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回魂
這是我從爺爺那里聽來的,意思是說,遇到水中的尸體朝人拍巴掌,那個人一定要收住心神,稍一疏忽,魂魄就會被尸體收走。 水尸一旦收了別人的魂魄,就會跑到岸上來,將這人吃得尸骨無存,并冒充這人,到這人的家里生活。 在爺爺當(dāng)陰陽先生的日子里,像這樣的例子遇到過不少。 我連忙提醒陸雅茹注意力集中,一邊左手捏了一個印訣,右手取了一張五雷符,念罷咒語,將手里的符打向了半空。 轟! 旋即,五雷符爆出一聲霹靂! 那些水里的尸體嚇得翻塘的魚一樣,嘩啦一下子沉沒到了水底。 可也就一眨眼間,這些家伙又從水底下冒出了腦袋。 這次他們沒再拍巴掌,卻一個個仰臉朝天,嚎啕大哭。 哭聲之凄慘,讓人聽了心如刀扎! 瞬間,天地悲風(fēng)怒號,氣溫降到似乎要滴水成冰。 我立即感覺到了不對勁,迅速從黃布袋里取出兩張黃紙,揉搓成小球,讓陸雅茹塞在了兩耳中。 與此同時,我也將自己的耳孔給堵住了。 剛剛做好這些,從天空中突然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透過大雪往水庫大壩另一側(cè)看過去,卻是晴空萬里,炎日當(dāng)空。 我朝陸雅茹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說道:“雅茹姐,今天我們又白折騰了,還是撤離這里吧!” 到了此時,我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余雷的魂魄被扣在了港口灣水庫下面,這一切都是霍瘋子生前設(shè)置好了的。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余浩! 根據(jù)我的第六感官,余浩已經(jīng)死了,而過了一個星期后,余雷的魂魄不能找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他的身體就會徹底地毀壞。 而余浩就可以借著他父親的魂魄,重新復(fù)活于人世。 至于霍瘋子為什么費盡心機要幫余浩,這是我無法理解的地方。 顯然,今天我和陸雅茹再次撲空,都在霍瘋子的算計中,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再拖上幾天的時間,如果我還是不能救出余雷被扣在水庫下面的魂魄,霍瘋子的就徹底的完勝了。 這讓我都開始懷疑起當(dāng)年霍瘋子到底死沒死,為什么我的一舉一動,都好像在他生前的意料之中。 天底下真有這么厲害的人么? 陸雅茹在聽了我的話后,也知道再守在這里,頂多也就是看看雪景而已,做不成任何的事情,也只得向我點了點頭,準備掉身離去。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漫天飄飛的大雪,好像突然凝固了一般,要將我們兩個人徹底地封死在這里面。 轟! 我再次拋出一張五雷符,將前面炸開一條路。 一連拋出了三張五雷符,我和陸雅茹總算跑出水庫大壩外面。 炎夏的日光一下子傾瀉到了身上,讓我們兩人好像從地獄里重新回到了人間一樣。 我回頭看去,水庫大壩里面的雪景,早已經(jīng)消失了。 看上去好像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根本就沒有下過什么雪。 爺爺和我說過,有些禁術(sh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精神幻術(shù)。 它在各種不同的環(huán)境中,會產(chǎn)生出千變?nèi)f化,可以說,將《紅樓夢》太虛幻境中的那幅對聯(lián),拿來概括這種禁術(shù),是最好不過的了,那就是真作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 “雅茹姐,我們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路,看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尋找回余雷的魂魄!” 我現(xiàn)在只覺得腦子里亂得一塌糟,像這樣絲毫沒有頭緒地去做事,根本就行不通的。 陸雅茹聽了我的解釋,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們這么做,的確有一些莽撞!” 我剛坐上陸雅茹的車子,手機就響了,我取出來一看,是余雷的保鏢張全打來的。 “張全,有什么事么?”我擔(dān)心余雷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剛點開接聽鍵,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全在手機那邊驚喜地說道:“夜先生,你在哪里?” “余總剛剛醒過來了,迫切地想見你,你快回來吧!” 聽說余雷醒過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方費盡心機盜走了余雷的魂魄,怎么又輕易地放回來了呢? 當(dāng)我將事情告訴了陸雅茹后,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管怎么說,余雷能夠醒來,絕對是一件大好事,這樣的話,我可以直接在他那里打聽有關(guān)余家村更多的事情了。 半個小時后,我們就趕到了棋盤鎮(zhèn)的那家賓館門口。 當(dāng)我趕到余雷所居住的臥室時,一眼發(fā)現(xiàn)余雷正依偎在床上,臉上依舊是白里泛青,一雙眼睛黯淡無光,身上只是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氣機。 余雷被囚禁在港口灣水庫的魂魄,并沒有完全放回來。 我當(dāng)即眉頭一緊,心中就有了數(shù),余雷只是被放回了一絲殘魂,目的很明顯,是讓他回來傳話的。 果不其然,當(dāng)余雷一眼看到我的時候,眼中微微一亮,隨即他朝身邊的張全和其他幾個保鏢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他有話單獨和我說。 張全等人旋即退了出去。 和我一道進來的陸雅茹,見此情形,也不好留下來,跟著那些人走了出去,順手將門給關(guān)上了。 “余總,有什么話直接和我說吧!” 我在他面前的床頭柜前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 余雷聽了,眼中涌起一種不甘和絕望,氣若游絲一般地和我說道:“夜先生,對不起,我支撐不住了,這事就此罷手吧!” “現(xiàn)在余家落到這么一個地步,全都是命,我不想再撐下去了,現(xiàn)在我只求一個速死。” “夜先生……” 對于余雷所說的這些話,也是我在回來路上的時候,所預(yù)料到了,我并沒有當(dāng)作一回事。 我用手指沾了茶水,迅速在床頭柜上寫了這么幾行字。 與此同時,我又告訴他,他不必回答我,點頭或搖頭就可以了。 余雷在看了我寫的那幾行字,眼睛瞪得很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半晌,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又寫了幾行字,他看了后,搖了搖頭。 旋即,我這才開口,有意大聲說道:“余總,你轉(zhuǎn)告讓你給我傳話的人,想讓我就此罷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不會放棄的,對方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放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