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書迷正在閱讀:莽荒紀(jì)、你哄哄我就好、我聽見群山奔涌的聲音、重生:偏執(zhí)大佬的小甜心又嬌又颯、七零錦鯉小嬌妻、國寶級學(xué)渣[娛樂圈]、野人奔小康、豪門替身女配不干了[穿書]、一夜暴富[紅包]、叛軍首領(lǐng)是只貓
在外邊兒等了很久,直到莫逸離開了,藏在暗處的柳青和柳白,方才是來到了玉芙蓉的房 中??墒牵瑒倓傄贿M(jìn)門,便是瞧見了這一屋子的狼藉,以及那個盯著一堆木屑發(fā)呆的男人。 柳青?柳白? 抬眸,瞧著大半夜跑來自己房中的二人,玉芙蓉不免有幾分吃驚。 這么晚了,有事嗎? 邁步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玉芙蓉立時斂去了臉上那些多余的表 情。表現(xiàn)出了作為一個總鏢頭應(yīng)有的氣度和沉穩(wěn)。 總鏢頭,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互覷了一眼,柳白第一個開了口。 聽言,玉芙蓉有幾分無奈的扯起了嘴角。如果,你們真的認(rèn)為這件事情不該讓我知道。 那么,你們又因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聽了這話,柳白尷尬的笑了。 總鏢頭,我本是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您的。可是,這一來,看到您這邊兒這陣勢,我 眼睛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柳白欲言又止。 原本是打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總鏢頭,讓總鏢頭來做決定的。 可是此刻看來,今晚,總鏢頭與莫將軍定是不歡而散,如果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情來,會 不會火上澆油,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的糟糕呢? 這是柳白最大的擔(dān)心,也是他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 支支吾吾的像個女人似地干嘛?你不說,我來說。橫了他一眼,柳青十分不滿意,他 此刻這般婆婆mama的德行,開口便是將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一字不漏的告訴了玉芙蓉。 有這事兒? 聽罷柳青的講訴,玉芙蓉不覺擰起了眉頭。 他要把銀子退還,送回魯都去?十萬兩銀子他不要了? 為什么會是這樣?為什么他要把到手的銀子往外推? 難道他是擔(dān)心,受到師兄的連累嗎? 亦或是他一直都是對朝廷忠心耿耿,不愿與師兄這個朝廷的反賊、要犯,有任何的交際, 希望與之劃清界限呢? 可惡,怎么會這樣? 這十萬兩銀子才剛剛送到了莫逸的手里兩天,他竟然就不要了? ? ? 總鏢頭,這件事情,您看,我們應(yīng)該怎么處理?我們要不要接下莫將軍的這趟鏢呢? 開口,柳白請示起了玉芙蓉的意見。 先把那封信,拿來給我。攤看掌心,玉芙蓉面色嚴(yán)峻的索要那封密信。 返鏢?開什么玩笑??? 如果真的返鏢,那便是意味著,他玉芙蓉此行徹底的失敗了。更何況,師兄已經(jīng)啟程去了 遼東,這個時候,莫逸要找他退銀子,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點頭,柳白將書信交給了玉芙蓉。 接過那封書信,玉芙蓉遲疑了片刻,便是直接撕開了信封。 總鏢頭?看著直接將信拆開來,取出閱讀的那個人。柳青和柳白二人皆是一驚。 做鏢局這一行,是有很多規(guī)矩和準(zhǔn)則的。而,不可以私自拆看托鏢人和收鏢人的信件和拜 帖,這也是很重要的一條。這個,總鏢頭不是不知道???可是今日,他卻是明知故犯? 平南王妃臺鑒, 今聞,平南王政宣吾兄身故一事,逸悲痛至極。 卓家與我莫家本是世交。平南王與我三弟莫驍又是戰(zhàn)場上的生死兄弟。值此危難之際,兩 家本該相互扶持、同氣連枝。無奈,逸身在漠北,朝廷之事,無法為王妃權(quán)衡,雖心有諸多感 觸,諸多緬懷,欲協(xié)助王妃一臂之力,卻也是愛莫能助。 此刻,王妃正是用兵、用人、用錢之時。十萬兩白銀,逸原數(shù)返還。愿王妃用這些銀錢, 招兵買馬、重整旗鼓,早日一雪前恥,為平安王爺報此血仇。 至于,王妃信中所托之事,令逸很是為難。身為鎮(zhèn)邊大將軍,逸食君之祿,必當(dāng)聽令與朝 廷,為皇命是從。又豈能至朝廷于不顧?至皇命于不顧呢? 然,雖有諸多為難之處,卻也不外乎人情,今,聽聞柳顏在王妃處,不知此人近況如何? 此人系莫逸之嬌寵,幾年前逃離漠北便是再無所蹤了。若是王妃愿做個順?biāo)饲?,將此?nbsp;歸還,或可解莫逸心中諸多為難! 看了這么一封,極盡敷衍之能的書信,玉芙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兒。 所謂的為難之處,所謂的皇命不可違,也不過就是莫逸的一個托詞。他只是想用這封信來 告訴師兄,銀子他可以不要,但是,那個五年前逃離漠北的叛徒,他卻要抓回來。只要把人交 給他,那么,一切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 原來,莫逸他想要的不是這十萬兩銀子,而是柳顏! 在看過了這封信之后,玉芙蓉才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了。 他很后悔,沒有聽師兄的話,沒有讓那個男人在第一時間看到柳顏,他也很后悔,自己的 自以為是。險些斷送了師兄的整個復(fù)仇大計。 可是,事到如今,后悔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想方設(shè)法的去補救,希望還來得 及。希望,我還有那個能力,能夠扭轉(zhuǎn)這個敗局。 第168章 :只有失去,才能讓人懂得珍惜 次日,晌午 從軍營里回來將軍府,莫逸最想見到的,自然就是那個執(zhí)意住在客房里,那個讓他心心念 念,卻又總是把他氣的七竅生煙的的人兒了! 想到昨夜的爭執(zhí),莫逸的腳步不由得停下了。望著回廊盡頭,那條通往客房的路,他不禁 蹙起了眉頭。 昨夜,還在那個人面前吹胡子瞪眼的發(fā)他的脾氣,這會兒,又要這般低聲下氣的去見他? 這,這不是他堂堂漠北王莫逸,該去做的事兒。此刻,他應(yīng)該回去虎威軒,他應(yīng)該在 那里等著,等著對方主動來見他,等著對方主動低頭認(rèn)錯才是。 思忖至此,莫逸足尖一轉(zhuǎn),便是硬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回到了虎威軒。沒有去見那個人。 當(dāng)莫逸回到偏廳之時,丫鬟們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午膳。 坐在餐桌前,瞧著桌子上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莫逸卻是意興闌珊,毫無半分胃口。酒席 雖好,若是無人相伴,無人共享,孤酒獨酌,又有何意? 哎,這人啊也真是奇怪。那個人兒沒有回來的時候,一個人吃飯,雖然無味。卻也尚能下 咽??墒牵穹俏舯?。那個人兒回來了,卻是沒有陪伴在自己的身旁,這種本該吃的愉快的宴 席,也因為缺少了他的身影,而讓莫逸失去了興趣兒。 去,把總管叫過來。開口,莫逸吩咐身旁的丫鬟去請白心顏過來。 是! 應(yīng)聲,小丫鬟急忙去請管家。 不多時,白心顏便是來到了偏廳之中。 將軍您叫我? 來到了客廳之中,白心顏恭恭敬敬、俯首帖耳的,站在了自家主子的面 前。抬頭看了一眼主子,低聲開了口。 那個,恩,西院的那群鏢師住的還好嗎? 放下了手里的竹筷,莫逸欲言又止的問到了 西院。 哦,將軍請放心,我早已經(jīng)安排丫鬟們,將院子和客房都打掃的很干凈,鏢師們也都住 得很好。點頭,白心顏急忙回話。 那,那他們,他們對將軍府的飯食可還滿意? ?。?,,先是一愣,白心顏隨即笑了。 滿意,當(dāng)然滿意。他們那群人啊,哪吃過這么豐盛的席面啊?他們啊,吃的可開心呢? 望著自家主子,白心顏心里開始犯了嘀咕。 主子今個這是怎么了?問了吃,又問住。照理說,這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兒,他應(yīng)該是不會 過問的?。吭趺唇駛€竟是問起了這些呢? 那,他們瞧著白心顏,莫逸欲言又止的沒了下文。 將軍,您想問什么? 直覺告訴白心顏,將軍想問的不是那群微不足道的鏢師,而是另 有其他。 我沉默了片刻,莫逸端起了一旁的茶盞,手在不停的撥弄著蓋碗,而心里卻也在 不停的想著那個人。 芙蓉呢?他怎么樣?早飯吃了嗎?這一上午都在做什么? 雖然,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自己一直惦念著那個人兒的。雖然,不 想去過問那個人的事情??墒?,卻又放心不下。 盡管賭氣沒有去找他,但,這心里卻是無時無刻的不再惦念著他,擔(dān)憂著他,擔(dān)心他吃不 好,擔(dān)心他睡不好。擔(dān)心他在將軍府里太煩悶,擔(dān)心他又一次不辭而別。 盡管心中很是矛盾,盡管倆個人還在冷戰(zhàn)期間。盡管,那個人可能根本就不稀罕自己的關(guān) 心。但,莫逸卻始終的放不下那個人兒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問了一圈,到了最后,他還是忍不住問到 了那個人。 玉總鏢頭?他不是應(yīng)該和將軍在一起的嗎?回望自家主子,白心顏疑惑滿腹。 什么?和我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莫逸不由得大吃一驚。 是啊,上午,玉總鏢頭他對我說,將軍與他約好了一起去翠鳴山登山。然后,他就甩掉 了那些保護(hù)他的侍衛(wèi),獨自一人離開了。怎么,玉總鏢頭沒和將軍一起回來嗎?您沒有遇到他 嗎?看著主子那副吃驚的模樣,白心顏此刻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不會吧?難道是玉總鏢頭在扯謊? 難道,他是為了離開將軍府所以才會那么說的。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和將軍約好?其實, 他是借此逃離了將軍府?? ? 想到了某人上次的不辭而別。白心顏的脊背立時一陣寒涼。主子臨行前,可是千叮萬囑的 。一定要保護(hù)好那位玉總鏢頭的安穩(wěn)。還有就是,一定不能讓他離開將軍府。可是現(xiàn)在 翠鳴山?該死,你怎么不早說?狠瞪了一眼某管家。莫逸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邁 步便是走出了偏廳。 瞪著那個匆匆忙忙走出屋子的主子。白心顏心中暗暗的虛了一聲。希望,將軍能夠找到那 個玉總鏢頭才好。否則,他這個總管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翠鳴山 當(dāng)莫逸急切的登上山頂,當(dāng)他瞧見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此刻正坐在當(dāng)日二人一同跌落的 那個懸崖邊兒上,莫逸的心一下子便是懸了起來。 為什么他要坐在那兒? 難道,他有了輕生的念頭?難道,是因為昨日我對他說的那些話?難道,是因為昨夜,是 我的大發(fā)雷霆讓他心灰意冷了嗎? 芙蓉望著那個人兒的背影,莫逸輕喚出聲。 聽到身后那個男人的呼喚,玉芙蓉轉(zhuǎn)過身來,很是平靜的瞧向了對方。 芙蓉,你瞪著眼前人,莫逸吃驚的調(diào)高了眉毛。因為,此刻坐在懸崖邊的那個人 ,竟然是沒有帶著面具的。 在平日里,玉芙蓉是從來不會大白天,這樣隨隨便便的把面具摘下來,讓他那張并不美好 的臉孔,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就算是晚上,如果不是莫逸要求,不是莫逸動手為他解下面具, 玉芙蓉也是絕不會自己主動摘掉面具的。 可是今日,他竟然在白日里主動的摘掉了面具,主動的把自己丑陋的面容,毫無遮掩的展 現(xiàn)在了那個男人面前。對于他今日有些出乎意料的反常行為,莫逸感到很吃驚、很疑惑,同時 也很高興。 他喜歡這樣,沒有任何阻礙的去看著那個人,他更喜歡,那個人能夠真正的對他敞開心扉 。不會在自己的面前,流露出任何的自卑感和任何的不自信。用最真實的自己,這般坦然自若 的面對著自己的愛人。 將軍,您來了! 彎起嘴角,玉芙蓉的聲音溫柔至極,態(tài)度也是來了一個急轉(zhuǎn)彎。此刻 ,這個笑容親切的他,與昨日里那個冷漠疏離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芙蓉,別坐哪,太危險了! 邁著緩慢的步子,莫逸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那個人身旁,彎 身蹲在了那人的身邊兒。 看著小心翼翼貼近自己,有心將自己拉起來,卻又遲遲不敢有所行動的那個男人,玉芙蓉 搖頭失笑。將軍,能陪我一起坐會兒嗎? 低下頭,看著那只拉扯著自己衣袖的手,莫逸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坐在了那個人兒 的身邊。 呵呵,這會兒將軍不怕危險了? 瞧著與自己并肩坐在崖邊的男人,玉芙蓉笑問著。 我只是擔(dān)心你。不過,此刻想想,若真是不小心失足摔了下去,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大不了,我就在那山坳底下蓋間小木屋,咱們倆自給自足一起過日子唄! 雖然,這個懸崖真的是深得看不見底。不過,已經(jīng)摔下去一次了。對于這個懸崖,莫逸自 然沒有任何的恐懼。他只是擔(dān)心那個人。擔(dān)心他會出事。不過,此刻自己就坐在他的身旁,可 以隨時的保護(hù)他,所以,他也便不再那么擔(dān)憂了。 聽到莫逸的話,玉芙蓉的笑容里多了些許的苦澀。若真的沒有離開那個山坳,是否就不會 發(fā)生那么多的事情了呢?是否,我們兩個人,就可以一輩子長相廝守了呢? 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會奮不顧身的跳下去,去救我這個無情無義的人嗎? 莫逸,到了此刻,你可曾后悔,救下了我這個薄情寡義的人呢? 為什么要這么問? 凝著身旁的人兒,莫逸不免有些疑惑。 只是觸景生情,想到了一些事情! 彎起嘴角,玉芙蓉笑得很平靜,回答的也很平靜。 但是,心中卻并不如面上所表現(xiàn)的那般平靜! 他知道,他不該再去追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他也知道,此刻的做法,是那么的愚蠢而又是 那么的笨拙。但,此時此刻他卻是比任何時候,都想聽到那個答案。 他想聽到男人的柔情蜜語,他想聽到男人說愛。他想向自己證明,這一段感情是真實存在 過的。至少,至少那個男人是愛他的! 我說過,我從未后悔過跳下這個懸崖。因為失去你,會讓我比失去生命更加的恐懼,也 更加的痛苦。依舊那樣歪著頭,凝視著身邊的那個人,莫逸回答的十分嚴(yán)肅,亦十分的認(rèn)真 將軍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玉芙蓉的心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人啊,有的時候總是自以為精明,卻是一直在干著自以為精明的蠢事。唯有真正要去面對 失去的時候,他才會深刻的懂得擁有的幸福,擁有的甜蜜,和擁有的真正含義。 當(dāng),玉芙蓉看過莫逸的那封書信之后,當(dāng),他決定按著師兄的要求去做,把自己變回柳顏 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了他即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從玉芙蓉變回柳顏,或許他要做的只是扯掉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然而,當(dāng)他成功變身之 后呢?當(dāng)玉芙蓉徹徹底底的消失之后,那個男人對玉芙蓉的感情,對玉芙蓉的愛是否也會跟著 一并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