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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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病弱、眉宇間縈繞的是長久而纏綿的病氣,像是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墳?zāi)沟膶⑺乐恕?/br> 她躺在門廊下曬太陽,許多婢女哄著勸著讓她回房間,怕春日里纏綿的春風(fēng)吹著了她,像對待一個瓷娃娃。 那位小小姐問:“那我什么時候能出門?” 哄著她的侍女說:“少說也得半個月,姑娘以后千萬不要貪涼了。” 那小小姐“哦”了一聲,眉宇間似乎未見什么遺憾。隔了片刻卻突然說:“那等我出去,我后山種下的花都該開敗了了吧?” 侍女小心翼翼地應(yīng)了一聲。 那小小姐便說:“真是討厭,連著三年都沒趕上開花?!彼f著討厭,眉宇間卻連情緒都淡淡的,仿佛連討厭都提不起勁來。 那時候,鄔妍覺得她很可憐。 戰(zhàn)神之女又怎樣?生來尊貴又怎樣?錦衣玉食又如何。 她甚至不能多曬兩刻太陽,多吹一會兒春風(fēng),也不能從這里站起來去后山看看她種下的花開起來是什么樣的。 聽說她到現(xiàn)在也拿不起劍來,很多人都懷疑她還能不能再活過五年。 哪怕她的親生父親是戰(zhàn)神,也留不住她的性命,不能讓她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她近乎憐憫的同情她,夾雜著一絲讓她不敢深想的竊喜。 而就在那時,她抬頭看了過來。 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她像是看透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般,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近乎嘲諷的笑容。 和如今一模一樣。 鄔妍一直都覺得自己這個長姐非??膳拢路疠p易就能看透自己在想什么,幾乎讓人無所遁形。 這些年,自己一刻都不敢懈怠,對每個人好、對所有人關(guān)懷備至,試圖讓所有人都喜歡她,仿佛喜歡她的人多一點,她就能多一分安全感,不至于讓自己陷入那個同時痛失父母的惶恐不安的夜里。 喜歡她的人多一個,拋棄她的人就少一個。 可年朝夕永遠都不用這樣。 她不用去討所有人喜歡,她哪怕臉上掛著這么嘲諷的笑容,囂張又惡劣,也能夠活的很好。 一年又一年,被她同情憐憫過的人,活的比她更好。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戰(zhàn)神之女。 但自己也是啊,她為什么不能得到這一切呢? 想到這里,她突然就冷靜下來,臉上的蒼白褪去,神情重新堅定了下來。 她搖了搖頭,平靜道:“我不知道長姐在說什么,我只不過是想來看看父親的遺物而已,父親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我拿他當(dāng)親生父親看待,拿長姐當(dāng)親jiejie,自然不知道在長姐心目中,血緣如此重要。” 年朝夕聞言輕笑一聲,問:“你說你拿父親當(dāng)親生父親,拿我當(dāng)親jiejie?” 鄔妍鎮(zhèn)定道:“自然?!?/br> “這就奇了怪了?!蹦瓿従忛_口,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鄔妍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沈退心中先升起了一抹不妙的預(yù)感,立刻開口打斷她:“兮兮!有什么話我們回去說,你們姐妹倆在外面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他說著便上前一步,想要抓年朝夕的手臂。 下一瞬,一把血色長劍橫在了他身前,少年道君冷漠道:“止步?!?/br> 沈退神色一冷,抬手就要揮開長劍。 但他的手還未觸碰到什么,那長劍一轉(zhuǎn),已然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少年道君一字一頓道:“止步。” 看著那把橫在沈退脖頸的長劍,四下頓時一靜。 鄔妍驚叫道:“沈退哥!” 年朝夕頓了頓,卻并沒有出手阻止。 沈退神情不變,心中卻驚疑不定。 他雖然是謀士,可實力并不差,這少年看骨齡還沒他大,可動起手來他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月見城何時來了這么一個人? 他面色不變,開口卻道:“兮兮,你就這么看著你方才護住的人這般對我?” 年朝夕輕笑一聲,問:“沈退,你敢不敢讓我說完方才那句話?” 沈退還想說什么,雁危行劍身壓下,止住了他的話,開口道:“仙子想說什么盡管說,我只要還在這里,就沒人能讓你閉嘴。”絲毫不顧及四周已然拿出武器的護衛(wèi)。 年朝夕一時之間眼眶居然有些發(fā)熱。 她看了一眼雁危行,猛然轉(zhuǎn)身看向鄔妍,冷冷道:“那就奇怪了,你既然拿我當(dāng)親jiejie,那昨日你不聲不響地摸進困龍淵里,又觸動封印險些讓惡蛟破出,從頭到尾都沒告知我,是覺得我這個戰(zhàn)神血脈做的不合格?還是覺得我守這困龍淵守的太容易了,想幫我增加點兒難度?” 話音落下,眾人嘩然。 “人為的?還是這養(yǎng)女干的?” “我還以為是小城主實力不濟才壓不住那惡蛟來著……” “如果是這養(yǎng)女干的,那為什么昨天到今天一點兒動靜沒聽說?我也以為是小城主之故……” “嘖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那明顯是準備讓這小城主背鍋啊。” “懲處多少得有吧?如今算怎么回事兒?沒有懲處,還堂而皇之出來參加什么演武?” 鄔妍臉色慘白,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沈退甚至都顧不得橫在脖頸上的劍,厲聲道:“兮兮!你在說什么!” 年朝夕不為所動,問鄔妍:“你有什么好說的嗎?” 鄔妍渾身發(fā)冷,下意識道:“我不是,我……” 沈退這時候顧不得威脅,他知道以鄔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果被年朝夕一問,指不定會說出什么話來,于是直接厲聲喝道:“阿妍!別說話!” 鄔妍被這一聲嚇得回過神來,猛然閉上嘴巴。 年朝夕看了過去,看到臉色陰沉的沈退,微微笑了一下。 她對雁危行說:“雁道君,放開他吧,我的話說完了?!?/br> 雁危行順勢收劍:“如仙子所愿?!?/br> 沈退被放開后,顧不得雁危行,也顧不得年朝夕,立刻對他帶來的護衛(wèi)說:“帶鄔妍回去!立刻!” 被這一番變故驚的愣神的侍衛(wèi)們立刻從蠢蠢欲動的人群中將鄔妍團團圍起來,護著她就要離開。 “慢著?!蹦瓿﹂_口。 沈退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定定地看著年朝夕:“兮兮,你還想說什么!” 年朝夕后退兩步,站在雁危行身邊,開口道:“我身邊這位道君和他的法師同伴都是我的朋友,沈退,我不想在月見城看到他們兩人出任何事情,你明白嗎?” 沈退深吸了一口氣,揮手示意侍衛(wèi)們先帶鄔妍離開,抬頭對年朝夕說:“兮兮,有什么話我們回去說?!?/br> 年朝夕笑了笑:“沒什么好說的了,話我已經(jīng)說了,事情我也做了,你們回去之后,便自己商量該拿鄔妍怎么辦吧。” 說完,直接拽著雁危行的袖子離開:“我們走?!?/br> 雁危行整個人還沉浸在年朝夕方才護他們的那番話中,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年朝夕居然沒拉動。 于是她奇怪地回頭看他,道:“走啊,人多眼雜,你還想就在這里不成?” 雁危行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哦……好?!?/br> 順從的順著她的力道往前走,注意力又忍不住放在被她拉住的手臂上,他從未和女子離得這么近過,于是整條手臂都僵直了。 他們身后,沈退下顎微動,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視線最終落在了年朝夕拉著那少年的手上。 少年突然回過頭來,迎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神之中有讓人心驚的殺意。 離開眾人的視線,年朝夕正想著該說些什么,卻突然聽見雁危行說:“仙子務(wù)必小心方才那人?!?/br> 年朝夕一愣,看了過去。 少年輕扣腰間長劍,斟酌道:“沈退此人我亦有所耳聞,是個以利為先走一步看百步的謀士,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做出今天這種以戰(zhàn)神之女的名義為一個養(yǎng)女提聲望的事情,仙子,你明白嗎?” 年朝夕一下子抿緊了嘴唇。 而那法師卻比他同伴直白的多,徑直道:“說白了,沈退一直是牧允之的左右手,他是什么態(tài)度就代表城主一派什么態(tài)度。仙子,如今城主一派放任他人污你名聲,轉(zhuǎn)而為一個養(yǎng)女造勢,只能有一個可能?!?/br> “有人見不得你拿著戰(zhàn)神留下的聲望和勢力卻不能為他們所用,他們想捧出一個能接手戰(zhàn)神聲望和勢力,還能為他們所用的人?!?/br> 年朝夕沉默良久,點頭道:“我明白了。” 雁危行指尖微動,似乎想伸出手去,但最終卻仍然沒有動作,只說:“我這段時間會一直留在月見城,仙子隨時可以找我?!?/br> 年朝夕便突然笑了出來:“不必叫我仙子了,不嫌棄的話,叫我名字吧。” 雁危行張了張嘴,卻仍然覺得冒昧,只低低道:“年……姑娘?!?/br> 頓了頓,低聲道:“我叫雁危行?!?/br> 年朝夕笑了:“我知道的,雁危行?!?/br> 雁危行握著劍的手都緊了一下。 那和尚不會看眼色,在一旁笑瞇瞇道:“小僧,凈妄。” 第9章 當(dāng)天晚上,城主府中燈火通明了半宿。 牧允之從一眾前來問責(zé)的臣下中脫身,精疲力盡。 往書房去的路上,他便忍不住想起年朝夕來,也想起他剛繼位的那段時間。 那時他實力微末,壓不住跟隨父親多年后又被戰(zhàn)神管制多年的老臣,也沒有震懾他人的實力。 每每面對老臣的刁難,他精疲力盡,應(yīng)付不住時年朝夕便會出面,他們忌憚她身后戰(zhàn)神留下的勢力,便多了許多顧及。 而如今,他修為已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根基深厚、手段純熟,卻仿佛再一次體會到了被那些老臣糾纏的喘不過氣的感覺。 而這次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每次都會站在他身邊的年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