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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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即使在靈魂回歸軀體的前提下,他依舊有辦法讓因核存留在自己的神魂之中。 縱然周長明身負的時空之力,會損傷自己的身體,卻不會影響到因核的存在。 甚至,這也將使自己再面天劫,沖擊大乘成為可能。 如同璀璨隕星劃破長夜。 藺楚疏深黑的眼眸中,驟然燃起點滴星火。 一切,或許尚未到覆水難收之時。 …… 等到周長明從夢中蘇醒,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午夜。 儲月熹并沒有向他隱瞞自己能夠窺見夢境的事實,卻也沒有透露藺楚疏的存在。 簡明扼要地與他交流過夢境的內(nèi)容,那人便將他安置在一間客房中。 門栓落下,卻怎么也落不下他高懸的心。 周長明無聲地絞著自己的長發(fā),細密的刺痛不斷傳來,卻絲毫不能減弱心中的痛苦。 事態(tài)的發(fā)展,無疑已經(jīng)脫離了控制。 他固然認清了自己真實的心意。 卻也在某種意義上,永遠地失去了這段最珍貴的感情。 藺楚疏,藺楚疏。 熟悉至極的字眼,卻仿佛生出了尖銳的刺,磨礪得心口生疼。 愛別離,求不得,原就是人生中至苦之首。 若自己不是時空之力的繼承者,那人同樣不是因核的宿主,或許他們的相識到相愛,又會是另一段展開。 或許藺楚疏會一直像初見時那般,稚弱無依,脆弱不堪。 但自己卻能夠?qū)⑺苋乇Wo起來,傾盡全力,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縱然平庸,也能安然無恙地度過這一生。 而不必如此顛沛流離,千人所指,生死輪回。 終究,是自己為他帶來了災禍。 背負著不屬于這個位面的時空之力,肆意奪舍他人。 他對不起的又何止藺楚疏一人,還有楊嶠、秦滄硯,和那千百個不知名的、失敗的被實驗者。 此次前往真無之地,不論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心甘情愿。 不只是為了救回藺楚疏,也是為了盡可能地贖清自己的罪孽。 雖然他深深明白,自己欠藺楚疏的,或許永遠都還不清了。 窗外月上中天,又在不經(jīng)意之間悄然落下。 從長夜漫漫到東方既白,周長明沒有一次合眼。 身體明明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精神上卻絲毫覺察不到。 秋聲緲和姜玉琢看著他蒼白的臉孔和眼底濃重的青暈,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出發(fā)前,不知何故,儲月熹忽然從袖中取出一枚通體碧綠的玉佩,囑咐周長明戴上。 “你身負的時空之力已經(jīng)被徹底喚醒,靈域的結界或許不會接納你進入。帶上這枚魔靈玉佩,能暫時壓制你的氣息,助你順利通行?!?/br> 玉佩中隱約有靈光閃現(xiàn),儲月熹的神情也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但周長明神思恍惚,并沒有多問,而是依言戴好。 此行車靜姝也請纓加入,四人登上儲月熹特備的破風輦,一路風馳電掣,朝著魔界與靈域的交界處疾奔而去。 儲月熹目送著車輦遠去的方向,忍不住一陣唏噓。 若有可能,他又何嘗不想再靠近靈域一次。 可來自不知名處的契約限制著他,獲得自由的代價,便是永生永世不得再靠近真無之地。 但愿他們此行能夠順利,在救回藺楚疏的同時,也為他隱藏在迷霧之中的記憶,喚回一抹真容。 …… 殷想容留給周長明的那顆溯影珠,在他接連不斷的靈力護持下,已經(jīng)從最初的暗淡無光,變得有了幾分靈性。 從旁觀察,能瞧見小珠光潔的表面下隱隱有寶光流轉,煞是好看。 “車師姐,究竟為溯影珠護持到何種程度,才能看到它記錄的內(nèi)容?” 秋聲緲好奇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準?!避囲o姝搖搖頭。 她今日一改往常的邋遢扮相,柔順的墨發(fā)高高束成馬尾,身著一襲絳紫勁裝,英姿颯爽。 絳紫是殷想容最喜愛的顏色,平日里的衣衫也總是此類。 車靜姝的衣著風格與其師尊迥異,在此時卻換上了同色的衣衫,實在是讓人不住唏噓。 秋聲緲瞧在眼中,更堅定了前往真無之地的決心。 人世間最大的遺憾,莫過于空有報答之心,對方卻早已無從消受。 不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找到讓藺楚疏魂魄回歸軀體的方式。 “阿琢,你說,師尊一定會回來的,是不是?” 迎上他熾熱又脆弱的眼神,姜玉琢心底微軟。 心底有脈脈情愫在流動,他不由得回握住那只溫暖的手掌,用力點點頭: “一定會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嗚加班到10點還狂被批評 已經(jīng)是一只廢阿貍了 第67章 流沙離眾影 越是靠近靈域, 眼前的景物便顯得越發(fā)模糊。 朦朧的霧氣如紗幕鋪陳開來,將附近的一切淹沒在蒼茫的乳白之中,顯得神秘莫測, 看不真切。 “此處似乎有很強的靈力波動。” 姜玉琢的感知極為敏銳, 在眾人察覺之前就示警道。 按常理而言, 靠近三界交界地帶,確實會感受到天地靈氣更激烈的沖突。 但形成這般異象的, 還是他們生平首見。 “據(jù)傳靈域之中,地形和魔界、凡世都有不同,各處地點變換不居,往往在不經(jīng)意間, 身在之處就會斗轉星移,換了天地。” 車靜姝轉向身旁的周長明: “聽聞周公子出身靈域,不知對此可有了解?” 周長明點點頭。 關于靈域特殊之處的記載, 他在“游戲指南”中看到的并不算少。 可見鐘思遠對這個位面的了解,甚至比原本生存在這里的各族還要深。 “不遠處的白霧乃籠罩整個靈域的結界, 名為‘流沙’?!?/br> “流沙受到靈域中樞‘歸墟’的控制,隨著星盤的推演, 而不斷變幻其表面形態(tài),但實際上其中生靈所對應的方位并沒有改變?!?/br> “動靜原本就是相對而生的兩種狀態(tài),加之真無之地有特殊的靈氣指引, 我們應當能夠根據(jù)自身對靈力的分辨,找到它所在的大致方位?!?/br> 他這番說法無疑讓眾人大大松了口氣。 否則隨著流沙坐地日行八萬里,他們只怕是耗盡了力氣, 也沒可能抵達真無之地。 就算他們在這里耗得起,不僅藺楚疏的身體等不起,朝音閣的局勢更是瞬息萬變。 在路途中, 車靜姝便收到了璇璣司傳訊弟子的消息。 在藺楚疏刺殺衣燼斕一事發(fā)生后,整個墨刑司儼然被朝音閣上下視為叛逆之黨。 岑禹洲不僅直接下令追繳失蹤的藺楚疏、秋聲緲等人,更是將墨刑司上下近百名修士軟禁在主峰之內(nèi)。 盡管岑禹洲在長老會中修為居末,但鑒于藺楚疏和殷想容均下落不明,夏侯鯤又甘愿放棄讓賢,因此目前由他暫代朝音閣閣主之職。 以他的雷霆手段,必然會毫不顧念往日情分,全力排除異己。 因此殷想容留下的溯影珠,是他們翻盤的關鍵籌碼。 周長明將靈珠里傳信弟子的匯報聽在耳中,心頭緊張得發(fā)沉。 這幾日他幾乎沒有間斷過向溯影珠中供給靈力,它的反應卻依舊微弱。 盡管有靈力波動,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浮出影像的跡象。 “小疏,你說我究竟該怎么辦……” 他無聲地嘆息著,忽然感受到胸口懸著的玉佩傳來陣陣灼熱。 按照儲月熹的囑咐,這枚玉佩唯有貼身佩戴,才能充分發(fā)揮掩蓋秘鑰精華氣息的作用。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枚玉佩總會給他帶來異樣的感受。 在他思念藺楚疏不能自拔,又或是因為不堪的真相痛苦難耐,輾轉反側時,它似乎總能產(chǎn)生某種特殊的感應。 他無法具體加以形容,但這總會給他帶來一種,藺楚疏從未遠離的錯覺。 心虛紛亂,他抿了抿唇,不再繼續(xù)胡思亂想,而是掀簾望向窗外。 外邊的霧氣越發(fā)濃郁,而破風輦行駛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再往前,就是真無之地的范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