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爺爺受傷
誰知道,爺爺在聽了我的話后,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面色顯得十分凝重。 半晌,爺爺這才對我說道:“孩子,我知道你想幫爺爺,可是,爺爺現(xiàn)在還不能給你解除封??!” “為什么?。俊蔽医辜钡貑柕?。 爺爺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溫和地說道:“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過早地給你解除封印,會出事的!” “孩子,你早一點休息吧!” 臨睡前,爺爺又給我熬了一大碗大補湯,讓我喝了。 他說我今天吐了太多的血,一定要把所有損傷的元氣給補回來。 可是,當我躺到床上后,輾轉反側,想到白天所發(fā)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一點的睡意。 想到自己什么都幫不上爺爺,心里更是著急。爺爺說過早地給我解除封印,會出事的,到底會出什么事呢? 不知道在我出生的第二天,在村頭那棵千年槐樹下,百鬼向我朝拜的時候,到底賜予了我什么驚人的能力,以至于爺爺不敢解封。 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睡意襲來,正要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忽然聽得村子里傳出一片狗叫聲,叫得非常兇。 在沙咀村,大多數人家都養(yǎng)了狗,平時半夜里,偶爾傳出一、兩聲狗叫,是很正常的。 但從來沒有像今夜一樣,所有的狗像得了某種號令一樣,同時叫了起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聽狗叫的聲音,好像村里進了猛獸一般,透出十足的恐懼意味在里面。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了進來,想出門看看。 穿好了衣服,來到堂屋,我發(fā)現(xiàn)爺爺臥室的門是開著的,走進爺爺臥室一看,爺爺不在里面。 難道爺爺和我一樣,聽到狗異常的叫聲,提前出去了? 外面有著模糊的月光,影影綽綽村巷里,我發(fā)現(xiàn)一條條狗蹲臥在那里,它們一改往常昂頭吠叫的習慣,把腦袋埋在地上閉著眼睛狂叫。 好像有什么東西按住了它們的腦袋,使這些狗壓根就抬不起頭來。 它們的聲音不僅透著恐懼,還有痛苦。 我壯著膽子在村里轉悠,想尋找到爺爺,可轉遍村里的角角落落,沒有見到爺爺的影子。 夜這么深了,爺爺會到那里去了呢? 我想也許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爺爺已經趕回家了,我們走差了,沒有撞到一起呢。 正準備往回趕的時候,突然間,我遠遠地發(fā)現(xiàn)有三個人影,正迎面向著我這里走來。 這三人的出現(xiàn),村街上的那些狗,一下子噤若寒蟬。 這時,我感覺四周的空氣驟然變得陰冷了起來。 轉眼間,整個村子靜得出奇! 我連忙一閃身,藏身在旁邊的一片樹林里。 那三人越走越近,當我看清那三人的面目時,不由得渾身一僵,一顆心差一點子從胸腔里跳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一個人,看著像是孫家福。 不錯,就是他! 孫家福渾身上下的衣服千瘡百孔,鮮血淋漓,兩眼成了一對血孔,一對眼珠子倒掛在臉上,看著十分的恐怖。 他手里牽著一根繩子,套在后面一個女人的脖子上面。 那女人披頭散發(fā),面色青紫,眼睛瞪得溜圓,吐著長長的舌頭。 她不是別人,正是孫家福的母親馬秀花。 最后面的也是一個老女人,一對眼睛成了兩個血窟窿,眼珠子不知道落哪了,格外驚悚的是,她齊嘴巴以下的下巴沒有了。 從她走路的形態(tài)上,我認出她是住在村西的大嘴婆。 大嘴婆名叫丁臘香,右腿殘疾,是沙咀村有名的辣子嘴,喜歡造人白影,編排是非,往往能將白的說成黑的,將黑的說成白的,因而得了一個大嘴婆的綽號。 這三個人走得挺慢的,就像三道虛影,在深夜的村街上,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在他們路過我的身邊時,那種陰冷而刺骨無比的氣息,讓我脊梁骨瞬間竄起來一陣寒意,眼皮子狂跳,一身的汗毛差一點都要炸開了。 “別吱聲!” 就在我要驚叫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低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只手緊緊捂住了我的嘴。 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爺爺不知在什么時候來了,正蹲在我的身邊。 那三人所去的方向,正是后山。等他們走遠了,爺爺這才松開了捂在我嘴上的手。 “孩子,虧了你沒有叫出聲來!” 爺爺向我說道,“孫家福已經化煞了,后面的馬秀花和大嘴婆,只不過是生魂?!?/br> “如果這時候你要發(fā)出一絲聲響,驚動了化煞,到時你和爺爺聯(lián)手都對付不了這個兇煞!” 爺爺所說的兇煞,是指的孫家福。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孫家福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成了柳小眉的幫兇,甚至連爺爺也對付了! 我正要問爺爺是從哪里來的,爺爺卻一把拉住我的手,急道:“走,快扶爺爺回家!”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爺爺受了重傷,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胸口處血流不止。 “爺爺,你是怎么受的傷?”我當即嚇得不輕,慌忙背起爺爺,急匆匆地往家里趕去。 爺爺全身有些顫抖痙攣,氣喘地對我說道:“孩子,等回了家里,爺爺再告訴你!” 到了家里,我剛從后背上把爺爺卸下來,他站腳不穩(wěn),一個踉蹌差一點子跌倒在地上,好在我出手還算快的,一下子扶住爺爺。 就在這時,爺爺張嘴“哇”地一下子,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燈光下面,爺爺面色蒼白如紙,幾乎沒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