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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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雁危行的話,像是被什么蠱惑了一般,在他尚未反應(yīng)的時候就用出了控火訣。 大火最先燒起了洞府外被那長老當(dāng)寶貝似的養(yǎng)著的靈藥。 大火熊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他看到那長老狼狽的從洞府里出來,看著他燒成灰燼的靈藥圃喊得撕心裂肺。 他想用靈力控制住火勢,但雁危行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火勢根本不受控制。 那給他送來琉璃珠,拿他當(dāng)螻蟻看的長老,如今一身狼狽,困獸一般徒勞無功。 凈妄感覺到了一種隱秘的快意。 他自幼出家,哪怕頑劣也從不觸犯門規(guī)佛戒,可是如今,做了有損于宗門的事情,他居然覺得快意。 那一夜,他們毀了山門,闖了宗門禁地,將另一個針對他的長老私藏的靈石撒的漫天都是。 整個宗門大亂,焦頭爛額。 但雁危行帶著他,一次又一次躲開了執(zhí)法僧的追捕。 直到天亮,當(dāng)時的主持親自找到了他們,疲憊的問他為什么。 他拿出琉璃珠給他看。 他看了良久,最后沒問責(zé)他們,甚至連斥責(zé)也沒有,只說,會給他一個交代。 不過半個月,整個宗門大清洗。 凈妄那時才知道,其實(shí)對于他和佛子,宗門里本就有兩派主張,琉璃珠一事本就是另一派背著眾人搞的小動作。 當(dāng)初他若是不反抗,就相當(dāng)于自己同意了這個處理結(jié)果。 可是他反抗了。 就像雁危行所說的,是他們求著他留下來。 從那之后,再也沒人敢拿他和佛子同一張臉說事。 直到現(xiàn)在,他成了宗門最年輕的長老,主執(zhí)法堂,地位超然,說一不二。 他陷入回憶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聽見年朝夕問道:“如果只是長相一樣,只是雙生子的話,為什么會有人這么忌憚你?” 凈妄:“可能是因?yàn)槲姨⒖×税??!?/br> 年朝夕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光腦門上,沒好氣道:“老實(shí)說話別耍貧,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但總得讓我們知道個大概,不然我和雁道君怎么幫你?” 凈妄:“幫我?” 年朝夕:“我覺得那佛子有些不太對?!?/br> 凈妄沉默了一會兒,沒對她口中的“不太對”發(fā)表什么意見。 在年朝夕催促的視線中,他卻突然撓了撓腦闊,問:“如果我說,在凈釋之前,最開始的佛子是我,你信不信?” 年朝夕:“……” 她失聲道:“你當(dāng)過佛子?!” 凈妄:“啊?!?/br> 她看著凈妄沒個正經(jīng)的坐相,嬉皮笑臉的表情,歪歪扭扭掛在身上的袈裟。 老實(shí)說,她不太想信。 正在此時,伽引還興沖沖跑了進(jìn)來,張口就為自己師尊本就搖搖欲墜的名聲雪上加霜:“師尊!您讓我開的那個賭局,莊家通吃!師尊您這眼光真的絕了!” 年朝夕:“……” 凈妄:“……” 雁危行:“……” 凈妄試圖補(bǔ)救:“你別看我現(xiàn)在這樣,但我真的當(dāng)過貨真價實(shí)的佛子?!?/br> 年朝夕一臉遲疑道:“我倒也不是不信,但是……” 她頓了頓,道:“我就是想問,那個時候你們佛宗是沒什么人了嗎?” 凈妄:“……” 他暴怒:“我哪里不像嗎?我就是當(dāng)過??!要不然那群老東西為什么這么忌憚我?!?/br> 雁危行和年朝夕一邊一個,低頭喝茶。 一起保持了高質(zhì)量的沉默。 …… 接沈退的下屬來得很快。 他們來時,沈退才勉強(qiáng)能起身。 沈退的下屬和沈退一樣,都是多疑的人,他們看到沈退之后沒問沈退為什么傷成這樣,而是先著急忙慌的準(zhǔn)備把人接走,因?yàn)樗麄冇X得外面不安全。 沈退卻說:“我去見個人,我要走,也得先向她告別?!?/br> 下屬們面面相覷,有人問道:“主公要去見誰?” 沈退:“我心中有愧之人?!?/br> 下屬們再次面面相覷,十分的不解。 但他們依舊拗不過沈退。 他們想用法器載著沈退去,但被他拒絕了,他自嘲道:“我見她也配坐什么法器?” 最終,沈退被人攙扶著,緩緩走向了凈妄的禪院。 他們半路遇到了佛子,佛子特意停了下來,關(guān)切問道:“沈施主這是要走了嗎?今日似乎是有大雨,可曾備了雨具?” 沈退對佛子略有耳聞,但此時此刻并不想和他多言,只敷衍道:“有的,多謝佛子關(guān)心?!?/br> 佛子也沒在意他的敷衍,微微笑了笑,目送他們離開。 那群人影走遠(yuǎn)后,他喃喃自語道:“要當(dāng)心大雨啊?!?/br> 第58章 所謂佛子,得天下禪門信徒信仰而生,生來自有佛心佛性,神魂特殊,得大氣運(yùn),被天道庇護(hù)。 佛子生來便是佛子,而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當(dāng)?shù)摹?/br> 據(jù)說佛宗有一朵金蓮,此間獨(dú)一份,這金蓮生來與歷代佛子神魂相連,佛子降生它便抽芽,佛子隕落金蓮凋敝,重新化為種子,等待著下一任佛子的降生。 金蓮對佛子有所感應(yīng),歷代,佛宗便是靠這朵金蓮尋找的佛子。 凈妄便是在自己四歲之時,被佛宗的人找到的。 那時的他生來父母雙亡,被路邊的乞丐照顧了兩年,乞丐死后他被一個無兒無女的富商收養(yǎng),做了兩年無憂無慮的富家小少爺。 那一日,佛宗主持手持金色佛蓮親至,本不過一個小小幼苗的佛蓮在見到他之后迅速抽芽長大,小小的花骨朵開出金燦燦的蓮花來,朝好奇看著它的凈妄低下了頭。 凈妄便伸出小手摸了摸那金蓮。 金蓮柔順的任由他撫摸。 那時,老主持看著他的眼神尤為欣慰。 在他驚嘆于金蓮的觸感之時,主持對因?yàn)橹鞒钟H至而一頭霧水的養(yǎng)父說,令公子是佛宗命定的佛子。 養(yǎng)父本就生活在被佛宗庇護(hù)的土地上,怎么會不知道佛子意味著什么,他驚訝又不可置信,欣喜又難過,但最終,他還是把養(yǎng)了兩年不到的小兒子交給了主持。 從此以后,凈妄便是佛宗的佛子。 “所以,”他自己給自己總結(jié)道:“我還真當(dāng)過佛子,而且當(dāng)了挺多年?!?/br> 他說這些的時候情緒相當(dāng)平靜,甚至有一種“無所謂愛誰誰”的豁達(dá)。 僅僅是在闡述他所經(jīng)歷過的事實(shí)。 第一,他當(dāng)過佛子。 第二,他現(xiàn)在不是了。 僅此而已。 他自己都不在意這段往事了,年朝夕便更不會著意小心翼翼的對他。 看他有想說的意思,年朝夕便直接問他:“那你們佛宗既然是靠金蓮認(rèn)人,為什么你現(xiàn)在又不是了呢?總不能是金蓮認(rèn)錯人了吧?” 凈妄先沒回答,而是用力咳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面前的茶盞。 年朝夕看了看茶盞。 白瓷茶盞,質(zhì)地細(xì)膩,用來裝靈茶挺不錯的。 但和他們正說得事情有關(guān)嗎? 難不成他當(dāng)初做不成佛子是還和這東西有關(guān)? 年朝夕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凈妄鎮(zhèn)定地看過去,不知道為什么,神情中略有些期待和得意。 兩個人就這么對視著。 年朝夕:“……” 凈妄:“……” 什么東西??! 在年朝夕的神情逐漸變得不耐煩之前,凈妄趕忙用力咳了咳,又點(diǎn)了點(diǎn)面前的茶盞,矜持道:“給我倒杯茶?!?/br> 年朝夕:“……” 她的視線從他身上緩緩移開,看向那茶盞,又緩緩抬頭看向他。 凈妄的神情矜持中帶著期待。 年朝夕緩緩道:“你再說一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