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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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的身影隱沒在山徑深處,殿宇側(cè)墻之后,才緩緩走出兩道人影。 “岑兄,你深夜領(lǐng)我來此,是何用意?” 夏侯鯤抱著雙臂,滿面不解的神色。 在他看來,藺楚疏攜弟子巡視幻境,并無任何不合規(guī)矩之處。 而自己向來與他不睦,除非有什么能夠損及那人利益的把柄,否則他也沒有摻和的興趣。 “夏侯兄稍安毋躁?!贬碇抻崎e地?fù)u著手中的折扇。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此前曾與殷長老一道查看玄光寶鑒,但當(dāng)時藺長老不知什么原因,并不在墨刑司中。” “如今他頻頻查驗幻境結(jié)界,雖說或許是為了保障比賽安全,卻也有可能是心虛所致?!?/br> “你的意思是,這玄光寶鑒,被他動了手腳?” 夏侯鯤的臉色瞬間變了。 “噤聲,”岑禹洲手指抵住嘴唇, “眼下我們并無證據(jù),妄加揣測,可不利于長老會和睦啊?!?/br> “岑兄休要與我打啞謎,所謂和睦,還不是仰賴閣主盡力維持?!毕暮铞H冷笑道, “但他偏袒藺楚疏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再這般下去,下一任朝音閣主之位,只怕盡在那小子囊中了?!?/br> 岑禹洲臉上笑容不變,可笑容卻沒得半分到眸底: “夏侯兄思慮太遠(yuǎn)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朝露試啊?!?/br> …… 脫離了玄光寶鑒,周長明的狀況卻依舊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藺楚疏凝視著他蒼白的臉,眉宇皺得死緊。 室內(nèi)早已沒有旁人,連輪值的弟子也被他暫令退避。 確認(rèn)四下靜寂,他這才伸手入懷,取出一枚通透的碧玉令牌。 “儲坊主,”靈力的光華涌動在玉牌之上,淺淡的流光逐漸在虛空中,幻化出儲月熹的模樣, “可聽得見我說話?” “聽得見聽得見,你也不想想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平白無故擾人清夢?!?/br> 虛影中的儲月熹慵懶地打著哈欠,拉了拉滑落肩頭的睡衣。 “這么心急火燎地找我,又是為了你那小美人?” “我懷疑長明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br> 藺楚疏語出驚人,“你可知曉有什么方法,能在不驚動精神力的情況下,潛入他人識海?” “本座并未聽說過這種秘術(shù),即使當(dāng)真存在,也只有那些寄身夢境的靈修或者夢魔才可能知曉?!?/br> 儲月熹疑惑道,“你怎么不用靈契試試?小美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排斥你的精神力才對?!?/br> 藺楚疏蹙眉搖了搖頭。 “我所顧忌的并非長明的精神力,而是寄居在他識海中的另一股力量?!?/br> 倘若他探測得沒錯,這股力量多年前便開始潛伏在周長明的識海之中。 施術(shù)者術(shù)式極為精妙,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經(jīng)年累月,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那人的認(rèn)知和思維。 這也是為什么,周長明會對所認(rèn)定的一切堅信不疑。 而棲愿池的成像,只會反映出他人真實的記憶。 想必是周長明在水中所見沖擊了他的識海。 那股力量因此展開兇猛反撲,這才使他昏迷不醒。 甚至再進(jìn)一步猜測,自己與他最初的相逢,或許也與那名施術(shù)者有關(guān)。 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異處,值得那人逼迫周長明一次又一次為自己承受天劫,再悲慘死去? 放在周長明身側(cè)的手痙攣似的蜷起,手背上青筋迸凸。 藺楚疏蹙眉隱忍著胸中瘋狂肆虐的憤怒與心疼,久久說不出話。 “對了絳月,你上次托本座去查的事情有結(jié)果了?!?/br> 見他沉默不語,儲月熹忽然插口道。 “小美人在百年內(nèi)改換三次身份,絕不會是魂魄輪回。加之他能將那三人的靈力化為己有,這種情況只可能是奪舍?!?/br> “……奪舍?” 藺楚疏眼神一凝。 換言之,當(dāng)初的楊嶠、秦滄硯和霜昀劍靈,根本不是周長明。 他只是一縷不知來處的魂魄,短暫地取代了那些人的生命,再以他們的身份,與自己相識相知。 “奪舍者所寄居的身體可完全按照其意志行動,而身體死亡之時,便是魂魄離體的時機(jī)?!?/br> 儲月熹面露憐憫之色,“更何況身死的痛苦,奪舍者大可以通過提前抽離魂魄的方式規(guī)避?!?/br> “你那位小美人固然犧牲得慘烈,但究竟有多痛苦、是否痛苦,我們可就不得而知了?!?/br> 他每多說一個字,藺楚疏眼底的猩紅就濃郁一分。 原來苦苦追尋的真相是假,原來日夜煎熬的愧疚痛苦,不過是他人的一場精心策劃。 他忽然明白了,當(dāng)時衣燼斕欲言又止的緣由。 “那么……奪舍者,對這一切都明知嗎?” 喑啞的嗓音如悲泣,帶出了絲絲血痕。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終于揭露所謂“捏臉”的真相啦,和前面可以呼應(yīng)上了~ 第41章 奪舍之謎 “絳月, 你……” 儲月熹神色微微動容。 他對藺楚疏算是了解,也大概能猜測到,如今那人心底, 究竟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只是, 某些真相, 不知曉或許比知曉更殘忍。 “他至少……清楚附身的軀體并不屬于自己,也明白何時是死遁脫離的恰當(dāng)時機(jī)?!?/br> 他沉默半晌, 還是嘆息道。 血色潮水般從藺楚疏的臉上褪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之所以能那么干脆決絕,是因為根本不會痛。 左右犧牲的是他人的身軀,靈魂自由來去, 又哪里需要承擔(dān)任何代價。 那么,他又是如何看待始終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的? 是否可憐又可笑,可惡又可悲? 藺楚疏抬手捂住眼眸。 痛苦的淚水早已在年少時流盡, 甚至如今將傷口再撕裂,陳年的舊創(chuàng)也不會再滲出鮮血。 可他依然會痛。 世間最大的笑話, 莫過于以為自己終于得到了舍命追逐的一切,卻發(fā)現(xiàn)那只是一句謊言。 “……藺楚疏!” 儲月熹接連喚了他好幾聲, 才見他木然地回過眼光。 “前幾日本座夜觀天象,見禍星赤紅,是熒惑守心之象?!?/br> 他擔(dān)憂地道, “你的修煉最近可有異狀?” “無他,只是功力即將大乘,瀕臨進(jìn)階罷了。” 藺楚疏凝望著遠(yuǎn)方的虛空, 仿佛說的話根本事不關(guān)己。 “什么?!” 儲月熹這一驚非同小可。 眼下他不可說的身份,讓他早早便清楚,藺楚疏所面對的每一次天劫, 都與其他修士截然不同。 若說其他人的天劫,只是檢驗真正實力的一場考核,那藺楚疏天劫的唯一目的,就是奪取他的性命。 那人身懷的隱秘,關(guān)乎位面存亡。 其實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便是庸碌無為、平安康泰地度過一生。 可似乎有人并不愿看到這一點。 這才派了那小美人橫插一腳,讓藺楚疏成長到如今地步。 “眼下你的修為已經(jīng)凌駕于凡世絕大多數(shù)修士之上,為何一定要突破大乘,得道飛升呢?” “我曾警告過你,若是一味堅持修煉,不僅進(jìn)益要比常人艱難得多,甚至任何一次天劫都可能要了你的命?!?/br> 對極致武學(xué)的追求,從來不能以生命為衡量標(biāo)尺。 儲月熹的這個問題,在真正醉心修煉的人看來,無異于一句笑話。 可此刻的藺楚疏,卻是真真切切地被問住了。 墨玉般的瞳眸中閃過迷惘,記憶潺潺倒回。 眼前出現(xiàn)的第一幕,依稀是俊朗的青年散修抱著年幼的他,高舉過頭: “我寶日后一定要成為修真界的至尊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