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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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他不在?!?/br> 對著鏡面,程安打了個哈欠,話說得隨意:“快些吧。莫讓娘……大夫人等急了?!?/br> 紅玉抿著唇,拈起發(fā)簪,替程安小心翼翼挽起發(fā)絲,瞧著銅鏡中容貌嬌美的女兒,不知腦補了一出什么新婚之夜不和平的場面,紅了眼眶嘆氣道:“大少奶奶這么好看,大公子這也舍得走?!?/br> “這有什么。”程安半開玩笑道,“你就是把天上仙女給他拉一城,燕肥環(huán)瘦排成長隊任君采擷,他都不會看上一眼?!?/br> 這話,她沒摻一點兒水。 以謝湛的身份,天上想泡他的仙女、地下想撩他的鬼女,地上想嫁他的凡女,多了去了。 奈何這家伙將自己神格里的肅殺堅持到底,愣是沒一個近他身三尺以內(nèi)。 原先兩三百年,她還會為謝湛生前對她冷落而傷感,現(xiàn)在想想…… 沒必要。 各式各樣標志的美人兒整天在他玉宸殿前晃悠,他謝湛看上誰了? 就連仙界第一驚鴻,她看了都心動的縹緲仙子也罵了出來,她生氣干啥? ……話說,總該不會。 莫名其妙的,程安腦子里冷不丁冒出一個想法。 謝湛不是禁欲,是已經(jīng)……不行了吧? “好了?!?/br> 紅玉打斷她詭異的念頭,插上最后一只翠色發(fā)簪,瞧著銅鏡里膚白貌美的女子,打起精神夸了幾句:“照我看哪,大少奶奶可比天上的仙女兒還要好看。定是昨日燭光太暗,叫大公子瞎了眼!” “瞎說?!背贪补戳斯创浇?,嗔笑道。 她是厲鬼,自然同天上的仙女是另一種畫風。 不過,紅玉手確實是巧,這一頭的翠玉色發(fā)簪堆在頭上個個恰到好處又不重,連她這幅羸弱rou.體都不覺得 重。 她頂著一頭簪子準備出門時,卻意料中的被告知,謝湛一早便沒了影子。 “你說他辰時便去了軍營?” 聽守夜丫鬟這么說,紅玉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這…這大公子…也太……” 紅玉咬咬牙,最后沒憋出任何一句罵人的話,蹙著眉頭道: “你怎么不告訴其他人,就這么讓大公子走了!” “大公子勤于正事,有什么不對的?”守夜丫鬟沒看見走在紅玉身后的程安,嗤笑一聲,慢慢悠悠同她爭論。 “大公子可是天人般的人物。娶得本該也是天上來的仙女,可程姑娘……嘖。” 程安原先不過市井里一個寡婦帶大的丫頭,身份地位卑賤,府里府外的人,多多少少都覺得,她實在配不上文武雙全,年紀輕輕便身具種種戰(zhàn)功的謝湛。 尤其是府中丫鬟,大公子無妻無妾,多得是人想趁機爬他床做個通房丫鬟,可天降一個程安,趙國有律,娶妻之人十年內(nèi)不可納妾。 她們不是仙人鬼怪,容顏只有這幾日能看得過去,程安這一遭,基本上斷了她們前路。 越想,她態(tài)度莫名幾分痛惡,外加幾分輕慢:“程姑娘不過一大字不識市井丫頭,連我都不如。大公子娶了她定是滿腹憋屈。還不能讓大公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紅玉氣不過,冷冷道:“大夫人知道你這么說,可是要發(fā)賣出府的!” “請,隨便?!毖垡姛o人,守夜丫鬟話放得放肆起來,“她還能壓著這府里幾百號人都賣了不成?” …… 一邊程安將這些話一字不落地挺進耳朵里,慢吞吞走到兩人跟前。 “莫著急,紅玉。” 守夜丫鬟見到正主,知道自己方才口無遮攔過了頭,便悻悻閉了嘴,低頭道歉??伤鄣讌s終究什么誠意,程安便知道,這人心里是不服的。 不服啊…… 她聲音帶著這個時期獨有的輕軟,笑道:“用不著麻煩大夫人,我想,作為大少奶奶,發(fā)配個守夜丫頭,還是沒人怪得了我的。” 丫鬟臉色漸漸變了。 其實程安來謝府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是知道她待人素來溫和,從不罰下人。 之所以敢這么講,無非是想著認個錯就完事了…… 也是她運氣不好 ,不知道,從前待人溫和處世厚道,其實都是程安為了給謝湛留下一個“溫柔賢惠”的好形象,特意裝的。 現(xiàn)在謝湛她都不要了,還要個鬼的好形象。 自然是順著她在鬼界那一套,怎么喜歡怎么來。 程安笑瞇瞇讓紅玉去尋李管事要賣身契,低著頭用聊天樣的語氣和小丫鬟道:“你看,我是不如你。不過……運氣還算說得過去好,有對好父母和好婚事。從市井出來還能入大夫人的青眼。日后,似乎也沒什么值得煩憂的?!?/br> “……” “不過你說得挺對,他確實不喜歡我?!彼舆^紅玉遞來的賣身契,在她面前逗弄似的晃了晃,聲音很是平靜,“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我也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br> 過幾天和離就完事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 她也覺得挺神奇,再來一遭,自己竟能做到內(nèi)心穩(wěn)如老狗,像鉆石鏡面,堅硬得不起一點兒波瀾。 明明要是上輩子遇到這事,八成會掉眼淚掉得很傷心。 處理之后,主仆兩人繼續(xù)往前走。 天色蒙蒙亮,昨日的雪下到了現(xiàn)在,以程安的經(jīng)驗來看,這雪至少還要下三天三夜,白潔纖羽墜落大地,企圖駐足人間觀賞片刻喧囂,可未停留片刻便被小廝急忙掃去。 程安身體雖然怕冷,卻格外喜歡白日雪景,因而心情又好上不少。 紅玉打著傘,帶著她穿過小徑,走到謝大夫人處時,得知這位夫人還未起身。 時候還早,借了廚房,程安做了兩道羊皮花絲和長生粥,悶了冬筍外加幾道小菜,未出鍋,香氣便已溢滿庭院。 “好香啊……大少奶奶居然還有這一手。”紅玉不由得幾分驚奇。 “黃姥姥也是位廚娘,我同她學的?!背贪惨参床刂粗?,說起這手廚藝來意,語氣頗有些懷念。 黃姥姥是收養(yǎng)她長大的老寡婦,待她也極好,只可惜……在她十四歲時便不幸去世。 這時候她十六,已經(jīng)見不到了。 程安心底微微有些失落,算著時間熄了火,沏好茶,用最后些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咱們安安起得這么早呀?!?/br> 一個婦人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溫和中透著將門夫人該有的潑辣:“穿這么少?這屋內(nèi)就是燒了地龍也不能就披件棉襖啊。紅玉,你這臭丫頭怎么做事的?” 程安還未轉(zhuǎn)身,毛茸茸又厚重的狐裘便罩頭蒙了下來。 “……” 好悶。 悶熱中,她鼻翼微微有幾分酸澀。 大抵,這就是久違的……有一種冷叫做你媽覺得你冷。 第5章 謝家伯母 程安穿好狐裘,將腦袋從里面鉆出來,瞧著面前這位不過四十,臉色紅潤,精神十足的年輕婦人,笑嘻嘻道:“大夫人還沒用早膳吧?!?/br> “還叫大夫人呢!”謝母佯怒嗔怪道。 “這不是得喝了茶才能叫娘嘛?!?/br> 程安笑著回道,替她推開椅子,未將食盒里的粥點拿出,謝母忽然皺了眉,拉著她坐下道:“湛兒呢?” “謝湛他……” “你別替他遮掩!”程安話沒說完,便被謝母厲聲打斷。 “……”我還沒說呢。 謝母視線一轉(zhuǎn),落在一邊蠢蠢欲動的紅玉身上:“紅玉,你說,謝湛那混小子去了哪兒?” “大公子辰時便去了軍營。昨日夜里,也就只留了大少奶奶一人守在洞房?!奔t玉本就是謝母身邊的丫鬟,此刻也完全沒藏著掖著,低著眉全抖了出來,甚至象征性地抹了一把眼淚。 ……這。 程安有些心虛。 昨晚,其實她趕謝湛走的。 “這混賬玩意!”聞言,謝母起身,即刻一巴掌拍上桌子,瓷杯子震落在地碎成兩半:“他爹不在,這是連家都不認了!” “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打緊的?!?/br> 程安見狀,忙上前替她順了氣,扶她坐下安慰道:“左右,是新媳敬茶,不是夫妻敬茶。走個形式罷了,他不來,妨害也不大?!?/br> 她眼里含笑,可謝母瞧著,只覺她這是強顏歡笑,更是心疼。 ——多好的一孩子啊,這時候還在替謝湛說話。 “妨害不大?給他的膽兒了!我這就去尋他,取我槍來!”謝母又單手撐著桌子起身,大有直接闖軍營的意思。 程安見狀連忙攔?。骸败娭星闆r多變又特殊,辰時天還未亮,他便走了,沒準有什么急事?或者將軍那邊傳來的消息也不一定。不過是個過場,我真不在意。咱們先用膳,這民以食為天,天大地大,用過膳再說?!?/br> “你這丫頭……” 她勸了好幾遭,謝母才放棄上軍營的念頭,心頭愧疚,便給了個承諾:“等那小子回來,娘替你收拾他!” 謝母其實歡喜程安,并非毫無來由。 其實,程安父親是上一任鎮(zhèn)南將 軍,卻因救時任副將的謝父戰(zhàn)死沙場,程母隨之殉情,他們唯一的女兒程安于戰(zhàn)火中失散,最終淪落市井,大半年前才為謝府尋回。 程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順著她話連聲稱是。 她一遍擺開食盒,心里輕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