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boss翻翻一摞厚厚的卷子，“行了，先幫我錄成績，改天再找你們算賬?！?/br>
    程知恩探頭看看筆記本屏幕上的表格，“語文和數(shù)學成績出來了？”

    宋BOSS點點頭，站起來端著杯子喝水。

    程知恩坐下掃一眼表格，“我……這么慘不忍睹嗎？”放眼看去成績好像都是雙位數(shù)。

    宋BOSS給自己杯子倒?jié)M水，又揉揉脖頸?！岸鳎瑧K不忍睹?！?/br>
    程知恩看到一個三位數(shù)，148。定睛一看，“梁遠這么牛的嗎？”他第一次親身感覺到了和梁遠的差距。

    程知恩又看見自己的數(shù)學成績，“完了，趙老師肯定要砍了我?！?/br>
    話聲剛落地，暴脾氣趙老師的聲音在腦后響起，“老宋，這次你們班梁遠……”趙老師看見了程知恩的后腦勺，“程知恩？你明明語文成績不錯，物理也不錯，數(shù)學考這個樣子，說得過去嗎？”

    程知恩縮縮脖子，轉(zhuǎn)頭看看趙老師，站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考這么慘……”

    “數(shù)學課的時候認真聽了嗎？我懷疑你對我有意見？”趙老師拿著兩個班的成績，正肝火上升，“偏科這么嚴重，少看點語文，多做點數(shù)學題！好歹你是理科生！不行你就來當數(shù)學課代表！”

    程知恩眼前浮現(xiàn)出每天被趙老師砍死的景象，想當場躺在地上裝死，“趙老師，我腦子笨，我也沒辦法啊……”

    “我看你比誰都聰明，就是不想學數(shù)學。”趙老師恨鐵不成鋼。

    程知恩低頭想，媽呀，你這么兇，想學數(shù)學才見鬼了呢。

    “老趙，你找我想說什么？”宋BOSS解圍，對著程知恩說，“你去叫幾個班委過來合分?！?/br>
    程知恩貼著墻邊溜出去。跑回班級，還沒說話就被一群同學圍住，“分數(shù)出來了嗎？怎么樣？”

    程知恩搖頭，“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老趙砍出來了。反正沒幾個高分。”轉(zhuǎn)身對猴子說，“宋BOSS喊你們幾個班委去合分。”說著溜回了座位，湊到梁遠耳朵邊，“你數(shù)學148，我才七十幾分，你還是不是人？”

    梁遠拿出幾張紙，“從今天開始，我給你從高一開始補數(shù)學。”

    程知恩低頭看看紙，是樹狀結(jié)構(gòu)，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覺得這是個艱難的任務。正在看，一個班委跑回來，“程豆豆，宋BOSS叫你呢?！?/br>
    程知恩跑到辦公室。宋BOSS拿著試卷指指電腦，“你怎么不來填表？擅離職守！”

    “宋BOSS，我不是班委??？”程知恩一臉委屈。

    宋BOSS投過來質(zhì)疑的目光。

    猴子在旁邊解釋，“課代表好像確實不是班委啊?！?/br>
    “以后你就是班委候補委員了。”宋BOSS一錘定音，“Excel你用的最溜，快填表，爭取今晚出成績。”

    程知恩坐下對著電腦屏幕嘿嘿笑，“紀芙蓉，你數(shù)學還真考了一百分，恭喜你啊?！?/br>
    紀慕雅正按著計算器核算生物試卷的分數(shù)，一臉鄙視，“那還真是借你吉言了。”

    晚自習下課鈴聲響了，高二602班教室里的學生們紛紛涌出去。梁遠站起來看看窗外，對面教學樓里燈火通明，窗戶里是影影綽綽的人影。樓下是涌出樓門口的人流，在路上成群結(jié)隊地走著，熙熙攘攘的聲音灌入耳朵。程知恩還沒有回來。梁遠拎了書包，到樓上辦公室找人。

    辦公室的走廊里有兩個老師在聊著什么，辦公室里的明亮燈光從門口泄出來。梁遠在門口探頭看看，自己班里的同學在忙著核對試卷，程知恩坐在桌子前忙著什么。似乎其他辦公室里也是忙忙碌碌的學生們。

    梁遠后退兩步，靠著墻壁站著，想起自己以前的學校，自己也曾經(jīng)陪老師這樣忙碌過。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成茫然的往事。

    宋boss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梁遠，我沒記得讓你罰站吧？”

    梁遠臉上擠出笑，“宋老師，我等程豆豆?！?/br>
    “聽說你很威風地制止了同學在宿舍吵鬧？”

    “其實沒有，”梁遠抽抽鼻子，“我就是把他請出門，然后關了門，結(jié)果他吵得更厲害了。我以后改進方法?！?/br>
    “嚯，”宋boss原來以為梁遠有些內(nèi)向話少，而且因為智商高，懶得和普通孩子打交道?，F(xiàn)在看來，這人不是不會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他感嘆一聲，“我原來以為只有程知恩口才好，沒想到你也挺能說。這是你們家遺傳吧？”

    “那……”梁遠想想，“宋老師，是我太沖動了。抱歉，剛轉(zhuǎn)過來就給你惹麻煩?！?/br>
    “嗯，還知道反思，以后別這么沖動，有比打架更好的辦法?！彼卫蠋熍呐牧哼h的肩膀，“這次你考得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年級第一了?！?/br>
    梁遠點頭，“還行?！?/br>
    “換個謙虛點的說法?！?/br>
    “那我繼續(xù)努力?！?/br>
    宋BOSS點點頭，“來，進來一起合分?！眽褎诹Χ嘧ヒ粋€是一個。

    梁遠進門，辦公室里一片熱鬧。傳說中的第一來了，沒走的老師和學生們都投過來注視的目光。紀慕雅深吸口氣，還沒算生物成績，梁遠比她分數(shù)高了九十多分。她也想像程知恩一樣，感嘆一句：不是人。

    程知恩回頭看看梁遠，投過去一個關心的眼神，梁遠笑著搖搖頭。程知恩又轉(zhuǎn)回頭，錄入表格的速度又加快幾分。

    16、第 16 章

    回宿舍的路上，教學樓已經(jīng)熄燈。黑壓壓的教學樓和亮堂堂的宿舍樓形成明顯對比。宿舍樓的燈光從窗口照出來，像一個個亮黃色的豆腐塊排列在空中。幾盞昏黃的路燈照著路面。幾個人的影子拖的長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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