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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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畔似乎動了動,聲音極低,即便就在身側(cè),她實在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只有他身后群仙高昂亢奮聲音此起彼伏,拍馬屁聲一浪比一浪高。 “神君圣明!妖女得誅,實乃六界之幸!” “這妖女蛇蝎心腸,殘殺無數(shù)良善,就這么死了,實在便宜了她!” “整整一城啊,多少男女老少連個魂都沒留下來!要我說就該將她關(guān)在天牢里好好折磨,他們鬼窟酷刑那么多,讓她挨個嘗一遍才行?!?/br> 嘁。 程安早就習(xí)慣這些人說得廢話,她瞇著眼,死死地盯著謝湛那張俊臉,想去辨析清楚對方真假, 紅眸如同泣血,眉間水滴樣的藍色玄陰之印越發(fā)黯淡。 意識錯亂間,她神情恍惚,記憶跟著錯亂,已然辨別不清時間空間。 視線驟然黑下,謝湛跪在她身側(cè),她看不清他臉色,只看到謝湛唇角泛白,登時有些狐疑:“…謝湛?” “……”對方?jīng)]說話。 果然是幻覺。 神君臉上可是出了名的冷臉,何時有這么人性化的表情。 “孽緣啊……”她喃喃道。 程安算是明白了。 天衍四十九,余其一。 眼前這一幕,定是天道遲來的告誡。 ——她參與謝湛神君劫難,與神君結(jié)了姻緣,這偌大個因果壓下,因此她雷云難度才與眾不同。 她嗤笑一聲,搖搖頭,闔上眼,靈體無可阻擋潰散化作光點消融空氣里。 臨終之際,忽的程安想起,三百年前,她再尋謝湛,為天將捆壓在謝他前時的情形。 他也像今日這幻覺一般,高坐云端眾神之上,氣質(zhì)絕冷,嗓音聽得人同樣心里發(fā)涼: “本君與你之間是有一段情。不過世俗因緣本就不做數(shù)。本君今日不殺你,若來日再見,必斬之。” ……罷了。 她幽幽嘆氣,心里最后一個念頭是: 若再來一次,可千萬別再叫她碰著什么神君情劫了。 ……五百年前,他逼著自己成了怨鬼,三百年前,又加了她的執(zhí)念,根基不好,心境駁雜。 也難怪,今日雷劫過不去。 . 寒冬臘月,屋外飄著綿軟的小雪,落在青灰色石瓦,為若平古城披上素銀。 程安回神時,什么都沒看見,眼前一片黑,同時覺得全身又熱又燥,自己還似乎坐在什么東西上面,腰椎脊背跟和仙界打了一架一般,陣陣酸痛。 ……好像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頭上? 好重。 程安試著晃了晃腦袋,沉甸甸地慣性下,頭上的東西差點沒把她脖子扭斷,不僅如此,這一轉(zhuǎn),她還聽見腦門上傳來窸窸窣窣流蘇響動的聲音。 這什么玩意? 她一把掀開蓋在腦門上礙視線的玩意,抓著攤開放在腿上,警惕心還未起來,卻發(fā)現(xiàn)那是塊普普通通,毫無靈力,卻繡工精美的紅蓋頭。 “……?” 第2章 大雪新婚 …… …… 啥玩意? 程安反應(yīng)過來,立即嫌棄地隨手將蓋頭丟在一邊。 沒了遮擋物,視線一片干凈。 繡雙鴛鴦大紅被堆疊在喜紅紗帳邊上,被褥上面鋪著不少桂圓紅棗一類的干果。衣柜、墻上都貼著紅色剪紙,陳設(shè)華麗雍容,掐有金絲,放眼望去,均是富家人才能有的寢具。 面前半截喜蠟緩緩燃燒,流下一層蠟淚,溫黃燈光熏得整個屋內(nèi)盤桓纏綿悱惻。 肚子突兀地叫了聲,她不自禁皺眉,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同樣一身紅艷繁雜,做工針腳又極其細密的……嫁衣。 “……” 這一幕有些眼熟,可是程安記不太起來。 她沒那個心情深思眼熟在哪里,因為眼下,她發(fā)現(xiàn)一件讓自己更讓人不安的事情。 自己苦苦修了幾百年修為,沒了。 不僅一滴靈力都沒給自己剩下,她還重新?lián)碛辛藃ou.身,一副又虛又瘦,羸弱不堪,且特別饑餓的,實體。 咋的雷劫還能把人劈活了不成? 程安大腦宕機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她皺著眉起身,拖著如火嫁衣,小步跑到窗下那臺貼著囍字梳妝鏡前,待看清鏡中熟悉倒映,又是一陣久久沉默。 這具rou.身,實在眼熟。 頸下鎖骨上皮膚白皙,五官端正清秀,頭發(fā)烏黑順滑,甚至額間象征玄陰體的水滴狀印記也還在,然而模樣實在稚嫩,全然沒日后盛氣凌人的艷麗。 “……” 這是她十六歲的模樣。 發(fā)現(xiàn)這點,程安原地倒吸一口冷氣。 好家伙。 莫非鬼死了,負負得正,就等同活過來? 等等……活過來? 她忽的想起什么,又豁然起身,嘩啦一把推開面前緊緊闔上的漆紅木窗。 她迎著寒風(fēng)朝窗外一望,只見雕花窗子外銀裝素裹,素銀下,千家燈光恢弘,映在雪上,格外華美,這座城池,她再熟悉不過。 她神色定定,瞧著這座平和古城,竟然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這城,是谷平城。 給她扣了一盆幾百年黑鍋的谷平城。 四百多年前,谷平城不知何故,一夜之間突然成了死地,仙界之人都認為 是她因怨屠城,因此喊打喊殺,這才逼得她最后入了鬼窟。 許是她開窗動作太大,屋外竟傳來細弱聲音:“程姐兒,您開窗子干什么啊,快關(guān)上,您身體受不得寒的。” 幾朵雪花飄進屋內(nèi),落在臉頰,微涼,寒風(fēng)散了全身熱氣,程安聽到稚嫩的聲音,試探性喃喃出口。 “是……紅玉嗎?” 五百年前,謝家夫人指給她的貼身丫鬟,正名為紅玉。 程安帶著試探出口,誰料,對方還真就接了她的話。 “怎么了,程姐兒?”門口的紅玉見程安的語氣不對,心中微微狐疑,還是勸道,“快別說了,關(guān)上窗吧?!?/br> “……不用了?!?/br> 片刻沉默后,程安又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生疼的眉心,“屋內(nèi)悶得慌。” 開著窗,剛好讓她冷靜一會兒。 紅玉見她不哭不鬧,連話也平和嚇人,想起謝湛不見蹤跡一事,眼眶不由得一紅。 “大公子一會兒……一會兒一定會過來的?!?/br> 程姐兒是好的,根本沒那些流言說得那般心機不堪。 誰家新娘子新婚燕爾郎君不入洞房還這么平靜的啊。 程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捉了她話中的關(guān)鍵三個字。 ‘大公子’ 謝湛當(dāng)年下凡歷情劫,用的身份,正是鎮(zhèn)南將軍府大公子。 …… …… …… “誰?” 程安半天憋出個問號,只希望得到個否定的回答。 “那還能有誰,自然是謝大公子啊。” 紅玉見她越發(fā)奇怪,雖狐疑,卻以為是她傷心下昏了頭,不由得道,“程姐兒,您……沒事吧?!?/br> “……沒事?!?/br> 程安近乎是咬著銀牙,從牙縫里蹦出這兩字。 得! 她是悟了自己這身繁雜嫁衣怎么來的了。 她和謝湛,還真是造化弄人孽緣不淺,你說活回那天不好,竟回到成婚那夜。 姻緣已成,完全不給她留早日斷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