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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171節(jié)

    被他視線掃過的人,一個個恨不得直接把腦袋扎進泥土里去。

    雁危行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場面,神情平靜,也沒讓他們起來。

    他不說話,便也沒人敢說話。

    這些人仿佛連呼吸聲都在刻意壓低。

    半晌,雁危行淡淡道:“起來吧?!?/br>
    那一瞬間,緊繃的氣氛猛然一松,所有人都像是度過了一劫一般。

    但他們?nèi)耘f不敢怠慢,只悄無聲息的起身。

    這一刻,年朝夕終于知道雁危行為什么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在魔族的一面了。

    因為就像他說的,此刻的他,比魔還像個魔。

    一旁,紅衣男子恭敬道:“尊座,請上車架。”

    雁危行沒應(yīng)聲,反而先看向了年朝夕。

    年朝夕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然后她便聽見他道:“兮兮,我先扶你上車架?!?/br>
    那一瞬間,年朝夕聽到所有人齊齊倒抽冷氣的聲音,仿佛雁危行說了什么恐怖的話一般。

    那藍衣魔修甚至立刻惶恐道:“尊座,我來扶這位姑娘……”

    話音未落,雁危行冷冷地看了過去,聲音平靜而具有壓迫性:“本尊讓你開口了嗎?”

    藍衣魔修立刻閉嘴,神情恐懼。

    年朝夕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被雁危行扶上了車架。

    雁危行也跟了上去。

    車架微微顛簸了一下,隨即又變得平穩(wěn),年朝夕能感覺的車架已經(jīng)出發(fā)了,走的又快又穩(wěn)。

    年朝夕想著剛剛雁危行的種種行為反應(yīng),微微沉吟。

    雁危行雙手緊握,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在魔族時……就是這樣。

    所有人都怕他,恐懼他。

    他比魔還像個魔,他比暴君更想暴君。

    這就是他,和兩百年前那個雁危行完全不同。

    而兮兮……會覺得這樣的他不好嗎?

    他的雙手反復(fù)重復(fù)著握緊又松開的動作。

    終于,他聽到年朝夕沉吟了一聲。

    他的心高高提起。

    然后年朝夕客觀評價道:“還挺帥。”

    雁危行一愣,終于笑了出來。

    第122章

    車架滾滾駛向魔宮,左右護法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右護法正準(zhǔn)備帶人跟上,左護法突然說:“我現(xiàn)在有點兒后悔沒聽你的了。”

    右護法有點兒懵。

    鑒于自己的同僚太會作死,而自己提點他的話也不算少,他實在分不清左護法這突如其來的感慨是為了什么。

    于是他虛心問道:“哪一句?”

    左護法:“就讓我為魔尊大人準(zhǔn)備聘禮那一句?!?/br>
    右護法了然。

    是了,看到魔尊親自扶那姑娘上車那一幕,別說自己這個同僚后悔,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對魔尊心上人的評價還是低了。

    他們跟在魔尊身邊的時間都不算短了,但誰曾見過魔尊對一個人笑得這般溫柔過?誰又曾見過魔尊這般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的模樣。

    右護法時常跟在魔尊身邊貼身服侍,現(xiàn)在仔細去想,發(fā)現(xiàn)魔尊這些年連笑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他仿佛永遠都是一副平靜如深潭的模樣,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深潭之中醞釀的是怎樣的風(fēng)暴,所以永遠都沒有人敢去窺探。

    在見到那人之前,右護法怕是一輩子都想不到,這世上還能有誰比魔更像魔。

    可是如今,那個所有人心中的夢魘毫不避諱的對著一個女子言笑晏晏,旁若無人。

    而那女子還是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

    在此之前右護法無從想象那個將自己活成所有人的噩夢的人有了心上人會怎么樣,但今日一見,他險些以為他們的魔尊是被人奪舍了。

    也不怪他那同僚會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他正準(zhǔn)備嘲諷自己同僚兩句,便見方才還整個人意志消沉的同僚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么一樣,一下子又活了過來。

    他胯上坐騎,看著漸行漸遠的車架,自信滿滿道:“沒關(guān)系,雖然這次機會失掉了,但我覺得也不是不等補救。”

    說著,他也沒等右護法問他一句準(zhǔn)備如何補救,驅(qū)使著坐騎就跟了上去。

    右護法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想了想自己同僚那個腦回路,突然就不想知道他想怎么補救了。

    罷了,大不了到時候替他收個尸而已。

    而且現(xiàn)在魔尊大人心情正好的模樣,說不定魔尊大人就大發(fā)慈悲只打斷他一條腿呢?

    右護法在自己同僚的一條腿和一條命之間權(quán)衡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而此刻,年朝夕全然不知道雁危行的下屬準(zhǔn)備做什么。

    她一進魔宮就被直接被帶進了雁危行的書房,正好奇的左右看。

    雁危行就跟在她身邊,她看到什么,他就為她介紹什么。

    他還解釋道:“我沒回來之前他們應(yīng)該是不老實,我一路走過來,魔宮里處處都是濁氣,可見他們以為我死了之后沒少禍害魔宮,唯獨我的書房,他們應(yīng)該是不敢進,所以還算得上干凈,等他們把魔宮收拾好,我再帶你到處逛逛吧?!?/br>
    這里的“他們”肯定是指他的那些下屬。

    年朝夕好奇地問:“你的下屬趁你沒在的時候這么做,你都不生氣的嗎?”那這個魔尊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雁危行聞言輕輕的笑了一聲,只淡淡道:“他們也只敢做到這個份上了,對于一群我消失了大半年他們卻連造反都不敢的人,我又有什么生氣的必要?”畢竟他的回歸,對他們來說怕是已經(jīng)成了最大的恐懼了。

    年朝夕這下是真的明白雁危行的存在對于魔族而言意味著什么了。

    若是旁人的話,大概只能看得到雁危行這個人對于魔族而言的恐怖,但年朝夕卻忍不住想,當(dāng)年的那個雁危行能做到這一步,又付出了什么呢?

    他一路走來,如何以人族的身份成為魔族的魔尊,又是如何變成了如今這么個令魔族都恐懼到不敢反抗的人,她一概不知,他走到她面前是,便已經(jīng)是如今這幅運籌帷幄又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她以后還有很多時間去探究他一路走來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她現(xiàn)在有足夠的時間去等他某一天能毫無芥蒂的自愿說給她聽。

    畢竟他們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年朝夕就若無其事的繞過了這個話題,繼續(xù)在書房里轉(zhuǎn)轉(zhuǎn)悠悠。

    雁危行任勞任怨地跟在她身邊,仿佛無論她做什么都是有趣的。

    然而沒一會兒,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門外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尊座,左右護法以及諸位魔將,正在大殿等您。”

    雁危行被打擾到,臉色微微沉了一下。

    但是年朝夕卻恍然,對了,他快一年沒回來,一回來自然是該先去見見自己的下屬的。

    于是她便點頭道:“沒關(guān)系,你自己去吧,我自己在這里慢慢看?!?/br>
    她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雁危行拒絕的話也只能咽回去,低聲說道:“我很快回來?!?/br>
    隨即揮手打開了書房門。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魔修彎腰等在門外,聽見門開的聲音,這才抬起頭。

    雁危行往外走,他就趕緊迎上去,恭恭敬敬道:“尊座。”

    雁危行微微點頭:“走吧。”

    那魔修立刻跟上雁危行的腳步。

    走了兩步他發(fā)覺不對,回頭一看便看見年朝夕仍舊站在書房里,笑瞇瞇地沖雁危行擺著手。

    他立刻變得欲言又止。

    年朝夕看他的臉色,后知后覺的想起雁危行帶她進書房的時候,那守在書房的兩個魔兵似乎也是這樣的反應(yīng)。

    然后她便恍然想起,既然是魔尊的話,那書房肯定是重地了,雁危行的那群下屬趁著雁危行失蹤把整個魔宮鬧了一遍都沒敢碰書房,可見書房的重要性。

    怪不得他們見到她在書房時都這個反應(yīng)。

    年朝夕考慮著她要不要換個地方。

    而正在這時,雁危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停下了腳步。

    那魔修還以為魔尊是反應(yīng)過來將一個人族放在這里有多不妥了,眼睛一亮。

    然后他就聽見自家魔尊說:“我記得魔宮廚房里牛乳羹做的不錯,讓人給兮兮上一碗來?!?/br>
    然后他又轉(zhuǎn)頭問年朝夕:“兮兮,你除了牛乳還吃別的嗎?”

    年朝夕想了想,說:“我聽說魔族特產(chǎn)一種果子,果rou神似黃金……”

    雁危行了然:“是鎏金果,再給兮兮上一盤鎏金果?!?/br>
    魔修:“……是?!?/br>
    他很想說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鎏金果并不應(yīng)季,而且鎏金果儲存不易,現(xiàn)在整個魔宮儲存下來的鎏金怕是也只能湊個幾盤。

    但他也只能想想,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于是,雁危行滿意了,年朝夕也忘了方才想換個地方的事。

    雁危行走后,年朝夕百無聊賴地翻書架上的書看。

    她順著書架翻找,沒看到有什么閑書,反而在書架頂端找到了一個古怪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