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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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楚疏知道,即使已經(jīng)身死,秦滄硯體內(nèi)的凰炎血卻依舊在沸騰,無休無止。 整個天幕都已經(jīng)傾塌在脊背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還……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仿佛生來伴隨著惡毒的詛咒,所有傾心愛護自己的人都不得善終。 藺楚疏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抱住的是朵易碎的夢,稍有不慎就會破滅。 他脫下外袍,將秦滄硯的身軀包裹起來。 動作間有什么東西掉落,他俯身拾起,發(fā)現(xiàn)是兩塊麒麟玉牌,和一枚被燒斷了紅繩的玉佩。 據(jù)說秦滄硯銜玉出生,師尊認為那是吉祥之兆,便編了紅繩,讓他貼身佩戴。 它們都被凰炎血灼燒得guntang。 藺楚疏將其緊緊攥在掌心,再抬起眼時,眸底已是一片血紅。 命運何其殘忍,將最珍視的美好挫骨揚灰,末了還要嘲笑受害者的弱小無助,連悲痛傷懷的機會也不留。 不遠處,異獸依舊在火焰里掙扎。 等到時空裂隙閉合,它自然會離去,畢竟修為的鴻溝擺在那里,縱然秦滄硯以犧牲性命為代價,也只能暫時拖住它。 可藺楚疏不愿。 他輕輕放下秦滄硯,周身的靈力驟然增強,滴滴血珠沿著毛孔滲出,竟是不顧身體的承受能力,強行突破了元嬰。 周身浴血,長劍拖地,曳出一路霜雪與驚天血虹。 凜冽冰霜直刺入沸騰的火焰,卻分毫不見消融,無孔不入的劇痛涌入周身百骸,也無法與心中的絕望疼痛比肩。 命途凄涼,生亦何歡,世若遺我,自當屠戮。 他高舉長劍,對著異獸的脖頸悍然斬落: “孽畜,我要你為他陪葬!”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糾結(jié)cp名的問題,大家覺得是書名夫夫(疏明)還是粗長夫夫(楚長)?后面一個總有點怪怪的感覺哈哈哈哈 第13章 悸動x1 冰藍與火紅的靈力激烈碰撞,隆隆的爆炸聲不絕于耳。 異獸本就被凰炎血折磨得痛苦不堪,加之藺楚疏攻擊的角度極為刁鉆險惡,更是讓它出離憤怒,展開了兇暴的反擊。 不過幾次交鋒,藺楚疏的雙臂雙腿上,就綻開了諸多血rou模糊的傷口。 可他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墨黑雙眸中灼燒著極致的怒火,誓要將眼前的一切燃盡。 他執(zhí)劍欺近異獸的身軀,眼看就要被凰炎血焰燒傷,灼熱的火焰在逼近的剎那,居然迅速向兩旁避開。 或許是因為凰炎血上還殘留著秦滄硯的氣息,自然地對來人感到親近。 這一幕狠狠撞進藺楚疏心口,又喚起眼前淚意朦朧。 自從他與秦滄硯成為師兄弟,那個人便處處袒護,不讓他受到半點委屈,如今即使身滅,卻依舊保留著這樣的本能。 而他甚至連回報的機會都沒有。 丹田運轉(zhuǎn)到極限,鮮血小蛇般從他的七竅中蜿蜒而下,脹滿了靈力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瀕臨崩潰。 但這一刻他也逐漸逼近了異獸的命門,只要再深入幾分,便可能傷及它的性命。 生死須臾,藺楚疏沒有片刻猶豫,竟是不顧安危,果決地一劍斬落。 …… 與此同時,夢境外的周長明也陷入了深深的茫然。 引爆凰炎血后,他就順利退出了游戲,等到再次作為劍靈重生,已經(jīng)是游戲時間的二十年后。 因此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根本無從得知。 唯一了解的,就是秦滄硯的名字逐漸無人提及,仿佛他這個人不曾存在過。 夢境中的藺楚疏,看上去對自己這個師兄很是敬重,甚至不惜賭上性命也要復仇…… 既然如此,事后又為何會輕飄飄揭過,不聞不問呢? 周長明想不透其中的曲折,忍不住笑自己的敏感和心酸。 雖說他對藺楚疏的好,起初是游戲任務(wù)需要,可到了后來,到底摻雜著幾分真心幾分偽裝,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游戲制作得太過生動細膩,多年以來,他與藺楚疏同吃同住,攜手修煉,共同經(jīng)歷了不知多少喜怒哀樂,早已是彼此傾心信任的存在。 即使明知這個人只是一串冰冷的數(shù)據(jù),他也打心眼里疼愛著這個穩(wěn)重乖巧的小師弟。 更何況,他還擁有過兩段與此同樣深厚的感情。 無論是作為藺楚疏的義父還是劍靈,他都傾注了大量的心力,縱然事后理智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游戲的安排,他卻依舊難以忘懷。 周長明輕輕咬著唇,通過這場夢境,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固然是通過死遁脫身,揮揮衣袖走人了沒錯。 但所有的煎熬和后果,卻都壓在了藺楚疏肩頭。 留下的人往往最痛苦,對他而言,只是弟弟的病,就足夠讓他輾轉(zhuǎn)焦灼。 那在藺楚疏眼中,曾經(jīng)為他傾心付出的人接連代他受天劫,悲慘死去,他的內(nèi)心又該是如何的懊悔自責? 回想著游戲設(shè)定,周長明忽然意識到某個問題。 夢境中出現(xiàn)的一切都源自藺楚疏的記憶,那么他拼命搏殺著異獸的同時,也在戕害著他自己的精神力。 倘若受損過度導致魂靈碎裂,他的rou身也會隨之消亡。 畢竟引誘宿主殘害夢境造物,是精神類術(shù)法的基cao。 當務(wù)之急是阻止藺楚疏的自殘行為,但從周長明進入夢境起,就有一堵無形的結(jié)界將他阻隔在外。 他嘗試著推了推,障壁根本紋絲不動。 周長明蹙眉思索,既然自己進入夢境正是靠著魔心石的力量,那么在不同的夢境之間穿梭,是否也能依靠它來完成? 他合上眼,感受著體內(nèi)靈力的流動,當屬于魔心石的異樣氣息冒頭的剎那,立刻將手掌貼在結(jié)界壁上。 …… 夢境之中,藺楚疏忍不住再次嗆出一口心血。 靈力的過度消耗讓他虛弱得根本站不住腳,但他依舊執(zhí)著地用劍一次次斬向異獸,即使時空裂隙已經(jīng)開始閉合,它龐大的身軀也正緩緩隨之消散。 “我要你……血債……血償!” 他眼前一片血紅,直到異獸最后一塊肢體化為飛灰,才精疲力竭地停下動作。 心底一片空蕩蕩的荒蕪,全身的骨骼似乎散了架。 他拄著劍,一寸一寸挪到秦滄硯身旁,張臂將那人擁入懷中。 “師哥,對不起,” 他哽咽著,眼眶通紅,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是我太沒用……沒能護住你。” 懷抱里的身軀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連沸騰的血液也行將冷卻,藺楚疏呼吸一滯,瞳孔劇烈地震顫起來。 但凡與自己親近之人,都會遭遇不可預(yù)知的災(zāi)厄。 這份天煞孤星、命中帶煞的卜卦,他曾以為不過是妄言。 如今看來,若自己沒有與秦滄硯結(jié)識,他就不會身涉險境,更不會為了保護自己付出性命。 那皎皎如月的少年,身負特殊血脈,天資卓絕,假以時日潛心修煉,未來必然是凡世修真界的翹楚。 如今終究是被他摧毀了這一切,生死天塹不可逾越,真正萬死莫贖的罪魁禍首,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藺楚疏緩緩將長劍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如若他追隨著秦滄硯的腳步而去,那人會不會原諒他的卑劣與弱小,他們……還能一直在一起么? 劍尖入rou,胸口傳來細微的刺痛,可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握劍的手猛地被人死死攥?。?/br> “藺楚疏,你清醒一點,別干傻事!” 分明是陌生的聲線,卻又帶著刻入骨髓的熟悉感。 藺楚疏怔怔地抬起頭,迎上一張寫滿了焦灼的秾麗面孔。 來人生得一雙流眄多情的桃花眼,膚白勝雪眉如墨染,似是揉進了世間無數(shù)絢麗顏色,明媚地瀲滟著。 他能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可不論是那擔憂的神情,還是唇角緊抿的弧度,都和記憶的畫面悄然重合。 握著自己手腕的力量很弱,他稍微用點靈力就能掙脫。 可被這個人的氣息包裹的瞬間,他便覺得無限的安心和溫暖,一時竟然舍不得甩開。 千鈞一發(fā)之際阻止了藺楚疏自殘,周長明仍然驚魂未定,見對方?jīng)]有反抗,他索性一把奪過劍,遠遠拋到一旁: “你所見的一切都是夢境,不論你做什么,都無法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實!” 激烈的心跳聲幾乎突破胸膛,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甚至不敢深思。 倘若自己慢了哪怕一步,眼前這個人或許已經(jīng)丟了性命。 “你如今是墨刑司司首,這世間已經(jīng)無人敢輕你忤你,你想要保護的人,也都安全無恙?!?/br> 他直直對視著藺楚疏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可是將來會成為三界至尊強者的人,怎么能輕易在這種地方被打倒?” 眼前的少年面色蒼白,周身狼狽,素來沉靜堅毅的眸子里,盈滿了破碎的脆弱。 “可是,”藺楚疏哽咽著,“可是師哥已經(jīng)不在了……他不會再回來了?!?/br> 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蔓延,他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捂住臉頰,跪倒在地。 就算一切真如周長明所說,這只是個虛妄的夢境,他能感受到的也只有深深的無力與絕望。 無法守護自己珍視的人,縱使榮華加身,睥睨天下,又有什么意義呢? 所謂的成就與榮耀,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