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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說沒關系?!?/br> 在調試相機的肖恩說:“不會是純黑色的,會調成灰色,不妨礙。” 葛從寧點頭。 肖恩說:“準備好了嗎?” 馮京墨對葛從寧說:“準備好了嗎?” 葛從寧笑,“準備好了。” 婚紗照的用途,一是婚禮上,二是家里裝飾,三是留戀。 葛從寧和馮京墨都不是多愛拍照的人,家里的相框放的也不過是親人的合照,如果不是要辦婚禮了,說不定婚紗照這個事情就永遠不會被提起。 葛從寧聽過也看過肖恩的作品,由他掌鏡是完全放心的。拍攝才將將進行十分鐘,對面白墻上的幾何掛鐘才走過兩個大格子,肖恩放下眼前的相機,叫了停。 他走到電腦前,和旁邊的同事說了幾句,抬頭向背景板前的葛從寧和馮京墨招手,“馮先生馮太太,二位過來一下。” 肖恩把剛才拍的照片調給葛從寧和馮京墨看,他說:“看出什么了嗎?” 葛從寧看馮京墨,馮京墨說:“從寧,你很緊張?” “???” 肖恩笑,點頭:“對,馮太太,照片上看你很緊張,姿態(tài),笑容都很不自然?!彼衷谡掌蟿潕紫拢澳樁际墙┯驳摹!?/br> 葛從寧下意識地按按自己的臉,馮京墨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肩膀,“我太太她不經(jīng)常拍照,可能還不適應這樣的拍攝環(huán)境,再適應適應就好了?!?/br> 葛從寧側頭去看他,他正好低頭對她笑說:“放松,嗯?” “是啊,馮太太,你放輕松,因為是婚紗照,不用刊登發(fā)表,只要是你最舒服最自然的狀態(tài)就是好看的,不要在意我的鏡頭。” 馮京墨說:“你不要想著對面有人在拍你,要是覺得看鏡頭不自然的話,和我說話,看著我就好?!?/br> “馮先生說得對?!?/br> 葛從寧點點頭,“好,我試試?!?/br> 肖恩讓大家休息十分鐘再繼續(xù)開始,馮京墨給叫了咖啡,一時間攝影棚里咖啡香濃郁。 再開拍時,馮京墨有意地主導和吸引葛從寧的注意力,不讓她死命地去想有個黑黢黢的機器在對準著她。 “你不去想它,它就不存在?!?/br> “四周都是聚光燈,對面都是人,怎么可能不去想。”葛從寧說著還要轉頭去看,馮京墨把她的臉轉過來,對著他。 “看我。” “嗯?” “現(xiàn)在開始,只看我,不要看其他的。” 兩人四目相對,肖恩把這一幕拍下。 馮京墨到底是拍過幾次商業(yè)雜志的人了,在這方面經(jīng)驗確實是要老道一些。他帶領著葛從寧的動作,和她說話聊天,按著肖恩說的,一會兒讓葛從寧把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握住她的腰,一會兒從后面抱住她,一會兒又各自走到兩邊,葛從寧拿著雛菊捧花低頭微笑,他側頭看她。 肖恩很滿意休息后葛從寧的狀態(tài),看著相機里的照片,讓助理布置道具,助理抬了一把□□上去。 “接下來的動作是馮太太上到□□上,從上面附身,馮先生在下面,抬頭看馮太太?!?/br> 馮京墨看葛從寧的大裙擺,有些擔心地說:“上得去嗎?” 葛從寧覺得他小看自己的了,提起裙子,露出銀白色的鞋尖,“試試不就知道了?!?/br> 旁邊的人趕快來給牽裙擺,葛從寧踏上一個□□,一步一階地就到了最上面,然后回過頭去看后面的人理裙尾頭紗。 馮京墨在下面看得愣了兩秒,笑著搖頭。 肖恩讓葛從寧用手肘撐在□□的平臺上,微微低頭,落下一縷碎發(fā),拍了幾張,覺得不滿意,總 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站著思索了會,讓造型師上去把葛從寧盤起的頭發(fā)散下來。 葛從寧聽到要拆頭發(fā)就要下來,造型師阻止了她,“不用下來,我站在凳子上就就可以弄了,拆頭發(fā)用不了多久?!?/br> 等把頭發(fā)散開,再要帶頭紗的時候,肖恩說不用,“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就很好看,頭紗戴上去就多余了?!?/br> 肖恩拿起相機繼續(xù)拍,馮京墨仰著頭,葛從寧低著頭。因為要求是他們對視,雙方的眼睛都不能挪開位置,他目光灼灼,毫無遮掩,就像這么看著她不過是件很尋常的事情。 “就這么看著,你不覺得不自然嗎?” “不會。”馮京墨說,“你覺得不自然了?” “嗯。”葛從寧從沒這么長久地盯著誰看過。 “那就和我說話吧,說話的時候就不會在意這些了,也就自然而然了。” 他爬上一節(jié)□□,肖恩也沒說,他本來就希望他們自由發(fā)揮。 馮京墨靠上來一點,葛從寧的頭就抬起來一些,因為她是要趴在臺子上的,馮京墨一上來就差不多和她視線齊平了。 “我看肖恩還要在這個姿勢上耽誤很久,不如我們聊聊。” “聊什么?” 馮京墨說:“聊聊你和爸爸還沒和好的事。” 葛從寧看著他,就過年那次,葛從寧和葛明軍因為文先妹有了些口角,兩父女之間的氣氛就一直沒有緩和過來。看著還是和平常一樣,但這件事始終是個為解決的問題,隨著婚禮時間的臨近,也越來越不可忽視。 “理性來說,你的婚禮你想請誰來就請說來,我都聽你的,本來婚禮就是要開心,如果你不高興了,那忙前忙后的也就沒意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