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當?shù)切┠?第1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攻略的弱雞是龍傲天、他摸了一下我的手、偏執(zhí)大佬太愛我怎么辦、無雙招婿、穿越大明做帝師、我是科技之光[快穿]、我在末日搞基建(NPH)、至尊醫(yī)神、不為超越誰而踏上的旅程、萬界圓夢師
阿古拉笑得無奈, 目光還似有若無瞟向遠處的獨孤默:“我留下來恐怕有些人會不稱心?!边€是很遺憾:“其實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 有一天能與你在草原上并肩而行, 朝升暮落都在一起,也只能是空想一場了?!?/br> “幸好是空想?!苯徽Z替他著想, 實話實說:“否則你手下的人恐怕要全跳起來反對了?!?/br> 她也是近來陪著阿古拉在京城轉(zhuǎn)悠時才發(fā)現(xiàn), 北狄一眾使臣對她的態(tài)度十分微妙, 當她試圖向幾名使臣表達友善之時,幾人表情僵硬滿是戒備, 好像面對著一個隨時會暴起殺人的瘋子,隨時隨地準備逃命。 阿古拉對手下人的心思也有所察覺,實在是他們的恐懼太過明顯:“讓姜侯見笑了?!?/br> 六皇子為著獨孤默的心情著想, 頗為體貼的催促:“天色不早了,可汗不如早點動身, 晚上還能在下一個城鎮(zhèn)落腳?!?/br> 阿古拉正要縱馬離開, 姜不語忽想起一事:“等等——”直讓阿古拉驚喜不已:“姜侯想通了, 要跟本汗前往王庭?” 李恪:“……” 遠處的獨孤默勒緊馬韁, 只差雙腿猛夾馬腹便要沖過來。 姜不語向來隨意,并未察覺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想起一件事情,差點忘了。我受田史兩位夫人囑托,請可汗在王庭多照顧照顧兩位縣主,畢竟是為著兩國邦交不遠萬里前去和親,還是希望她們能在異國他鄉(xiāng)婚姻順遂?!?/br> 阿古拉在宮中求親之時,親眼目睹田鏡明與史衍對姜不語的圍剿,這才有了兩女和親之事,頓時大為不解:“她們的父親對你態(tài)度很糟糕,你確定讓本汗照看他們的女兒?” 姜不語大義凜然:“可汗這話說的,本侯一向公私分明,豈能因私而廢公?再說兩位縣主前往草原和親,為國奉獻的情懷令人感動,我不過請可汗照顧一二,可汗難道不愿?” 阿古拉佩服不已:“姜侯心胸寬廣,竟是本汗狹隘了?!?/br> 待得北狄一行人遠去,李恪奇道:“你為田史兩家女兒說情,當真是不計較兩人在朝堂之上逼你和親之事?” 他畢竟在幽州生活數(shù)年,只因當初對姜侯態(tài)度太差,被她忽悠隱瞞身份進幽州大營,落在軍中那幫兵痞手里吃了不少苦頭,折騰出一身淤青,領(lǐng)教過后才知姜不語脾氣一向不大好,他才不相信輪到田鏡明與史衍兩家,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就會突然轉(zhuǎn)變。 姜不語滿目遣責:“六殿下這是什么話?兩位縣主為國家和平而遠嫁,我說幾句話怎么了?難道本侯便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 “你是??!”李恪毫不猶豫點頭,戳破了她的真面目,并且懷疑北狄小可汗與她每次都在戰(zhàn)場上相逢,并未與之深入接觸,被她給騙了才來求情,也真是可憐。 姜不語臉皮奇厚,笑道:“殿下神機妙算,前日田史家的夫人送了重禮過府,苦苦哀求我為兩位縣主打點,我可是很講誠信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br> 李恪大笑:“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好心。” 姜侯:“我還不是好人?若是我拿錢不辦事,那才不叫好人?!?/br> 李恪:“……”竟無法反駁。 他百思不得其解:“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把阿默騙到手的?” 李恪與獨孤默相識多年,深知他在前往幽州之前于男女□□之上并未開竅,去了一趟幽州便被這浪蕩子給騙到了手。他在幽州軍中數(shù)年,可聽過不少姜侯的風流往事,甚至在她離開數(shù)年都有秦樓楚館的姑娘念念不忘,盼著她早日回去。 兩人情路相逢,一個是風月場中的老手,另外一個天真如同初生小兒,交起手來獨孤默必輸無疑,說不定被賣了還要幫她數(shù)錢。 姜不語很是警惕:“這個不能告訴你,免得殿下從中使壞,挑撥我跟阿默的關(guān)系。”她撥轉(zhuǎn)馬頭便要回城,李恪揚聲道:“姜侯留步,多年未見咱們再聊聊?” 他剛回京之時,獨孤默還喝醉了向他訴苦,作為至交好友,他覺得有必要與姜侯談談。 誰知姜侯公務繁忙,無暇顧忌私情:“微臣還要忙著回城去抄家,改日吧。” “抄誰家?”那日鄧老大人與皇帝閑聊之時,李恪恰巧陪侍在側(cè),有幸聆聽了姜侯在江南抄家的趣事,一聽她還要在京城動手,當下一夾馬腹便跟了上來。 “田鏡明不知家資如何,史衍在吏部任職多年,一應選官都要從他手中過,想來油水頗豐,殿下估摸下能抄多少出來?” 李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前腳收了人家重禮,后腳就跑去抄他們家,是不是有些……不大厚道?。俊?/br> 姜侯振振有詞:“我早都跟殿下說了,微臣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收禮是為了讓可汗照顧下兩位縣主,受人所托自然要辦到,但是抄家是奉了圣命,這是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br> 李恪與她亦師亦友,說話不必跟別的朝臣般拘束,譴責她:“你也太狠了,居然能拉得下臉來。”追上來巴巴道:“不過我還沒見過抄家,要不……帶本王去湊個熱鬧?” 姜不語:“……你不會是在京里有點悶吧?” 李恪被她一眼看穿,大方承認:“說實話,當年被父皇送去幽州磨練,我去的時候其實并不太情愿,但是一去數(shù)年,習慣了軍中的直來直去,不高興了拳頭定輸贏,再回京里來竟有些不大適應了。” 他滿目懷念:“父皇是不肯放我回幽州去了,可是我一直覺得幽州天高地闊,軍中將士們豪邁爽朗,都是血性漢子,不屑于行陰詭之事,只要真心接納你,日子是真的開懷。” 一起走馬打獵,校場里滾的汗一身泥一身,他不是京中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唯一的職責便是守住北境邊防,至于京中爭權(quán)奪利之事,這些年早都從他生活之中徹底消失了。 李恪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長駐北境的打算,并且考慮向皇帝討要幽州作為他的封地,沒想到卻被突然召回京中。 姜不語是幽州軍主帥,兩人本就有不少共同話題,當初他對掌軍一事全然不熟的情況下,還是姜不語手把手教的他,四年的時間,他更是攢了一肚子經(jīng)驗,很想與她交流一番。 “算了,瞧在殿下悶得慌的份兒上,微臣就帶你去玩玩,你可不能以皇子身份過去,不如扮作一名小兵?或者微臣的親衛(wèi)?” “一言為定?!?/br> 獨孤默恰巧聽到二人對話,無奈提醒:“還是請示一下陛下?!彼€要許多公事要忙,不能陪他二人胡鬧,三人在宮門口分開。 姜不語入宮領(lǐng)了抄家的圣旨,委婉向皇帝表示了六皇子想要去湊熱鬧之事,李恪也意有所指:“兒臣離京太久,于京中之事不大熟悉,姜侯辦差很有一套,兒臣跟著去學學。” 皇帝如今膝下成年的皇子之中也就六皇子最為出色,且他心性忠直從無算計籠絡結(jié)黨營私之事,比起被幽禁起來的四皇子李慎要讓他放心不少,在皇子之中算是難得,于是揮揮手:“隨你們?!边@便是允準了。 此次跟著姜不語抄家的并非禁衛(wèi)軍,而是上次一起共事的老熟人顧勇將軍與龍虎營的兄弟,見到姜侯皆向她道喜,并不在意她的性別,依舊唯她之命是從。 姜不語跟顧勇借了一套普通士兵的盔甲給李恪,六皇子喬裝打扮跟在姜不語身后沖進了田宅。 田夫人正躺在床上歇息。 女兒遠嫁,做母親的卻只能遠遠看著,不能親自為她梳妝,兩人隔著送嫁的人群遙遙對視,從宮里回來之后她便全身癱軟,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躺在床上半天爬不起來,正暗暗傷懷,小丫環(huán)白著一張臉沖了進來:“夫人不好了,姜侯帶兵把咱們府里圍起來了!” 田夫人遲疑不定:“胡說!縣主前腳出城,姜侯后腳帶兵包圍了府里,她瘋了不成?” 小丫環(huán)幾時見過這種陣仗,幾乎嚇的快要哭出來了:“夫人,是真的!您快去前廳看看吧?!?/br> 田夫人起身略微收拾一番便趕往前廳,才進了正院,但見院內(nèi)站著一排身著甲胄的士兵,她踏進正廳,廳內(nèi)兩人正背著手對堂上田鏡明親手所書的牌匾指指點點。 “字倒是有些風骨,可惜人不咋樣。”姜不語嘖嘖嘆:“左搖右擺是個大大的墻頭草?!?/br> 顧勇一介武人對書法全然不懂,更不知姜侯讀書之時也是學渣,也就裝模作樣騙騙他而已,還隨聲附和:“姜侯所言極是?!?/br> 李恪侍立在廳內(nèi)一側(cè),對姜侯的書法審美不能茍同,嘴角暗抽,極想跟狀元郎說說——能把你家姜侯的書法審美好生培養(yǎng)一番再放出來見人嗎? 作者有話說: 今晚不熬夜寫啦,明天再寫,晚安。 感謝在2021-11-13 03:09:06~2021-11-13 23:56: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花枝缺處.、37099794 10瓶;茗茗mama 8瓶;靳亓桁、笑笑 5瓶;橘笙南 2瓶;月朧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姜侯顯然在自己的書法審美領(lǐng)域并沒什么自謙的美德, 被田夫人當場撞破,也并無半點尷尬。 田鏡明人雖不咋樣,但一筆字卻在京中頗有聲名, 龍飛鳳舞一堂華彩, 喜歡的人贊他筆下有盛世繁華之景, 討厭的人罵他的字里透著一股賣弄之意,類似于辭藻華麗的文章, 空有技法而無風骨。 姜侯贊他的字“有些風骨”可不就是指著和尚叫禿驢,當面罵人嗎? 田夫人也出自讀書人家,外界對丈夫的書法評論她也有所耳聞,而田鏡明對自己的一筆字極為滿意, 還特意掛在廳堂之上, 供家中來客欣賞, 沒想到碰上姜侯這種混不吝的,半點眼色沒有, 先不提她帶兵上門, 便是對丈夫書法的侮辱田夫人也不能忍受。 “姜侯既不喜拙夫的字, 還要站在我家中指指點點,可是欺我田家無人?”女兒已經(jīng)出城, 此去遙遙萬里,田夫人數(shù)日不見丈夫,內(nèi)外交困, 還得撐起當家主母的體面,一肚子委屈無處訴, 姜侯一句話便引燃了她多日積壓的負面情緒。 學渣姜侯也很冤:“我難道不是在夸田大人的字不錯?” 武夫顧勇小聲提醒:“……還評價了田大人為人?!辈贿^他覺得姜侯說的也是事實, 姓田的確是墻頭草。 李恪感受到了田夫人雞同鴨講的無奈, 差點笑抽過去, 不過他還未曾忘記自己的職責,極力把笑走位的五官拉回來,想要做個盡職盡責的小兵。 姜侯臉皮奇厚,心理素質(zhì)強悍的讓李恪嘆為觀止,更別指望她認錯,相反她還有一套自己的歪理:“田夫人別惱,墻頭草還有種說法叫識時務者為俊杰,我雖不贊同田大人行事,但對他的書法還是很欣賞的?!?/br> 田鏡明平生最恨旁人跟他講風骨,無論是字體還是為人,他都缺少一種堅定不移的力量,連帶著田夫人也被丈夫行事影響,但凡別人講風骨她總要疑心對方在嘲笑他們夫婦,偏姜侯還當面指著鼻子罵,她雖不知姜侯來意,還是冷冷下了逐客令:“老爺不在家,姜侯若是有事,麻煩改日再來!” 憤怒沖昏了她的頭腦,小女兒的和親等同于剜了她的心肝,心痛又疲憊,遠比清醒時要遲鈍,只當姜侯閑來無事上門消遣,她又是實權(quán)軍侯,親衛(wèi)不少,卻已無心接待,更想趕快回到床上去,躲進被窩偷偷放縱她的軟弱。 “那可不成!”姜侯顯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也無意體諒田夫人的心情,板起臉來公事公辦:“田大人已經(jīng)被押入天牢,本侯奉皇命前來抄家,還請?zhí)锓蛉伺浜?!?/br> 田夫人面色蒼搖搖欲墜:“我家老爺——”還是身邊跟著的貼身丫環(huán)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最疼愛的女兒和親,丈夫被打入天牢,馬上就面臨著家破人亡,使得她迸發(fā)出巨大的力氣,撲過去緊緊抓住了姜侯的手腕,神情近乎猙獰:“你說什么?抄家?為何要抄家?” 姜侯向著宮城方向拱手道:“本侯奉陛下旨意前來辦差,至于為何要抄家,那本侯就不得而知了。田夫人若是好奇,不如進宮去問問陛下?” 田夫人絕望的朝后跌坐了下去,大半生的教養(yǎng)已經(jīng)困住了她,使得她沒辦法嚎啕大哭,撒潑打滾以發(fā)泄內(nèi)心的悲苦與憤怒,只能滿面淚水的質(zhì)問:“為何要抄家?為何……” ——皇家前腳遣了她女兒遠往異國他鄉(xiāng)和親,后腳便要抄了新封縣主的娘家,難道就不怕其余臣子寒心? 姜侯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她揮手讓人把田夫人拖下去,府中所有男丁女眷分管兩處,奴仆集中在一處院落等侯發(fā)賣,緊跟著便開始清點田家財物。 田鏡明喜歡書法,家中錢財不少,但字畫更多,收藏頗豐。李恪生怕姜侯不懂這些東西的價值,正準備看她笑話,卻發(fā)現(xiàn)姜侯自己學識不咋樣,但對她不太懂的字還是保持著敬畏之心,吩咐顧將軍帶兵搜的時候手腳輕點,還向他請教:“六殿下不如幫我掌掌眼,看看田大人這些收藏價值幾金?” 李恪被她這么庸俗又簡單粗暴的字畫評判方式給驚到了:“姜侯衡量字畫的標準便是……價值幾金?” 姜侯不吝于在李恪面前展現(xiàn)她的無知:“不然呢?就算是傳世之作,在文人墨客手中價值千金,可在我這里想的卻是能換幾車糧食,可供多少人食用。” 李恪臉色古怪:“姜侯這么不學無術(shù),難道阿默就不曾嫌棄你?” 他猶記以前同獨孤默談起將來的妻室,阿默的理想的伴侶便是讀書明理的大家閨秀,能夠紅袖添香知情解意,怎么看都與姜侯差著十萬八千里。 姜不語絲毫不以自己的學識差而羞愧,甚至很是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我也不曾嫌棄阿默文弱啊。” 大家半斤八兩,有所長必有所短,何必互相傷害。 李恪:“……” 理直氣壯的讓他竟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姜侯竟還指使他:“殿下既然懂字畫,不如幫忙分類整理一下?!边€劃出了她自己的標準:“就按價值千金、千兩以上、百兩、百兩以下分類?!?/br> 六皇子三歲開蒙,多年苦讀,也只有在幽州幾年才一心向武,沒想到卻被姜侯指使來做這種事,他堅決不肯:“姜侯另請高明!” 姜不語懷疑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怕自己看走眼吧?” 李?。骸啊痹谶@一方面,他的確比不上獨孤默。 不過六皇子是堅決不肯承認的,至少在學渣姜侯面前,他也算知識淵博了:“本王只是覺得按照你這種分法有辱斯文。” 姜不語大加嘲弄:“跟我一樣承認自己在這一方面稍有欠缺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何必不懂裝懂?!彼惺謫緛砝栌ⅲ骸叭フ埵汤纱笕诉^來,就說……就說本侯辦差借調(diào)請來他幫忙。” 李恪怪叫:“你那叫稍有欠缺?”一個文盲也好意思跟他這種自小苦讀的皇子比? 作者有話說: 六皇子與姜侯,一對互相嫌棄到死的君臣! 下章會肥一點,這章瘦了點。 感謝在2021-11-13 23:56:14~2021-11-15 12:00: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燕非 50瓶;jane 20瓶;lind、未央水鏡 10瓶;墨安澤、n那n 5瓶;冰寶 3瓶;橘笙南、nuomituzi、入夢難醒、月朧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