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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刮目相看 今日陽光燦爛。 鵬程臺遍地裝飾著大紅綢,艷陽灑上去,映出片片赤影,學(xué)子們的臉上仿佛染了喜慶胭脂。 滿目紅霞之中,那一抹窈窕紅衣非但沒有被掩住光芒,反倒更加濃烈灼目。赤中之赤、艷中極艷,周遭一切的紅,都淪為她的陪襯和影子。 扔掉白袍的顏喬喬,傲然矗立在千萬道視線匯聚的正中心。 灼灼紅衣,不及花容耀目。 她站在那里,便如一株盛極的赤霞株,剔透、炫美,以色弒人。 眾人驚覺,這個素日懶懶散散沒什么正形的女子,竟是漂亮到了刺眼的地步。她的氣勢就像天邊漫卷的火云,肆意地燦爛著,成為天地間最不容忽視的色彩。 而她說的話,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當(dāng)場便讓整個廣場炸了鍋。 此刻,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反應(yīng)最慢的學(xué)子還沉浸在韓崢那段誅心發(fā)言中,后知后覺呢喃:“都有了夫妻之實,顏喬喬還能見異思遷嗎?” 旁邊的人道:“這倒也不能怪顏師妹吧,好看成這樣,讓人家守活寡未免也太不人道了?!?/br> “沒想到韓師兄竟是個外強中干的,難怪任何事都非得爭第一,其實歸根結(jié)底就是自卑吧?!边@一位的語氣可謂人間清醒,“為了在大伙面前出風(fēng)頭,瘋狂壓著俞師兄打,看著風(fēng)光無限吧,其實劍都斷了自己還不知道,嘖,虛榮成這樣,也是世間罕有?!?/br> “難怪韓師兄一直不肯說句敞亮話,整得云里霧里讓人猜。原來是有難言之隱,那就不足為奇了?!?/br> “啊這,這個換我也忍不了。我說呢,韓師兄這么好的男子,怎么就扒著一個顏喬喬不放——敢情他就是賴上她了,像牛皮癬般糊著她。” “……” 紅擂臺之上,韓崢正要發(fā)作,忽然渾身重重一震,只見手中寒劍斷去,摧心剖肝! 修劍道全力施為之時,一身靈氣化為劍意,人與劍共鳴合一。在這種時候,劍,便是自己一往無前的道心。 俞白松甘愿承受嚴(yán)重震蕩內(nèi)傷也要拼死保住手中的劍,為的正是護(hù)持自己的道心與道意。 而此刻,韓崢自負(fù)自傲、咄咄逼人的一腔劍意,盡數(shù)凝聚于手中劍上。 劍斷,道心道意俱遭重創(chuàng)!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韓崢瞳仁震蕩,驚與怒如山呼海嘯,沖上眼眸與發(fā)冠。 顏喬喬靜靜看著韓崢。 四目相對,火紅的空氣中仿佛蕩過一道驚雷。 不知是不是錯覺,顏喬喬忽然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說是地動山搖也不太準(zhǔn)確,震蕩太過細(xì)密,就像……周遭的一切皆是琉璃砂,它們破碎一瞬,頃刻恢復(fù)如初。 韓崢眼眸充血,變得赤紅。 “你……” 開口,再一次噴出漣漪鮮血。 顏喬喬敏銳地察覺到,他傷得極深。受創(chuàng)的似乎不單是身軀與道意,還有深藏的神魂。 赤紅花瓣一般的祝福紙屑緩緩飄落,一枚接一枚,輕輕覆在擂臺表面,像一場雪。 一場雪,恍若隔世。 何時……何地……也曾下過一場雪? “咳,噗?!表n崢緩緩咧唇,吐著血道,“你當(dāng)真令我,刮目相看。” 周遭的世界,再度一震。顏喬喬有些眩暈,夢境般的不真實感更加濃重。 只見韓崢猛地反手將斷劍拄在地上,似是穩(wěn)了穩(wěn)神。 “好,好得很?!贝脚咸蔬^血痕,狠笑猶如厲鬼,“你早就算計好了,是么!好你個心機深沉顏喬喬!” 顏喬喬還未說話,忽然就見一道纖細(xì)人影爬上紅擂臺,站在距離韓崢一丈遠(yuǎn)的地方。 這名女子十分緊張,手指和小腿都在明顯地發(fā)顫,聲音也像是憋了一半在喉腔,隱隱有點不連貫,顫抖得厲害。 但她仍是鼓起勇氣,堅定地當(dāng)眾大聲說道:“是你不顧喬喬意愿,終日纏著她,不讓我們和她說話!是你四處敗壞喬喬名聲,從前說她善妒巴著你不放,如今又編造她見異思遷的謊話!是你欺負(fù)人家老老實實的俞師兄,還想甩鍋給喬喬!是你自己技不如人,還賴到別人頭上!” 顏喬喬心尖微震:“阿晴……” 向來最溫吞膽小的孟安晴,替她道出了心中所有的話。 孟安晴抖得更厲害,快要站立不穩(wěn),卻倔強地挺住了小身板,與韓崢對峙。 臺下,一片嘩然。 韓崢曾借輿論之勢脅迫顏喬喬,此刻,他自己亦嘗到了千夫所指的滋味。 “說起來,已有許久不曾見到顏喬喬氣跑夫子了。自從與韓崢在一起,她就像個木頭傀儡,話也不說一句,笑也不笑一下——真是反常必有妖?!?/br> “韓崢自己不行,就要拖著人家、折騰人家,把好好的姑娘弄得不人不鬼的,才好配他。果然天閹多變態(tài),古人誠不欺我!” “這也太毒了吧,銀樣镴槍頭說的可不就是這種人!方才打俞師兄的時候多威風(fēng)啊,哪知自己打斷了自己的劍都不知道,真是活該!” 這世間,最無害的是人言,最可怕的也是人言。 倘若自身不在意,人言便如那過耳的風(fēng),不會造成一絲傷害。但若是在意了,人言便是一座座山,足以壓垮一個人的脊梁。 韓崢顯然是在意的。 他的腳步微微踉蹌,又一次吐了血,神情更顯陰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