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嬌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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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瀾的事我會想辦法的?!?/br>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有事要發(fā)生了?!?/br> 一桌的美味佳肴嘉月卻已經(jīng)沒有一點吃的心思,她將剛握起的筷子又放回去,略顯焦急和緊張地看向?qū)γ娉缘谜愕哪腥?,心像被一只手死死拿捏著,緊巴巴的。 父親一走,原本以他為首的官員們都四分五裂,京城的局勢發(fā)生了很大的轉(zhuǎn)變,各方勢力相互抱團(tuán),效忠帝王的同時又爭著往上爬,想要位極人臣,成為第二個溫禾承。 陸凜雖是武將,但他如今是秦綏帝面前的紅人,絕不可能置身事外。 更何況他們的仇人也都聚到一處了。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將嘉月拉到腿上坐著,陸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用筷子夾著菜往嘴里送,神色雖沉靜,但眸中一片壓抑的漆黑…… “你去哪兒?” 纖細(xì)的手輕輕捂著又亂又慌的心口,嘉月顫著聲問他。 雖然從沒指望過他真的可以一直守在自己身邊,但她真沒想到離別會來的這么快。 第67章 晉江獨家 二更 “云州海盜近來猖獗, 我剿完就回?!?/br> “你就在府里待著,天塌了也不準(zhǔn)離開半步。” 放下筷子,陸凜手臂用力, 將淚眼汪汪驚懼不安的嘉月?lián)У酶o,讓她貼在自己平穩(wěn)跳動,十分有力的胸膛。 說第一句時他的語氣如常,而第二句卻只有他們彼此可以聽到。 那雙鳳眸里若隱若現(xiàn)的戾氣讓人心驚。 “可是——” “溫嘉月, 管好你自己?!?/br> “敢不聽話老子回來弄你?!?/br> 后面的話被男人猝然而至的啃咬給打斷, 不算疼, 卻又像一根guntang的針, 深深扎進(jìn)嘉月心底, 將它完全定了下來。 他的聲音很低, 又帶著她從未聽過狠戾和嚴(yán)肅。 耳廓一片通紅, 嘉月雙手緊緊抱住陸凜的脖子, 沒再多說。 她明白他的意思。 她和糖葫蘆沒事, 他便也不會有事的。 晚膳過后,夫婦二人熄燈就寢,只是子時剛過, 陸凜便將里側(cè)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的嘉月納入懷中,抱了起來。 撩開帳子,男人下床, 半蹲下身拿過一邊的鞋襪,托起她的小腳放在膝頭, 不緊不慢地給她穿著。 嘉月懷孕時他便是這般細(xì)致,似乎漸漸成了習(xí)慣,生產(chǎn)過后依舊如此。 不過陸凜時不時地還會動一動遍布著粗糲繭子的指尖,將嘉月眼底纏繞的一點困意都攪散了。 她紅著臉輕輕抬起小腳丫, 踢了踢他的胸口,卻沒有開口說什么。 陸凜這般謹(jǐn)慎,想來是要說大事的,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給嘉月穿好鞋襪,用斗篷裹得嚴(yán)實,他抬手將人托在臂彎,帶著她來到堆放棉被和冬日衣物的柜子前,將它打開,把里面的東西依次拿出,露出最下面那塊底板,指尖扣著縫,陸凜微微用力將板推開,絲絲涼風(fēng)瞬間滲了出來,吹在二人臉上。 他們披散在肩頭的發(fā)絲拂動間糾纏在了一起。 先將嘉月放下去,而后陸凜才利落地翻身落在臺階上,將那塊板合回去。 把人重新抱進(jìn)懷里,陸凜沿著臺階往下走,而心跳莫名快起來的嘉月圈著他脖子的小手開始用力氣。 “溫嘉月,你就這么舍不得老子?” 他們走到臺階的盡頭,開始沿著狹窄平滑的地道往前走時,陸林驀然出聲,低沉的聲音在這幽寂的隧道內(nèi)回響,連那份明明惱人的調(diào)侃都平的多了一份森意。 嘉月被他突然響起,十分空曠清晰的聲音驚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又抱緊了點。 “什,什么?” 她垂眸看著托抱著自己的男人,懵懵懂懂地回問。 抬手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她死死勒著他脖子的胳膊,陸凜的神情在這昏暗的地道里不甚清楚,周身氣息倒是平穩(wěn)如常的。 “我,我就是怕......” “這地道通到哪里?” 嘉月的身子一點點放松下來,盡管吸進(jìn)口中的涼氣依舊讓她有些不安,但好在有陸凜暖著她,也不至于太冷。 抬眸看向似乎沒有盡頭,黑洞洞的前方,她輕聲詢問。 “連著后頭那座山,直通西城郊?!?/br> “我會留下初一和十五,一個在府里,一個在城外接應(yīng)?!?/br> 停下腳步,陸凜把嘉月放到地上,隨意地指了指前面一片漆黑,涼意森森的路,而依偎在他懷里的人兒順著他的手往前看,眼底的波瀾也在一點點平息。 “端王要反嗎?” 能讓他這般叮囑,便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或許也只有如此大事才能讓溫嘉清一反常態(tài)地按著性子毫無動作。 一旦秦時琮反,她頭一個要抓的就是嘉月。 “老端王妃氣死了病重的先帝。” “后來他知道這事失手把人殺了,自己也窩囊地自殺,留下個五歲的燙手山芋?!?/br> 說到這陸凜有所停頓,從懷里取出火折子將地道兩旁的燭燈點上。 這一段路瞬間明亮了許多。 而嘉月輕輕攏著肩上的斗篷,看著前方,喃喃地說了一句:“五歲其實也能記住一些事了。” “難怪你會提出將溫嘉清許給端王。” 晉南山高水遠(yuǎn),又是端寧大長公主的封地,秦時琮和霍齊瑯這個駙馬應(yīng)是拿公主做擋箭牌,暗中囤積兵馬,擴充勢力。 只怕長公主的死也充滿了蹊蹺。 這些事陸凜和陛下應(yīng)該早就知道,如今解決了外憂,便該排除內(nèi)患了。 “但是端王他父母死時你也不過是與他一般大的孩子,不可能做什么的?!?/br> 他為什么會那般恨你? 轉(zhuǎn)身與陸凜面對面,嘉月還是有些不懂秦時琮對陸凜的恨從何而來。 真要是因為父輩的恩怨連坐,未免有些牽強可笑。 不過很快她又鼓起腮幫,美眸中劃過些明艷的怒意。 這些他原先都不告訴她,如今大事將至,這個臭人才把她拉到地道一通說,弄得她措手不及,心驚不定,真煩人。 想著,嘉月輕咬著唇抬腿踢了他一下。 她的心思陸凜一清二楚,輕笑一聲,他又將她抱起來。 仰起頭,他親吻著嘉月柔軟的小臉,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流連在唇瓣,原以為只是蜻蜓點水的吻,卻不想男人剛離開不到半分,又猛然向前將她的唇牢牢噙住,那片guntang的濕漉在甜軟里肆意,強勢中又透著急切和一份讓人心顫的深沉。 上一次他這般親她,還是她生完孩子,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 男人用指腹輕輕抹去嘉月紅唇旁那縷曖昧的銀絲,粗沉的呼吸聲在地道內(nèi)隱隱回響,淡了原本的幽冷,增了讓人心顫的熱意。 陸凜將人兒往上托,她動了動環(huán)著他脖子,酥軟無力的手,小腦袋輕輕靠著他的頭,努力調(diào)整自己凌亂急促的呼吸。 她每回氣他總是堅持不了太久,因為他總有法子。 甚至只是一個熟悉又久違的吻,她便又沒出息地心軟了。 “給你講一晚故事?!?/br> “順便再帶你看個日出?!?/br> “溫嘉月,還氣?” 陸凜就這么托著她走,好像也不會累,氣息平穩(wěn),說話的聲音都沒受到絲毫影響,一如既往的低沉粗闊。 “你先做到我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br> 晃了晃垂落在他身前的纖細(xì)小腿,素白的裙擺在空中盈盈飄動,如她一般靈動柔軟。 嘉月產(chǎn)后養(yǎng)得好,小臉上多了些rou,雖然臉色不及過去紅潤飽滿,但也看不出多少異樣,眉眼間更多幾分不同于天真少女的嬌媚,越發(fā)招人。 陸凜始終看不夠。 “你是要騎老子頭上?” 那手惡劣地在她纖軟敏感的腰側(cè)捏了一把,惹得嘉月忙不迭地用雙手抱住他的腦袋,紅著臉躲,眉眼間卻是飛揚的笑意。 “我這不已經(jīng)騎在你頭上了?!?/br> 這句話落,陸凜少有的頓了頓,末了他也笑起來,低沉的聲音與嘉月的交錯,徹底驅(qū)散了地道里的寒沉。 那些前塵舊事三言兩語就能概括,但這些解釋他欠了嘉月太久,讓她委屈,也該耐著性子慢慢同她講講。 小東西其實一直好哄。 但她這樣好,陸凜心里反倒是過不去。 鳳眸中的深邃有所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澈的波瀾。 他將人放到地上,在她身前屈膝蹲下,那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鼻子,嘉月抬頭望著黑洞洞的地道頂,將眼底的濕漉都倒逼回去,而后慢吞吞地往前邁了半步,張開雙臂,緩緩俯下身趴在他背上,像羽毛般輕軟,又伴著絲絲縷縷說不出的癢意,滲透血液,將陸凜的心緊緊纏繞包裹住。 他直起身將人穩(wěn)穩(wěn)地背起,一步一步帶著她走向涼風(fēng)漸濃的地道口。 若沒有他在身邊,沒有他帶著她往前走,嘉月不會笑得這般甜,這般安心。 “先帝寫遺詔那會只讓我娘陪同,寫完就把那燙手山芋丟她手里?!?/br> “在那之前他已經(jīng)問過幾個近臣,包括溫禾承,他們都直言當(dāng)今陛下雖沒及冠,卻更適合做君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