么沖突嗎?】 她好像真的難以理解因為出軌而離婚的故事,07沉默半天后終于想通了。 他不該以現(xiàn)代社會的價值觀去和顧璃探討這個問題,他面前的是一個對王座執(zhí)著了上千年的女人,她的思想完全是古時封建帝王那一套。 喜歡的人多了怎么樣,都是她的!離婚?沒必要多此一舉。 隨著夜色更濃,客廳和腦內(nèi)都沒有了聲音,許丹丹想上樓休息時被張子巖抬腿攔住。 就算住在沉家村的這一周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他還是覺得不對勁,說是男人的第六感也好,這種危險的感覺在沉大提議第二天再出發(fā)時終于拉響了警鈴。 這些都是什么大圣人???留守老人讓一群陌生人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天,年輕力壯的回來了還要親自送他們離開。 他要是回家看見一堆人賴在自家蹭飯,他非得連本帶利的拿回來不可。以己度人,張子巖覺得今晚一定出事。 徐敏覺得他是小人之心,兩人因此鬧了個不愉快,當了幾天啞巴的欣媛媛緩緩舉起了一只手。 張子巖:…… 徐敏:…… 欣媛媛自從上次出事后舉止都變得很奇怪,有時候好像跟從前沒什么兩樣,但更多的時候就是直勾勾的盯著某個虛無的點發(fā)呆,許丹丹甚至不敢單獨和她在一個空間久處,就怕她突然發(fā)瘋。 付世勛還沒心沒肺的問:“你手怎么了嗎?” 欣媛媛沒搭理他,反倒看向顧璃,“那個袋子里裝的不是羊,是一個人的手?!?/br> 在他們相互打眉眼官司時,欣媛媛親眼看見被搬運的麻袋底部破了個洞,從中滑落出一截肢體,雖然沉大遮擋的很快,但她清楚的看見那是一只小孩的手。 許丹丹不怎么相信,質(zhì)疑道:“你沒看錯嗎,人家獵的是一只羊啊,天太黑的話輪廓都差不多。” 欣媛媛只是看著顧璃,除此以外對其他人的問題都不為所動。 最后還是顧璃說:“小心點總沒錯,今晚大家在下面將就一晚。世勛,上去把我們被子抱下來?!?/br> 付世勛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被他使喚,叁步并做兩步就跑上了二樓。倒是許丹丹有些看不過去。 “顧jiejie,習慣性的命令小孩對他們的成長非常不利。” 她這一句話說完,既沒得到回應,也沒有人幫腔。扭頭去看關曉旭,對方?jīng)_她安撫的笑笑,做出一個“沒事”的口型。 最后,幾人宿在一樓的客廳商量好了輪流守夜的事情,張子巖和關曉旭承擔了守夜的工作,一人上半夜一人下半夜。 欣媛媛雖沒加入討論,但直到夜晚過半都沒有入睡,應該是不放心把安危交給別人。 很快到了凌晨叁點,關曉旭換下了張子巖,這一晚已經(jīng)過了半宿還平安無事,讓他尚未完全蘇醒的大腦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多慮了,不免松懈。 顧璃今夜都不打算合眼,趁此機會到一樓的衛(wèi)生間翻開那本空白的書卷再次研究起來。 她把書放在水下淋,水過而無痕,書面上甚至連一點水跡也不留。 她想了下,又咬破了食指將血跡抹在了封皮上,半響還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那抹血跡緩緩消失,根本沒留下痕跡。 她心下一狠,藤蔓的尖端化做刀鋒,沿著掌心用力劃下一道血線,很快把紙張染紅。 濃稠的血液珠簾不斷的滴落在半指厚的書卷上,就像落入了干涸坭床,被饑渴已久的地面快速吞噬。 泛黃的頁面逐漸染紅,封皮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行黑色的古字。 【無相決】 顧璃再次翻頁,奇怪的是紙張雖然都變成了紅底,但還是空無一字。 但不一會就有淺白的煙霧在頁面上跳躍,仔細凝視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打坐的女子虛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