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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和你沒有關(guān)系, 羅伊先生, ”莉迪亞還在看著克勞德,繼續(xù)對羅伊說:“你已經(jīng)幫了我們夠多了,非常感謝。” 這是在下逐客令。羅伊在社交上很有經(jīng)驗, 立刻就知道莉迪亞話里的意思,微微彎腰行禮,“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有任何需要都請聯(lián)系我?!?/br> 毛毛看勢頭不對,趕緊跟上,“呃, 羅伊先生,我送送你吧?!?/br> 等毛毛和羅伊從店里離開以后莉迪亞才追問克勞德,“你今天是怎么了?” 頓了一下,克勞德低聲說:“我不明白?!?/br> 說話間, 地上的雜物緩緩漂浮起來, 散落的架子也活動活動身子,逐個歸位,一排一排恢復(fù)原狀,壞掉的物品復(fù)原了,也都跟完好的物品一起重新擺放到貨架上。 莉迪亞和克勞德之間隔了一個貨架。 外面的流云剛好遮住了太陽,天空變得昏沉,雜貨鋪里也暗下來。 “你不明白什么?”莉迪亞輕聲問。她感覺到克勞德心情不好, 所以語氣沒有很嚴(yán)厲。 又是一陣沉默過后,克勞德抬起頭,一雙眼睛的眼眶泛著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嘴唇緊緊抿著,似乎在用極大的耐力忍受著什么。 他向莉迪亞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指又長又細(xì),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能隱隱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的手靠近了莉迪亞的臉頰。 莉迪亞等著他,可是他卻在手即將貼上的時候停下了,手指緊緊攥成拳,收了回來。 徹底放下了。 “阿瓜?”莉迪亞心里涌動出一陣莫名的疼痛,在克勞德放下手以后,她抬起了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頰。 然而克勞德偏了一下頭,躲開了。 莉迪亞沒想到會這樣,手尷尬地僵在原處,還沒想好下一步該做什么,克勞德卻先動了,他繞開貨架,走到店鋪門口,然后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了。 天上的云漸漸聚集起來,初冬的風(fēng)綿里藏針,行人都小心地用外套把自己包裹嚴(yán)實了,因此街上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位只穿著一件襯衣,兩只袖子還是卷起來的人,就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克勞德沿著人行道走了一陣,他走得很急、很快,也不看前面的路,全憑著感覺東拐西拐,路過他曾經(jīng)和毛毛每天早上送牛奶的街坊鄰居,還有需要他時常幫忙遛狗、喂貓的幾戶人家。 有人認(rèn)出了他,向他打招呼,提醒他多穿件外套,他像是沒聽到,邁著步子就這么悶頭走著,街上的建筑和風(fēng)景一一掃過他的視線,最后他在一個小巷口停下了。 這里已經(jīng)距離郊區(qū)很近了,巷子兩邊是老舊的居民房,左邊那幢的墻上長滿了爬山虎的藤蔓,枝繁葉茂,幾乎要辨認(rèn)不出房子原本的顏色和樣式。 右邊的那幢相比較起來沒那么有生氣,上面沒有任何植物覆蓋,二層樓上開的一扇小窗灰蒙蒙的,玻璃有破損,露出房子內(nèi)部黑洞洞的一角。 而這兩幢房子的夾縫處,也就是這個小巷口,躺著一只死了的流浪貓。沒有什么遮蓋和掩護(hù),就這么孤零零地死了。 這只貓渾身都是黑色的毛,在略帶蕭瑟的冬風(fēng)里狂舞著,它已經(jīng)死了很多天了,渾身干硬,如果是在炎熱的天氣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渾身腐爛生蛆了。 克勞德注視了一陣黑貓的尸體,然后蹲下,用手小心地把它拿起來,它剛剛長大,也或許發(fā)育不良,沒有完全長開,在克勞德的手里顯得那么瘦小。它的身體很僵硬,即便離開了地面,也保持著伸展的筆直姿勢,好像死了也依然放不下自己的脾氣。 黑貓的身體上有一層土,克勞德幫它拍干凈了,帶著它往郊區(qū)的曠野里走去。 那里有一處公共墓園,埋葬著開花市東城區(qū)各個時代的居民。里面的墓碑各式各樣,有十字架形的,有長方形的;材料也不同,有用黑色大理石做成的,也有用普通石頭做的。 天色晚了,烏云像海浪形成的泡沫,鋪天蓋地,滾滾涌動著。風(fēng)變了一個方向,吹得更狠了。 克勞德對這一切都沒有察覺似的,在公共墓園的小角落里找了一塊地方,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坑,把黑貓的尸體埋了進(jìn)去。周圍沒有人來,只有幾處墓碑放著半枯萎的花,裹著油皮紙在風(fēng)中等待凋零。他又在附近找了一塊大石頭,用魔法雕了一個長方形的小墓碑,插/在了墳包前方。 做完這一切,他扶著墓碑說了一會兒話,彎著腰、埋著頭,聲音很小,沒有人知道他在說話時是什么表情,也許還流了淚,也無人知曉。 莉迪亞在雜貨鋪的櫥窗前站了很久,從克勞德出去以后,她看著外面的天空由晴轉(zhuǎn)陰,由明轉(zhuǎn)暗。她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這種感覺讓人很容易煩躁,而往往人們又找不到發(fā)泄的方法,最終只會折磨自己的身心。 毛毛送走羅伊就去廚房準(zhǔn)備晚飯了,天完全黑下來后,莉迪亞回到了樓上,克勞德的房間就在左手邊,不需要完全抵達(dá)二樓,只要上到樓梯的一半,抬頭就能看到。 房間的門原本應(yīng)該是緊閉的,但是因為之前克勞德關(guān)門太用力,竟然讓門鎖壞了,現(xiàn)在敞開了一半。 莉迪亞伸出手指,僅僅用一個很小的咒語就把門鎖修好了。她想關(guān)上門,手放到門把手上,視線卻不自覺落進(jìn)了房間里。 克勞德的房間不算非常整潔,他有幾件衣服還堆疊在床上,和被子揉在一起,深灰色枕頭歪歪扭扭地躺在床頭。他很愛看書,因為他對世間的一切都很好奇,這幾年他給房間添了幾個書柜,現(xiàn)如今都擺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