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就是師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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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衙后,衛(wèi)允還是直愣愣的。 直到此時,他還在回憶著之前在楚家看到的那個女子。 當時的女子,一身紅衣,俏生生站在漫天大雪中,仿佛沙漠中綻開的花朵。 烏黑的長發(fā),精致的面容,眉如遠山、眼波流轉(zhuǎn)、鼻如懸膽、丹唇微翹。 白皙精致的皮膚,勝過漫天白雪,盈盈一握的纖腰,更顯弱柳扶風。 她就這么靜靜的站著,散發(fā)著說不盡的風情,如同天上的仙子,更像月里的嫦娥。 饒是衛(wèi)允兩世為人,自認吃過見過,但當時還是不禁一次次吞咽著口水。 雖是驚鴻一瞥,但他還是從楚北倫口中,知道了女子的名字,她叫楚瀟然。 只不過當時的楚瀟然,正要去為百姓派米,只是朝衛(wèi)允點了點頭,就消失在雪中。 有些魂不守舍的衛(wèi)允,喃喃的道:“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真是太美了?!?/br> 在當晚的夢中,他又一次見到了楚瀟然。 二人走在春光明媚的原野上,說著笑著,越走越遠,直到很遠很遠。 轉(zhuǎn)過天來,天空放晴,除了悄悄換了條褲子,衛(wèi)允感覺一切都那么美好。 未來幾天時間,衛(wèi)允一直為修房子的事,前后忙碌。 而讓段秀高興的,是經(jīng)過三天的修繕,破舊的縣衙,終于不漏風了。 煤炭一車一車運往紫云縣和鷺陽城,沈金城也安分了起來,似乎是從未有過的順利。 這天,段秀被衛(wèi)允打發(fā)到斷龍山,去教那選出來的三十名民夫練功。 正當衛(wèi)允在大街上監(jiān)工的時候,多日不見的楚瀟然,突然出現(xiàn)。 她還是衛(wèi)允見過的一身紅衣,紅色的長裙,紅色的貂裘,連精致的小臉,也有些泛紅。 許是因為楚北倫的關(guān)系,忙著修房子的民夫,都十分熱情又感激的,跟楚瀟然打著招呼。 良久,她才到了衛(wèi)允身邊:“大人為民cao勞,辛苦了?!?/br> 她的聲音很清脆,也很悅耳,像出谷的黃鸝。 衛(wèi)允強忍著心頭的悸動,勉力維持著習慣性的淡笑:“楚姑娘言重了,本份罷了?!?/br> “對了,姑娘為何而來?” 楚瀟然還沒回答,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師傅,原來你在這啊?!?/br> 果然,衛(wèi)允一回頭,就看見了司馬郁那張白玉般的臉。 司馬郁還是老樣子,寬袍大袖、白玉高冠,只是臉上的神情,帶著可見的興奮。 眼見好事被攪和,衛(wèi)允微微皺起眉頭:“你怎么來了?” 但此時司馬郁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陷在了楚瀟然身上,拔都拔不出來的那種。 見他這般丟人現(xiàn)眼,而楚瀟然也是一臉窘迫,衛(wèi)允連忙十分不善的咳嗽了一聲。 司馬郁頓時驚醒,嬉皮笑臉的道:“師傅,這就是師娘了吧,果然是這個、這個……” 見衛(wèi)允表情不太友善,他就十分直覺的,幫師傅認下了這個媳婦。 接著,司馬郁故作沉吟道:“對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 師娘二字,頓時讓楚瀟然的凍紅的小臉更紅了,樣子也愈發(fā)窘迫。 眼見他越說越?jīng)]邊,衛(wèi)允白眼一翻:“行了,別瞎扯了?!?/br> “這是冬天,哪來的什么春風,驢唇不對馬嘴?!?/br> “真不知道你這才名,都是怎么混來的,這位楚姑娘,是本縣的朋友,別亂說話?!?/br> 司馬郁一縮脖子:“師傅教訓的是,教訓的是?!?/br> 自打用衛(wèi)允的詩,在鷺陽別開生面的裝了幾把后,他早已對衛(wèi)允佩服的五體投地。 見二人說的熱乎,紅著臉的楚瀟然款款的道:“大人有客來訪,小女子就告辭了?!?/br> 衛(wèi)允哪能就這么算了:“別啊,楚姑娘,正事還沒說呢?!?/br> 楚瀟然一笑:“本就沒什么正事,覺著悶,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這才偶遇了大人,告辭了。” 看著她翩然遠去的背影,衛(wèi)允狠狠瞪了司馬郁一眼,都讓你給攪和了。 嘆了口氣后,他這才問道:“你不在鷺陽,怎么跑這來了?” 知根知底的衛(wèi)允面前,司馬郁也不再想法裝比,而是嬉皮笑臉的嘿嘿一笑。 只聽他眉飛色舞的道:“學生此來,肯定是有好消息了,師傅,你猜猜?” 衛(wèi)允白眼一翻:“猜什么猜,沒看本縣正忙著,有話就說?!?/br> 碰了個軟盯著的司馬郁也不生氣,而是從袖子里摸出了兩張銀票:“你看?!?/br> “自打?qū)煾档脑娔贸鰜?,我家上門求教的客人都沒斷過,門檻都快踩破了?!?/br> 眼見衛(wèi)允越來越不耐煩,他趕緊接著說:“一來二去,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師傅的煤炭?!?/br> “如今鷺陽城中,燒煤取暖和煮茶、已經(jīng)成了高雅之士,必不可少的生活趣味。” “這不,日前不少人拜托學生,向師傅再訂購煤炭共二十五萬斤?!?/br> “這十二兩銀子,就算一半的定錢,后面的等煤炭到了就付?!?/br> 衛(wèi)允皺起眉頭:“二十萬斤煤炭,也要不了這么多吧?” “當初近十萬斤煤炭,加上你孝敬本縣的,一共才八萬兩,這怎么回事?” 司馬郁呵呵一笑:“學生知道師傅定然缺錢,于是就幫您加了個價?!?/br> “反正那些人家里有的是錢,留著也沒用,還不如交給師傅,干點正事?!?/br> 他一副jian商的嘴臉,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覺悟。 見他這么說,衛(wèi)允也沒再客氣,直接收了銀票:“還有什么事,都說了吧?” 司馬郁又是嘿嘿一笑:“什么都瞞不過您老人家的眼睛?!?/br> “那天你給的十首詩,讓我一激動都給拿出去了,現(xiàn)在手里斷貨了?!?/br> “眼下學生在鷺陽名頭正盛,要再不拿出像樣的詩文,就顯得有些沒面子了?!?/br> 衛(wèi)允苦笑:“敢情你這死冷寒天的,是來找我補貨來了,等著吧,本縣忙著呢。” 見他不太情愿,司馬郁頓時拿出早準備好的殺手锏:“師傅,先別急著拒絕?!?/br> “您是不知道啊,現(xiàn)在您的詩在鷺陽,已經(jīng)火到了什么份上?” “若是您再來幾首,學生將他編成詩集,肯定能大賺一筆。” 衛(wèi)允輕笑:“你這世家公子,也缺錢?” 司馬郁一副“你怎么就不明白”的樣子:“我不缺錢,師傅您還不缺嗎?” “您想想,一旦詩集大賣,我得名,錢全是您的,這買賣不劃算嗎?” 衛(wèi)允眼睛一亮,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反正用的是司馬郁的名字,也出不了岔子。 而且若司馬郁真的就這么火了,對他來說,絕不是一件壞事。 此時的衛(wèi)允,除了需要錢,他更需要的是人脈,或者說是日后的盟友。 于是他大袖一卷:“那還愣著干什么,走,去縣衙。” 而就在此時,兩匹快馬也進了臨章:“娘的,緊趕慢趕,終于到了?!?/br> “收拾了衛(wèi)允,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