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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寬大修長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的眉頭上,等挪開時,她的眉頭就舒展了。 沈介含笑望著,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就是臉頰、鼻子、嘴唇。 雨露過后,云棲的臉添了幾分嫵媚,哪哪都好看。 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的望著她,不舍得挪開一寸。 一切都恍似場夢,唯有方才那蝕骨的滋味格外的清晰,看了一會,沈介心頭一熱,覺得喉嚨又干澀了起來。 他輕輕伸過手,摟住云棲纖細的腰肢,想著再看她一會就睡。 溫?zé)嵊|感傳來,心口微癢,他忍不住俯下頭,嘴唇猶如蜻蜓點水般,飛快的碰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后情不自禁的便落到了她的唇瓣。 云棲似乎感覺到不舒服,動了下身子,同時嗚咽了聲。 沈介一頓,折騰了大半夜,不舍得攪了她的睡眠,等了半響,她安靜下來后,輕輕退開。 而就在下一瞬,身上被褥被踢開。 沈介低頭一望,霎時鼻間一股溫?zé)?,臉猶如大火燒開,本已平復(fù)的燥火又被勾了起來。 幔帳浮動。 * 耿嬤嬤等了太久,靠在柱子上,闔眼小歇。 良久之后,門吱呀一聲打開,她瞬間驚醒,起身望過去。 “備熱水?!鄙蚪榉愿?,聲音暗啞,半張臉隱在黑暗里。 說完又拉上了房門。 爐火許久沒添炭,已經(jīng)滅了,一陣風(fēng)吹過來,透著絲絲涼意。 耿嬤嬤轉(zhuǎn)身而去,很快沈府便亮起了幾處光。 * 翌日。 云棲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身子軟如一攤水。 她起身坐著,揉了揉腦袋,昨夜凌亂的記憶漸漸涌入腦海,猛然驚醒,臉火辣辣的,連忙扭頭往旁邊一看,發(fā)現(xiàn)是空的,終于松了口氣。 想到昨夜與沈介越過了那條線,覺得無地自容,羞憤難當(dāng)。 她呆呆的望著地面,直到身體的酸痛拉回思緒,才抬眼望了眼窗外,窗扉小開著,天還沒亮。 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沈府,這一會正好沈介不在,手慢腳亂的下榻穿衣裳,準(zhǔn)備偷偷離開。 身子剛往旁邊一挪,就硌到了什么東西,她把被子拿起來,低頭看了眼。 床單似是被人剪過,缺了一塊,而空缺之處正好是她躺著的地方。 她懵了一瞬,抬頭往外看,有個人影映在窗戶上。 “元香……”她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干啞得厲害。 耿嬤嬤推門而入:“主子,您醒了?” “扶哀家起來。”云棲有氣無力道,“回宮?!?/br> 她想與沈介避開,走得急,趁著天還沒亮就離開了沈府。 回到長春宮,整個人就像散了架一般,再也支撐不住,癱在床上。 耿嬤嬤和春霖默契的不提昨夜之時,有條不紊的為她備了熱水,幫她凈身。 云棲連沐浴都是她們背著去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任由她們伺候。 剛回床上,不出片刻就重新睡了過去。 * 沈介下了早朝,回府之后便聽趙忠說人走了,他面色平靜,只吩咐下人不要亂動那間屋子,便去了書房。 杜應(yīng)跟在他后面,神色復(fù)雜,他心里有許多話想要問,忍了又忍,終是忍不?。骸肮?,昨天晚上……” 沈介沒有回頭,只道:“去準(zhǔn)備一個小匣子,要能上鎖的?!?/br> 杜應(yīng)雖不明,但還是去了。 等取來了匣子,就看到沈介從衣袖里探出他的帕子,帕子里頭顯然包著什么東西。 他將帕子打開一般,忽的意識到什么,抬眼往杜應(yīng)的方向望去。 杜應(yīng)心里正好奇著那里頭是什么東西,就看到了他警告的眼神,乖覺的背過身去。 可他還是沒忍住,偷偷側(cè)頭瞄了兩眼,看到黑帕里裹著另一張帕子,形狀不太好看,做得也不平整。憑借著多年的殺手經(jīng)驗,他看出那帕子上是帶血的。 沈介小心翼翼的將帕子放入匣子里,盯著看了好一會,漆黑的眸子浮上了一絲疑惑之色。 杜應(yīng)奇道:“公子,您收一塊帕子做什么?” 京城里最近又出了什么重大的命案嗎? 可公子什么時候有收藏血帕的愛好了? 他不明所以。 沈介微微抬眼。 “公子,我記得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辦,我先走了,午膳讓趙管家?guī)湍鷾?zhǔn)備?!背盟€沒動手前,杜應(yīng)準(zhǔn)備開溜。 “回來。” 杜應(yīng)的腳懸在門檻上,猶豫了半響,秉著必死的心轉(zhuǎn)回了腳尖。 沈介鎖了匣子:“去春香樓,把鳶娘叫過來,我有事問她?!?/br> * 云棲再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敞亮了。她睜著眼躺了許久,腦袋一片空白。 人還尚未從昨夜的荒唐中緩過神來,趙謹就在屋外小聲回話:“娘娘,眉太妃和湯夫人求見,周大人也在御書房等您很久了。” 兩家都是沖著昨天公主府里發(fā)生的事情來的。 云棲起身,揉了揉眉心,耿嬤嬤聽到動靜,開門進屋,說:“湯家和周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周大人,把周家小姐也帶來了。老奴瞧見,周家小姐的手臂都是紅腫的。” 清晨的時候,云棲差人把周盈盈放回家,人一夜未歸,周家早就猜到了端倪,還沒敲打,周盈盈就自個把事情抖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