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上司戀愛了 第125節(jié)
臨近年關,公司的事情很多。又加上遲枝懷孕,陸封遲不得不兩邊跑。好在這種情況在一個月之后便有所改善。主要是因為深市那邊要處理的問題結束得差不多。 兩邊的家長也知道了遲枝懷孕的消息,也都有過來探望。 遲母的經驗倒是顯得很多,給遲枝舉了好多好多的注意事項。還給她回憶了一堆懷遲枝時候有趣的事。 陸母倒是安靜很多,也沒給遲枝提什么要求,只希望她和孩子都能健健康康。 日子過得很快。 等陸封遲深市那邊的事情忙完,也差不多到了過年。 室外的氣溫越來越冷。遲枝覺得陸封遲有點過于神經緊張,總是要把她過得像個粽子一樣才放心。 遲枝本來是有些怕餅干的。 畢竟陸封遲這個威懾力一不在,餅干就喜歡瘋狂飛奔過來,作勢要撲倒她懷里。 如果是小狗也就罷了,偏偏餅干體型又大,弄得遲枝時常有些驚慌。 但自從懷孕之后,似乎連餅干都知道遲枝肚子里有個小生命了似的。行事動作都變得溫柔了很多,每次到遲枝身邊的時候,動作都輕輕的。 就連那條大rou尾巴都不敢使勁搖了,只敢輕輕咬。 有時候還探著頭,想要小心地嗅一嗅她的肚子。 —— 新年時,兩個人是在京市這邊過的。 雖然還沒有正式辦婚禮,但畢竟領了證,雙方家長也都默認了兩個人合法夫妻的關系。遲枝應著傳統,第一個新年自然要在男方家這邊過。 她本來還有些失落的,第一次不跟自己家里人一起過年。 但后來才知道,陸封遲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怕她心里會有失落感。所以提前也請了遲父遲母到京市這邊來,兩家人一起過。 就是這件事,弄得小姑娘心里暖暖的。 元宵節(jié)那會兒,也不知道遲枝從網上哪里看來的祈天燈的習俗,非要晚上去放。 其實她就是在家里悶得太久了,想要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走一走。 陸封遲沒有辦法,便依著她的性子,陪她一起到郊外的一處城樓上放。 懷孕兩月,遲枝的肚子還沒有大起來。 還是平平的。 再加上她穿著厚實的長款羽絨服,帶著毛茸茸的圍巾而小帽子,一點也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孔明燈是遲枝之前在網上就買好了的。 兩個人順著樓梯上了城樓,當時上面還一個人都沒有?;蛟S是因為太冷,又或許是都在家里團聚看節(jié)目,沒有人會想到來這邊半山上放天燈。 晚上的氣溫比較冷。 到了地方,遲枝剛興奮地把手從口袋里面拿出來,想要跟男人一起組裝孔明燈的時候,卻又被陸封遲按著兩只手重新塞回了口袋。 他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很固執(zhí),很執(zhí)拗。 說不通的。 遲枝撅了撅嘴。其實她有帶毛線手套。但冷是確實的。光著手拿到外面會覺得刺骨的程度。 即便戴了手套,也不能在外面太長時間。她自己到不介意受涼感冒,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小人兒,便也就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單看著陸封遲弄了。 她站在一旁,看著男人屈膝半跪下來,用手一點點把她買來的孔明燈小心地展開。 遲枝在阻燃紙上寫了愿望,然后又把筆遞給男人,看著他寫。 遲枝的字一向比較幼圓,就是女孩子的字。 陸封遲的字卻一看便是有意練過的,欹側搖曳,恣意雅致。 很漂亮。 寫完,她看著他用銀色方塊的打火機點了火。 火苗熱乎乎地,映亮了周圍,也烤熱了兩個人的臉。遲枝偷偷掀起眼皮來偷看陸封遲,看男人精致的五官在火光的映照下輪廓愈發(fā)錯落分明,濃長的睫羽輕掩著。 她以往總覺得他過于強勢而銳利,此刻卻忽然覺得,那樣的眉眼在垂下來時,也可以顯得無害而溫柔。 預熱了一分半鐘左右,孔明燈終于有了要往上飄的意思。 遲枝也快要捉不住邊緣了。 “放吧?!标懛膺t說。 此時,女孩兒臉蛋被火烤的粉粉的。 她抿了抿唇,唇角有一抹淡淡的,開心滿足的笑容,終于松開了手。 瞬時,亮著的孔明燈一點一點向天空升去。 帶著某種半紅半黃的光。 遲枝趕緊閉上眼睛,雙手抱成小拳頭放在胸前,虔誠的許愿。 愿寶寶健康出生。 愿家人平安健康。 愿自己和陸封遲以后都不會吵架。 許愿完,遲枝緩緩睜開眼。正好看到漆黑漆黑的夜空中,那一盞孤單而灼亮的孔明燈,正慢悠悠的,搖搖晃晃地向遠方飄去。 她看著看著,竟有片刻的失神。 可就在這時,身后不遠處上來的臺階處,卻傳來一道清澈而好聽的男聲。 “快點快點?!?/br> “哎,你怎么走這么慢。” 陸封遲也聽到了身后的聲音。 他每次都會先習慣性地看向她,看到女孩兒也正扭頭向身后望去,才將視線移開,也向著那道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只見上來的臺階口,一前一后上來兩個人。 前面的少年長得已經很高了,大約高中的樣子。輪廓干凈冷峭,膚色很白。 只是看上去性情有些急躁,一直催促著,拉著身后的女孩兒往前。 后面的少女呆呆乖乖的,厚厚的齊劉海,臉側有一小片紅色的印記。哪怕穿著羽絨服,身子板也顯得很薄很弱小??瓷先ゴ_實累了,卻仍然在堅持的樣子。 遲枝看著看著,忽然心里有種莫名的酸楚。 她自己分明也才不到二十五六的年紀,但看著這樣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真的會覺得青春期那種懵懵懂懂卻又真摯的感情,很美好。 年少時期的喜歡,就是很單純的喜歡。不考慮其他任何因素。 然而,自己的青春卻已經過去了。 現在她的肚子里已經有了新的小小生命,已經不再是爸爸mama的小姑娘。而是要變成爸爸mama,孕育新的輪回。 一想到這里,遲枝竟有些悵然。 自己好像還什么都沒有準備好,時間就已經飛快地過去了。若是一年之前,她絕對猜不到一年之后的自己已經是已婚的狀態(tài),肚子里面還揣了一個小東西。 都怪陸封遲。 她好羨慕剛剛那對兒少年少女。想到自己都沒有青春期的戀愛,遲枝吸了吸鼻子,眼睛里竟有些失落的酸楚。 好像自從懷孕以來,她的情緒就越發(fā)容易波折。 可就在這時,自然垂在腿側的左手卻忽然被人碰了碰。 隨即被人拉起來。依誮 她怔愣地看向他。旋即便掉進了男人那雙深邃安寧的眼泊里。 “怎么了?”他問。 或許是察覺到她表情上細微到極致的變化,所以問她。 “沒事啦?!?/br> 遲枝抿了抿唇,臉上綻出小小的笑容來。 她看著陸封遲,心情有悄悄地變好了一些。或許青春總有一天會遠去,或許她的青春期確實沒有戀愛。 但至少現在,他就在她身邊。 再沒有什么比這更美好,更重要的事了。 而這時,旁邊那對兒少年少女的孔明燈也放飛了一起來。深暗的天空里,一高一低兩盞燈,終于顯得不再那樣孤獨。 遲枝站在那里,失神的看了很久。 隨后才收回視線看向陸封遲。 慢慢的,記憶里那張原本模糊的,少年的臉,似乎竟在這一刻逐漸具象清晰起來。連帶著曾經記憶深處,十幾歲時,某些碎片式的場景一一閃過。 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像那兩個高中生這么大年紀的時候。 想起兩個人一起抱著狗狗去醫(yī)院; 想起他打著傘,高高的站在她旁邊,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想起她夾著雨傘,窘迫地加他聯系方式。 想起那天在車上看到的,他列表里留著的她的小號,在置頂的位置。頭像卻一直是灰色。 她的眼淚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掉了下來,慢慢流到嘴巴里。 “有件事還沒有告訴你。” “其實……我早就想起來了?!彼鋈徽f。 “什么?” 陸封遲蹙了蹙眉,問道。 女孩兒吸了吸鼻子,輕聲說:“我想起來你是誰了。想起了餅干,還有……我們一起送餅干去醫(yī)院。” “我之前留給你的聯系方式,真的是我的。那段時間在港市,用的就是那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