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文里的白月光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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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姝來參加宮宴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想著能不能見見趙顏兮,倘若容譽(yù)三人能對趙顏兮情根深種,她求之不得。 太后想的卻是兩人能不見就不見,以免平白生了齷齪,再有容姝回來了,一切都已容姝為先。 兩人在御花園散步,慢慢就遇見從宮外進(jìn)來的婦人,這些人行禮問安,再悄悄退下去,永安伯夫人還是第一次見長公主,從前可沒這個機(jī)會。 行禮問安時跪在地上叩首,她沒忍住抬起頭看了眼長公主,比在園子外面遠(yuǎn)看著要真切的多。 長公主穿了一身正紅色,烏黑的發(fā)堆成云髻,頭上戴的不是玉飾,而是金步搖。 金飾不是所有人都能戴,也不是所有人都戴的起來。 有些人一股腦戴在頭上只會覺得老氣艷俗。 長公主一點(diǎn)都不。 永寧伯夫人曾見過趙顏兮,的確是美人,再厭惡她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她相貌難看,兩人眉眼有相似的地方,但明明是公主好看。 大紅色襯得人更明艷,眼眸流轉(zhuǎn),暗香浮動。 她額前有碎碎的絨發(fā),把額頭修飾的更光潔好看,金釵和步搖工藝繁雜,看著貴氣逼人。 臉上沒有半點(diǎn)愁容,真是美人如花隔云端。 可真是太好看了,烏邇王好福氣。 永寧伯夫人看的入迷,一旁永康伯夫人拍了拍她,“萬不可殿前失儀。” 永寧伯夫人趕緊低下頭,她竟然看公主看呆了,也不能全怪她,都是公主太好看了,她起初還覺得趙顏兮進(jìn)宮膈應(yīng)人,還不知道被膈應(yīng)的是誰呢。 永寧伯夫人笑瞇瞇的,一旁永康伯夫人大氣都不敢喘,伯府和伯府還有區(qū)別的,就像不是所有侯府都有平陽侯府那般如日中天。 這是第一次進(jìn)宮,怎么永寧伯夫人還笑呢。 她們退出去的時候正好見到了平陽侯夫人,永寧伯夫人本來要走的,結(jié)果轉(zhuǎn)頭往回,干什么去,自然是看熱鬧去。 平陽侯夫人心里忐忑,昨日皇上同她在茶樓里說了半日的話。 容譽(yù)手邊放著一張?zhí)?,禮部制的帖子,用的是澄心紙,上面烙了玉蘭花瓣,是早春玉蘭花盛開時存下的。 墨汁里融了花汁,聞起來有一股淡香,容譽(yù)把玩了片刻,平陽侯夫人看見帖子末尾寫的正是平陽侯府。 容譽(yù)把帖子放到一旁,“趙大人走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趙家,李家這兩年得了不少好處吧?!?/br> 容譽(yù)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平陽侯府榮光,重用,恩寵,用這些換他家一個女兒還不夠多嗎。 平陽侯夫人神色愈發(fā)愣怔,“皇上,您不是為了小女嗎……” “夫人當(dāng)真以為,一張和朕阿姐像六分的臉,就值這么多東西?”容譽(yù)上身微微前傾,“你們母女二人做過什么,得到了什么,朕都知道,你們過的這般好,只是可憐朕的阿姐,一人在烏邇受苦?!?/br> 平陽侯夫人心底涌起陣陣陰寒,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是提醒還是威脅。 “皇上,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不是您叫兮兒進(jìn)宮的嗎……” 容譽(yù)眸中一片冰冷,“當(dāng)朕不知道嗎,你無數(shù)次想,你的女兒要是公主就好了,甚至對公主還不滿意,想進(jìn)宮,當(dāng)一國之母,朕給你這個機(jī)會?!?/br> 讓趙顏兮做公主。 誰是容姝誰是趙顏兮。 平陽侯夫人沒坐穩(wěn),一下摔倒在地上。 原來那些好處,賞賜不是看重,不是縱容,而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局,誘餌罷了,引著她們往下跳。 她還傻傻地請李先生教兮兒學(xué)琵琶,學(xué)長公主的穿衣,妝容,走路,儀態(tài),數(shù)次讓兮兒進(jìn)宮去侍奉太后皇上,原來皇上早就想好了。 原來根本不是愛屋及烏。 而是早有預(yù)謀。 平陽侯夫人臉色煞白,搖著頭道:“不,不了,臣婦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天家我們一小小的侯府高攀不起。” 她后悔了,再也不敢了,早知道就把女兒送去云寧老家,一輩子不見盛京這些人,還能平平安安過一生。 容譽(yù)臉色未變,只道:“你可想好了。” 平陽侯夫人腦子里走馬觀花地過完了前半生,出嫁生子,為侯府cao勞半生,滿門榮耀,人人欽羨,這是趙家從未有過的尊榮。 只要她從這個門出去,這些就猶如昨日曇花,什么都不剩了。 什么都沒了。 一個女兒,縱使從小看到大,精心養(yǎng)在膝下,可能換這些,也值了。 平陽侯夫人不知何時留了滿臉淚,當(dāng)初太后娘娘送長公主出嫁,想的是什么。 “皇上……皇上的意思是,讓兮兒去烏邇,長公主代替兮兒留在盛京?” 容譽(yù)道:“夫人真是冰雪聰慧。” 怎么舍得,這簡直是從她心里剜下一塊rou來,她的確是悔不當(dāng)初,可要真讓她放下,難如登天。 烏邇是什么地方,那兒是人待的地方,就為了一張?zhí)樱y道真要把兮兒送過去,她還什么都不懂呢。 容譽(yù)沒有的是耐心,趙顏兮是最合適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她學(xué)阿姐,她學(xué)的越像,就越好,平陽侯府也很好,他可許一國皇后之位,不設(shè)六宮,平陽侯府就是唯一的國舅。 “夫人慢慢想,左右宴會在明日,不急?!?/br> 已是暖春四月,地面卻冰涼無比,平陽侯夫人妝容已經(jīng)哭花了,這兩年,何時見她這么狼狽過。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想了多久,直到天色暗下,她伸手從桌上把貼子拿下來,小心翼翼地,收進(jìn)了懷里。 容譽(yù)站起來,親自扶平陽侯夫人起來,“夫人小心些。” —————— 御花園的風(fēng)景極好,趙顏兮從前看過,不像那些人一樣左看右看,倒顯得大方冷靜。 平陽侯夫人嘆了口氣,領(lǐng)著女兒上前拜見,既然要換,還得過了明路。 陽光正暖,春色正盛,御花園里百花爭奇斗艷。 平陽侯夫人低著頭,帶著趙顏兮跪在了離儀架五步遠(yuǎn)的地方,“臣婦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拜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顏兮雖然心里不愿,但還是跪了下去,她聲音小,被平陽侯夫人壓著聽不真切,她悄悄抬起頭,一下就認(rèn)出了誰是容姝。 有人說朱顏辭鏡花辭樹,她以為容姝早已容顏不再,卻根本不是這樣。 第五十一章 回大楚的第四天容姝開口…… 御花園的花妍麗奪目,根本不及容姝三分三分光彩,趙顏兮腦子里涌起千萬個念頭,最后只剩一個,連花都比不上容姝,那她這個容貌有六分像的人算什么。 趙顏兮力氣不支,半靠在平陽侯夫人身上,平陽侯夫人也不敢抬頭,她真是后悔極了,過明路是過明路,哪兒用得著在太后娘娘和長公主面前露臉。 可她心里又有點(diǎn)快意,憑什么自己的女兒要去烏邇受苦,倒要讓容姝看看,她不在的時候,有人頂著她的相貌,過著人上人的日子。 太后臉色差極了,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這兩個人怎么進(jìn)來的,怎么會有帖子,她明明吩咐過,帖子不送平陽侯府。 太后下意識就去看容姝的臉色,她以為容姝會委屈,會震驚,最起碼會難過,可容姝比她想象中要平靜得多。 臉上只有一絲絲詫異。 容姝能猜出來這是趙顏兮,畢竟《朱顏》中和她相貌相近的只有趙顏兮一人,而且名字里還帶個顏?zhàn)帧?/br> 只是和書中寫的不一樣,書里,趙顏兮在宮宴上穿了一身碧綠的衣裳,容貌俏麗,她過來拜見,見到了容譽(yù)三人,怎么先見的她。 而且,趙顏兮這身衣裳……容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宮裝。 她穿的也是大紅色,趙顏兮衣服紅中帶著一點(diǎn)橙色,她衣服上繡的鳳凰,而趙顏兮衣服上繡的是杜鵑花。 好似衣著打扮,都是按照她來的。 又覺得不倫不類。 容姝沒見過趙顏兮,自然也不能認(rèn)得她,容姝問:“你是哪家姑娘?!?/br> 周圍圍了一群夫人,低著頭竊竊私語,又不乏看好戲的,眼里滿是快意,從前坐在高處,受著眾人的奉承,朝拜,真當(dāng)自己是公主了。 趙顏兮腦子一片空白,平陽侯夫人替她答了話,“我們是平陽侯府上的……” 容姝瞥了她一眼,“本宮有問你嗎?!?/br> 剎那間,竊竊私語聲都沒了。 趙顏兮說不出話來,越看容姝越覺得害怕,她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早先想的看容姝出丑,看她嫉妒,看她看見自己那一瞬間倉皇無措的表情全都忘了。 她囁喏著說:“臣……臣女是……平陽侯府的……” 容姝微微向前傾身,她雖然不知道《朱顏》中容姝為什么回來,可書里說她嫉恨趙顏兮,嫉妒替身,這就讓她很不高興。 烏邇有耶律加央,烏音珠,耶律錚,有草原雪山格?;ǎ萱趺磿岛挹w顏兮,倘若大楚的士兵不到王庭,她能好好生活一輩子。 “平陽侯府的規(guī)矩是就這樣嗎,你衣服的顏色本宮看著礙眼,去換了。”容姝不管容譽(yù)幾個人怎樣想,就算趙顏兮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她也很難對趙顏兮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趙顏兮如臨大赦,被丫鬟攙著去偏殿換衣。 容姝閉了閉眼,“慢著。” 趙顏兮身子一僵,只聽容姝道:“還有妝容,發(fā)簪?!?/br>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來的路上回去,旁邊全是人,趙顏兮看見了許多人,從前她們跟在她身后,說了許多好話,說什么容姝不在,皇上又那么寵她,日后就是一國皇后,寵冠后宮。 現(xiàn)在她們看她,就像看笑話一樣。 趙顏兮覺得身上的遮羞布都被人扒下來了,身上冰冷無比,臉上熱的嚇人,她四處張望,容譽(yù)呢,皇上呢。 終于,趙顏兮看見了黃色的袍角,那一瞬間,她心里升起了希望,帖子是皇上讓人送來的,皇上是希望她來的,她甩開丫鬟的手,跌跌撞撞跑了過去,“皇上……” 一眾大臣聞聲停下,容譽(yù)臉上帶著淡笑,身后是徐景行等人。 徐景行聽出了趙顏兮的聲音,然后垂下了眼簾,容姝回來了,趙顏兮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容譽(yù)挑了挑眉,“諸位愛卿等一等,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 話音剛落,趙顏兮就跑了過來,杜鵑花還開著,大片的花叢,山石,趙顏兮轉(zhuǎn)角跑了過來,她有許多話想說,她想說容姝對她做了什么,她心里委屈,難受,卻全然忘了昨晚她是怎么想讓容姝出丑。 滿園的貴女,除了她,無一人穿紅。 趙顏兮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臣女無狀,冒犯了長公主,臣女罪該萬死。” 容譽(yù)臉色不變,可不就是罪該萬死,到現(xiàn)在還敢模仿阿姐,不過也好。 容譽(yù)尚且記得留趙顏兮還有用,阿姐以后要以趙顏兮的名字留在盛京,總不能把這個身份弄得太糟糕。他上前一步,伸手把趙顏兮扶了起來,“一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