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嬌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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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動唇角,陸凜手起劍落, 很快便將其余狼的命都取了,而后他來到井邊打了桶水將劍上的血沖洗干凈,收回劍鞘,順便把手也搓洗一番。 余光掃過后院墻上有過碰撞破壞痕跡的狗洞, 陸凜轉(zhuǎn)身走進屋子,瞥了一眼兩具讓人直反胃的尸體,旁邊散落著破破爛爛的鎧甲。 以為是個人就能訓(xùn)狼? 鳳眸中劃過一抹嘲諷,男人破開地窖的鎖,丟了一袋銀子在旁邊,取走其中三罐腌曬好的干梅。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帶著幾個護衛(wèi)趕來接應(yīng)他的溫嘉譽。 見他只是身上有點血,沒缺胳膊少腿,對方松了口氣,話也沒說,直接轉(zhuǎn)過身要帶著人回去。 “把酸梅帶給溫嘉月?!?/br> 將手里的包裹丟給溫嘉譽,陸凜飛身上了屋頂,眼看著又要消失。 “你又去哪?” 從容地將東西接過捧進懷里,他運起內(nèi)力提了聲朝那已經(jīng)很遠的背影吼了一句。 “點兵?!?/br> 男人低沉的嗓音遠遠地傳來,盡管不響卻有一絲讓人心顫的肅殺。 這仗越早開始便能越早結(jié)束,往后天冷下來,對西戎不利,對他們也沒多少益處。 最重要的是他得趕在孩子出生前,最好是年前就班師回朝。 溫嘉譽帶著梅子回去的時候,嘉月正坐在窗邊緊張地望著,維持著這個姿勢許久都未曾動過,身子已然開始發(fā)酸。 “他沒事,如今大約已在東郊城外點兵了。” 不等焦急擔(dān)憂的少女開口,溫嘉譽便先寬慰,將手里的包裹打開,三個罐子依次排在嘉月面前。 “可他只是千戶,如何輪得到他——” 后面的她沒有說,尚算冷靜的嘉月不難想到原因,小臉上的神色由原本的困惑和不安轉(zhuǎn)變成苦澀。 而溫嘉譽只在心底低嘆口氣,抬起手輕輕摸了摸meimei的頭,打開其中一個罐子,將它捧到她面前。 “就算陛下有心給他加官晉爵,但無功業(yè),又如何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他那樣的人,要什么不得堂堂正正的?” “當(dāng)然娶你這事除外。” 不僅不磊落,還卑鄙至極。 溫嘉譽的情緒一時也有點復(fù)雜,末了他將罐子放到桌上,伸手掏了一個吃。 嘉月沒說話,她一個接一個地將梅子往嘴里送,從無間斷,明明溫嘉譽酸得五官都變了形,她卻好像沒有感覺,反而覺得還不夠,根本蓋不住心里那陣酸楚。 是啊,他要官爵,要給自己,給父母正名,或許還有些仇要報,大長公主私生子的身份除了被人詬病,什么也做不了。 那這些事都結(jié)束了,他們的日子還能回到從前嗎? 嘉月的眼眶隱隱犯了紅,氤氳著一份茫然和無措。 午膳用完,她午休醒來后,父親和大哥溫嘉辰也來了府上,正在前廳吃茶小憩,她在秋玉的服侍下整理好衣衫,梳洗過后便趕了過去。 溫禾承這一年的確蒼老許多,鬢邊白了大半,嘉月每每看到眼眶便忍不住泛酸,覺得自己不孝。 “阿月,爹爹和嘉辰明日便要啟程回京,你與我們一同回去可好?” 中年男子每次見到肖似亡妻的女兒眸中都會先有幾分恍惚,而后便習(xí)慣性地移開視線,只溫柔地看向她的頭頂,為她理一理鬢發(fā)。 而未曾起身,一直在優(yōu)雅品茶的溫嘉辰目光似是無意地掃過面對面站著父女二人,又淡淡收回。 唇角微動,竟似有過一抹諷刺的笑意,不知對誰。 只不過被茶盞掩蓋,無人發(fā)現(xiàn)。 “我......” 嘉月垂下眼簾,嗓音軟糯不定,一時有幾分猶豫。 原以為西戎退了便是結(jié)束,如今才知不過是剛剛開始。 盡管留與不留結(jié)果都是要回京城,但對她來說又有所不同。 嘉月雖不愿給陸凜增后顧之憂,卻又做不到完全將他放到一邊,不想不憂。 “阿月,雖是夫妻,但不代表你們始終要在一處?!?/br> “他有他的戰(zhàn)場,你也莫要忘了自己身上的因果。” 就在少女被一團迷霧纏得辨不清方向,舉棋不定時,溫嘉辰的聲音像是冰冷又銳利的刀,將她眼前劈得干干凈凈。 前路盡顯。 “父親,女兒明日會隨你們一同回去?!?/br> 后退一步,嘉月朝溫禾承福身行禮,眉眼間有了不同以往的清澈,溫柔卻堅定。 她差點又要圍著陸凜轉(zhuǎn)了。 他有他的目的,而她也并非無事可做。 如今尋著父兄,便該學(xué)著不再依賴,去面對自己的那些事, “好,好......” 溫禾承收回摸著女兒的手,望著她看向溫嘉辰甜甜地笑,心口一時復(fù)雜難寧。 溫家只怕再難平靜。 這三個優(yōu)秀的孩子是他與韻兒的血脈,他一直引以為豪,而嘉清和嘉瀾雖與他們天差地別,但亦是溫家的子嗣...... - 陸凜回來時已是晚上,桌上擺滿了熱菜熱飯,而嘉月正坐在軟榻上給孩子縫著小肚兜。 她是七月初有的身孕,孩子在明年四月底左右出生,正是穿單衣的時候。 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嘉月便都做了。 “都不給我做身衣裳?” 在她對面坐下,陸凜拿起針線簍上搭著的一塊裁剪好的料子在指尖摩挲,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你已經(jīng)有很多了?!?/br> 過去的一年,能給你的我都已經(jīng)給了。 以后給不給,給多少就看你的表現(xiàn),看我的心情吧。 燭火搖曳,嘉月纖長的眼睫在眼睛下投了一層柔軟的陰影,有著初為人母的光輝,亦有著讓人不安的疏淡。 她依舊在穿針引線,細嫩白皙的手指靈巧自如,畢竟孩子的衣料不多,比給他做要輕松簡單。 “那你就不做了?” 將手上的布料放回原處,陸凜挑了挑眉,慵懶地支著下顎,翹著腿,姿態(tài)隨意,但那雙鳳眸卻緊緊地盯著嘉月,像是要將她刻進去。 他此番沒時間哄她。 而且她這回又像是動真格。 縫著衣服的少女沒回他,只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軟著聲道:“快吃飯吧,要涼了?!?/br> “你不吃?” 男人也沒急著去,用余光掃了一眼便又看向她。 “下午父親和大哥來了,我與二哥同他們一塊用過晚膳了。” 他的濃眉還沒來得及皺,便被嘉月這話氣得直接甩袖起身,頭也不回地往餐桌走。 原先不管他多晚回來,她都會守著,餓了先吃,吃完洗漱過便還會坐下陪著他用飯,軟聲撒嬌,讓他以后早些回家。 陸凜在桌上狼吞虎咽,險些把自己嗆著,而不遠處軟榻上的人兒始終垂著眼簾自顧自地縫衣裳,好似聽不到他這些動靜。 明明神色溫柔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卻又透著陌生的疏淡。 男人心里有種讓血液時冷時熱的空曠,格外煩躁。 明明早上還趴在他肩上哭著要吃酸梅,擔(dān)心他有危險,怎么才過去半天又變了副模樣? 真他娘的女人心海底針。 熄了燈后,夫妻倆躺在一張床上,蓋著兩床被子,中間隔了一條不大不小縫,卻好像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陸凜側(cè)過臉看向依舊背對他睡的嘉月,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想親她。 但因為喉嚨里堵著一句話,又無法順暢地將嘴落下去,甚至翻個身湊過去都膈得慌。 半晌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里面便是一片讓人心悸的火熱和深幽。 “溫嘉月,老子明天就要上戰(zhàn)場了。” 身旁那一小團的呼吸有所凝滯,而陸凜卻暗自舒了口氣,繼續(xù)往下說:“你最好跟溫嘉辰他們回京城?!?/br> “待這——” 后面的話被猝然出聲的嘉月打斷,她平放在床上的指尖輕輕蜷縮,眸中既有委屈又有一絲賭氣的任性。 “嗯,我也正想與你說?!?/br> “我明日會隨父兄一道回京,你不必有所顧慮。” 男人的眼睛先是微微瞪大透出訝然和氣急敗壞的兇惡,末了他又猛地合上,深吸口氣,再次睜開時里面已是一片深邃。 “行,你就不擔(dān)心老子回不來?” 貝齒輕輕咬著唇瓣,嘉月的眸光因為他這話有所顫動,心也跟著發(fā)緊。 雖說不想依賴著他,可他終究是她的夫君,是她腹中孩子的爹爹。 她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壓下喉間的酸澀,嘉月唇齒一點點努力放松,有幾分不知所措地翕動兩下后,便柔柔地道:“你會平安的。” 本不欲再多說的嘉月又想到上一次他們吵架時他說的話,便鼓足勇氣再次開口:“我還年輕,若你不回來,帶著孩子改嫁也未嘗——” 不可...... 后面的她沒能說出口,陸凜大手扶著她的肩把她身子撥正,接著翻身就將她禁錮在兩條guntang的鐵臂間,薄唇狠狠欺下來,親吻她柔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