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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宴西生日將即。 交代下去的那些人, 日常地匯報, 談?wù)裆胶驼勻q北那頭并無任何的動靜。談宴西寧愿是自己多此一舉, 暫時依然沒有放松警惕。 他自己的行程, 也無半刻的輕松,哪怕生日這天, 三場會議,兩場對內(nèi),一場對外。 莫妮卡告訴他, 已經(jīng)以他生日的由頭,推掉了一些原本十分緊要的應(yīng)酬了——他吩咐過, 晚上八點以后的時間無論如何得給他空出來, 他要去機場接人, 周彌自巴黎飛過來。 早上, 談宴西開了一場跨多個部門、內(nèi)容繁多的晨會, 頭昏腦漲的到上午十一點, 莫妮卡送來續(xù)命的冰咖啡, 又問他,中午打算吃點什么。 談宴西沒胃口,端了咖啡喝了一口, 叫她,隨意吧,吃什么都一樣。 莫妮卡點了點頭,手指滑動平板電腦,又說:“餐十一點半準(zhǔn)時送到?!?/br> 說罷,便關(guān)上門出去了。 談宴西呷一口沒摻雜半點甜味中和的咖啡,幾分疲憊地找了支煙,滑火機點著了,走到了落地窗邊去。 沒一會兒,有人來敲門。 談宴西也沒回頭,“進來?!?/br> 聽見是有人推了門進來,但沒人說話。 談宴西納罕,能直接來他辦公室敲門的,級別都不低,不管他是在做什么,對面一定會主動匯報來意。 他微微蹙眉,轉(zhuǎn)身,卻是一愣。 是說誰這么不懂規(guī)矩呢,原來是個從來不懂“規(guī)矩”的人。 她穿一件十分寬松的薄針織衫,外頭一件淺咖色的風(fēng)衣,適合舟車勞頓的舒適裝扮,腳邊還立著一只行李箱。 談宴西趕緊走過去,一面撳滅了煙,難掩驚喜神色:“不是說晚上八點才落地?!?/br> 周彌笑說:“有個行程臨時取消了,空出來一天的時間。我在巴黎待著也沒別的事情,就改簽了航班——先向談總聲明,我提前詢問了莫妮卡,能不能來過來你工作的地方找你?!?/br> 談宴西說:“她怎么說?” “她說,以前沒有過先例。但料想這次破格,談總不至于會將她開除?!?/br> 談宴西笑了,背靠著辦公桌,伸手便將她腰一攬,讓她緊靠著自己,“我給她加薪。” 周彌不放過任何一個可揶揄他的機會:“做助理還要在私事上揣摩‘上意’,好難哦?!?/br> 談宴西壓根不接她的話,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了,“午飯吃了嗎?” “沒。莫妮卡說的,會點雙人餐?” “她說得対……” 談宴西聲音漸低,已是無心再跟她說什么了。 他向來不把私人關(guān)系帶到工作場合來,但此刻根本考慮不了那么多,一手捉著她手腕,一手緊緊扣著她細瘦的腰,低頭便吻下去。 周彌嘗到他舌-尖上的一點苦味,像是咖啡的調(diào)子。 閉眼,自知荒唐地沉迷,直到轉(zhuǎn)換動作,她后背抵住了書桌桌沿,微微地痛感,才終于喚回清醒,伸手推推他。 談宴西這才停了下來,卻兩手都撐在桌沿上,將她圈在自己領(lǐng)地里,低頭,見她的目光尚有幾分迷離,不由地笑了一聲。 他微微低下頭去,嘴唇挨著她的額角,頓一下。 又蹭著臉側(cè)的皮膚,落到了耳邊,低沉的音色,聲調(diào)輕浮,對她說,她得慶幸,他沒那種在辦公室里白日宣-yin的癖好。 談宴西的辦公室很大,一板一眼的黑白色調(diào)。 周彌參觀了一圈,最后在他辦公桌后的皮椅上坐下,一手托腮,說要感受一下,做老板是什么滋味。 他抱著手臂,靠著桌沿而站,一貫的有點兒吊兒郎當(dāng),“不先感受一下,做老板娘是什么滋味?” 周彌聳聳肩說:“不已經(jīng)感受到了嗎?公私不分,場合不顧……” 談宴西哈哈大笑。 一會兒,餐送了進來,當(dāng)真是雙人份。 談宴西讓她過足癮,讓她就坐在他的椅子上吃飯,自己另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旁。 說是工作餐,其實是某私家菜館的外送,菜色豐富,味道也十分優(yōu)越。 周彌剛下飛機沒多久,早飯供應(yīng)時間因在睡覺,錯過了,早已饑腸轆轆,動起筷來,毫不矜持。 吃過飯,談宴西下午還有個會。 周彌原本也只打算過來跟他打聲招呼,其他的等他晚上下了班再說。 談宴西派了一部車,送她去姚媽那兒,說他下午工作結(jié)束,就直接過去。 周彌到了姚媽那里,與她寒暄過,便先上樓去,睡了一個午覺。 下午,姚媽給談宴西準(zhǔn)備晚上的那一餐,大的小的全自己來,不讓談宴西后來給她請的那個新保姆插手。 姚媽計劃要烤一只蛋糕,哪怕談宴西不愛吃甜,她認真道:“別人都有的,他也得有?!?/br> 周彌深以為然。她也在乎一些俗套規(guī)則中的儀式感。 烤制蛋糕的步驟,比做飯尚要復(fù)雜一百倍,周彌放棄給姚媽做幫手的想法,只在一旁陪著聊天。 姚媽告訴她,談宴西小時候就不怎么喜歡過生日。 因為哪怕生日,談?wù)裆胶鸵?,?dāng)過來的還是不會過來,他們好似忙得吃一頓飯的工夫也沒有,只一通電話打過來,難得溫和的語氣,也掩蓋不了那里頭打發(fā)人的敷衍態(tài)度,只告訴他,晚上想吃什么,叫姚媽帶他出去,生日禮物會叫司機派人送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