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擱淺的妙計
書迷正在閱讀:奪嬌、甜寵文女配不干了、如來必須敗、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我的餐廳連接異世界、luanlun之艷嫁貴婿(雙潔1v1h)、戀愛腦(1v1)、七零年代嬌軟美人、重生之全球地窟時代、被迫和上司戀愛了
紹鞏大營,大雨如注。 衛(wèi)允來到大營時,昨日剛經(jīng)歷了大戰(zhàn)的十五萬人,已在雨中列隊完畢。 段秀、廖狗蛋和徐浣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顯然也聽說了所謂天罰的傳言。 至于鄭悠,臉上則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披著蓑衣安靜的站著。 衛(wèi)允拒絕了衛(wèi)兵遞上來的蓑衣,直接大步走到了雨中。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遍,他才沉聲開口道。 “昨晚的事,你們都應(yīng)該聽說了,不錯,朕下榻的房子,確實被雷給劈了?!?/br> 此話一出,在場的東衛(wèi)兵,都齊齊的變了顏色。 此事他們雖早就知道了,但衛(wèi)允親口承認(rèn),他們還是多少有些震驚。 但看著衛(wèi)允那張極為不善的臉,所有人都將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衛(wèi)允見狀,接著開口道。 “這些你們都知道了,你們私下里的傳聞,朕也有所耳聞。” “既然你們朕殺伐過重,這才引來蒼天降責(zé),如今朕就站在這,為何不見天雷擊頂?” 隨著他眼神的逼視,目光所及之處,所有軍士都死死的低下了頭。 見眾人都不說話,衛(wèi)允自顧自的說道。 “何為天,朕就是天,何為天意,朕半年拿下東越,彈指吞滅北遼,這就是天意?!?/br> “什么是天罰,朕的怒火就是天罰,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這就是天罰?!?/br> 說到此處,他的眼神也由方才的惱火,漸漸變成了睥睨。 “想朕自臨章起兵,兵鋒所指攻無不克,大軍所到之處瓦解冰消?!?/br> “若沒有朕甘冒矢石之危,推翻趙炳的暴政,此時你們能不能活著還未可知?” 大雨早已打濕他的頭發(fā),雨水匯成的小溪,不住從他的鬢角處流下。 但衛(wèi)允卻是渾然不覺,只是指著十幾萬人的鼻子厲喝道。 “沒有朕頂風(fēng)冒雪,你們這八萬來自北遼的踏雪營,恐怕早已餓死在窮冬烈風(fēng)之中?!?/br> “如今你們吃飽穿暖,卻反過來說朕殺伐過重、有傷天和,忘恩負(fù)義不過如此。” “想想你們拿到的軍餉、想想你們后方衣食不愁的家人,再想想是誰給了你們這些?” 說著,他剛剛熄滅的火氣,再度燒了起來。 “你們有誰不想跟著朕天打雷劈,那就站出來,脫掉這身戎裝?!?/br> “從今往后,你們跟朕和東衛(wèi)再無半點瓜葛,投降南疆還是怎么樣,朕絕不阻攔?!?/br> “朕初到臨章,身邊只有段秀一人,最終還不是平了東越北遼?” “就算沒有你們這些人,朕也能打下南疆,是去是留,趕緊決定吧?!?/br> 沉默了,在場的十幾萬人,同一時間沉默了。 他們知道衛(wèi)允說得對,若沒有他,在場的軍士們是死是活,還真是個問題。 雖然衛(wèi)允貴為皇帝,他們只是尋常兵將,但憑良心說,衛(wèi)允何時虧欠過他們? 換個角度說,如今這塊大陸上,南疆已和他們結(jié)成死仇,除了東衛(wèi)他們還能去哪? 短暫的沉默后,眾人感覺相較衛(wèi)允恩德和無處安身比,所謂的天罰已沒那么重要了。 若說冒雨出征太苦,此時的皇帝衛(wèi)允、武威王段秀和幾個都督,不都一樣站在雨中? 要是說戰(zhàn)場上太危險,每次兩軍陣前第一個出生入死的,不是位高權(quán)重的段秀? 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怕死? 很快,人群中一個蓄著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士兵,突然大步上前高呼道。 “屬下愿為陛下效命?!?/br>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衛(wèi)允的心中頓時一陣波瀾起伏。 此人雖就是個尋常士卒,卻是從臨章就跟著他的,曾身為縣太爺?shù)乃浀眠@個人。 所謂衣不如舊,人何嘗不也是一樣? 又是一陣沉默后,又有第二個人上前了一步,接著就是第三個…… 最終,所有人同時上前了一步,他們齊聲斷喝道。 “屬下愿為陛下效命?!?/br> 衛(wèi)允的眼睛,依舊看著那方才的老兵,眼神中帶著感激。 他方才的話雖然硬氣,但若這十五萬人真的就此星流云散,那也絕對是個不小的麻煩。 雖然經(jīng)歷了一個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潰散的軍心,終于又一次凝聚了起來。 這就夠了。 衛(wèi)允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卻根本沒有換衣服的意思,他直接爬上馬背。 “發(fā)兵玄陰,出發(fā)?!?/br>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踏著泥水的十五萬人,就浩浩蕩蕩的直奔南門而去。 因為大雨的緣故,一天下來衛(wèi)允的人馬,只堪堪走了不到八十里。 天色漸暗,大營之中。 端著杯熱茶、不住打著噴嚏的衛(wèi)允,正愁眉苦臉的看著眼前的地圖。 “若是天還不放晴,按這個速度,恐怕至少五天才能趕到玄陰?!?/br> 說著,他又驚天動地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在他身后站著的段秀,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哥,我知道你擔(dān)心大嫂的處境,但秋日將近暴雨傾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br>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不好受,賈浮那邊定然也是一片狼藉?!?/br> 說著,他突然朝地圖一指。 “而且大哥你看,玄陰地勢低洼,若是大雨再下上幾天,恐怕必將是一片澤國?!?/br> “別的不說,一旦玄陰城中軍糧發(fā)霉、兵器腐朽,賈浮就算有一百萬人也不足為懼。” 段秀說到這里,又是淡淡的笑了笑。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撬開玄陰的城門?” 衛(wèi)允剛要說話,卻又先打了個噴嚏,他死命的揉了揉鼻子,但鼻音依舊很重。 “撬開城門的辦法,你方才不是已經(jīng)說出來了嗎?” 我說了? 段秀狠狠的一愣神。 “我說什么了?” 衛(wèi)允喝了口熱茶,看上去似乎舒服了不少,他朝段秀翻了翻眼皮。 “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攻打越王城時,最初定下的計劃嗎?” 越王城? 段秀微微蹙眉。 “這么久的事情了,誰能……” 話才說了一半,他突然眼睛一亮。 “大哥你的意思,是引水灌城?” 當(dāng)初衛(wèi)允和司馬郁一致認(rèn)為,只要掘開越王城附近的越河,定能一舉淹死趙炳守城大軍。 但后來守城的那個兵部尚書叛變,趙炳被流放北境,這個計劃才一度擱淺。 而今玄陰的地勢同樣低洼,而且邊上也有條大河,正適合這曾經(jīng)沒用上的妙計。 衛(wèi)允嘴角一勾剛要點頭,可段秀的臉,卻突然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