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生病
(九十九) 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淚水模糊了雙眼,撞了不知道多少行人,最后也不知道晃到了何處。 走不動了,見著個石階,我便坐了下來。 坐著坐著,我捂住臉,低聲啜泣起來。 我是如此地不敢回家,不敢見任何親人。 為了這場婚事,林家上上下下忙了兩個月。迎李晚鏡入門那日,我和他給祖母和母親敬酒,祖母很是滿意這段婚事,反復(fù)交代我要好好對李晚鏡。父親還送了他一副極為貴重的金玉瓔珞作為入門禮。 不止是她們,所有我身邊的大人,都認(rèn)為這是一段難得的金玉良緣。 可我卻打碎了這段金玉良緣。他們希望我和他交百年之好,如今我堅持了才不到一年,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臉面回家見長輩。 我都知道知曉此事后她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無非憤怒至極,覺得我不懂事,沒有女子大觀,但是又要顧忌我的情緒,只能忍著不發(fā)火,反而還要安慰我,處理我的身后事。 一想到這點(diǎn),我就難受得想死。 我從來沒有幫助我的家人化解任何憂慮,反而總是給她們?nèi)歉鞣N各樣的麻煩。 我控訴李晚鏡的那些行為,其實(shí)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jù),且不提無從取證的強(qiáng)jian,就連林歡給我的藥,也不能證明是我當(dāng)初喝的。 他把榮棠府中的林家人一一驅(qū)走,恐怕也是出于這個目的,消滅所有證據(jù)。 他平日的形象那么溫順,而我最近不是買男人就是逛青樓,任何一個有辯識力的人都會覺得是我風(fēng)流成性,是我荒yin無度,是我沾花惹草,是我始亂終棄。 李家何等強(qiáng)盛,又何等寵愛這個小兒子。我休掉李晚鏡,無異于羞辱李家人,此舉恐怕會給整個林家?guī)砺闊?/br> 這么一想,我就更不敢回家了。 在外邊晃了很久,一直到堪堪天黑,我才想起來有什么不對勁。 天哪,林歡!她被我丟到榮棠府了! 我一邊恨自己怎么能這么粗心,一邊心急如焚地往榮棠府趕。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我再次看到榮棠府的大門時,卻猶豫了一下。 我對李晚鏡說了那么狠毒的話,現(xiàn)在該怎么面對他? 但事關(guān)林歡,我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過了很久,也沒有人來應(yīng)門。 我試著推了一下門,門竟然沒鎖。 厚重的漆門被我推開,里面靜得可怕。 我跨過門檻,走進(jìn)這所我無比熟悉的府邸,但到處都不見過去忙碌的景象。 我在前院后院都轉(zhuǎn)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推開寢房門,李晚鏡……李晚鏡他不在了。 這下很好,省去再次相見的尷尬。但是林歡究竟去了哪里呢? 我站在這曾經(jīng)日日同床共枕的寢房外,那棵種在小院中的,整個冬天都光禿禿的樹已經(jīng)抽芽,樹葉綠得發(fā)嫩,院中的花枝也結(jié)了二叁個小花苞。 春天終于來了,利貞十九年,遲遲未到的春天終于來了。 淚水再次模糊我的雙眼,我哭得心口發(fā)痛。 我甚至不知自己為什么會哭,又為什么會哭得如此傷心。我只是一直在哭,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張手帕遞到我面前。 我以為李晚鏡回來了,驚得一抖。 抬頭一看,是青夏。 如水的夜色中,她一言不發(fā),彎腰抱住了我。 在她溫暖的懷中,我哭得更傷心了。 她一定是在隔壁聽到了我的哭聲,所以趕過來看我。明明我是她的jiejie,卻總是在她面前落淚,總是需要她的肩膀來倚靠。 在她面前,我總是很慚愧。 究竟何時我才能長大,才能像青夏一樣堅強(qiáng)? 這是昏迷前,腦中閃過的最后一個想法。 (一百) 我生病了,一回林府,當(dāng)晚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反復(fù)發(fā)燒、頭痛、幾乎能把氣管咳出來的劇烈咳嗽幾乎把我的半條命都要了。 喝了不知道多少藥,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婚前熟悉的生活:生病、喝藥、養(yǎng)病,病好后去外邊折騰,再次生病、喝藥、養(yǎng)病……依次循環(huán)。 當(dāng)反復(fù)發(fā)作的發(fā)燒堪堪被控制住時,我又開始發(fā)情,性交的欲望折磨得我神志不清。但我渾身無力,頭暈?zāi)垦?,手都抬不起來,連自慰都做不到,陰舌在我身體里攪來攪去,讓我無時無刻不想與人性交。 我又一次,日復(fù)一日地墜入看不見盡頭的yin夢中。 有時候我都能看見李晚鏡的幻影在眼前晃,但是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感覺光影把他的輪廓弄得面目全非,讓我非常煩躁。 不知是什么時候,我從昏睡中醒來,聽見給我換衣服的侍女在跟別人說著什么,她話中的內(nèi)容讓我十分難堪,掙扎著要起來,卻是直接從床上滾落下來。 青夏急忙過來扶我,又將我抱回床上。眼見著侍女給我擦掉身上的汗水,但擦了又起,體內(nèi)的火始終降不下來。 她問旁邊的人:“這要怎么辦?” “前不久家主給大姑娘尋了幾個側(cè)夫,不如把他們叫過來?” “胡鬧?!?/br> 青夏隱隱含著怒意拒絕了她:“那都是清白人家的公子,還未過門就上女人的床,何等荒唐!就算他們愿意,jiejie也絕不會接受的?!?/br> 我意識迷離間抓住青夏的手:“青夏……jiejie難受……” 她急忙給我擦臉上的汗水:“jiejie,你再忍一忍,我們一定會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母親已經(jīng)去太醫(yī)院找人了,就快了!” “不……”我掙扎道:“不要大夫,要……要男人……要李……咳咳,咳咳……” 我說不下去了,看著床邊的李晚鏡,他似乎在我微笑,卻又像在厲笑。 我向他伸手,他卻突然大哭起來,聲音猶如鬼泣一般。 耳邊一陣嘈雜,聲音忽近忽遠(yuǎn),讓我的意識又迷離起來。 當(dāng)我回過神,青夏還握著我的手,而床邊除了拿著我衣服的侍女沒有任何人。 我意識到自己又起了幻覺。 過了好半天,我才從幻覺中回過神,想起了一件事:“青夏,你有沒有見到林歡?” 青夏道:“她前兩天已經(jīng)回到了府中,但腳上全都是血,被我們安排到別的房間養(yǎng)病了,她還來看了你幾次?!?/br> “好,好,那就好?!蔽也蛔〉攸c(diǎn)頭。 “你們到底怎么了?”青夏說著說著也掉下了眼淚:“jiejie好久都沒有病得這么嚴(yán)重了,林歡又受了那么重的傷,姐夫更是不見蹤影……你們到底遇見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要如何說,只能拼盡力氣道:“青夏,我,我有事要交代你?!?/br> “你說?!?/br> “當(dāng)初我?guī)У綐s棠府叁十二人,除去林歡,還有叁十一人,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這些人的去向?!蔽易ゾo了她的手:“……還有被我買到府上的小倌,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失了兩根手指,如果能找到他的尸體,還請還他個全尸?!?/br> 交代完這些,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感覺都要咳出血來才堪堪停下。 緩了緩,我又道:“林歡的腦子似乎也出了些問題,如果她從此不能辦事了,給她一個妥善的安置,她為我……為林家做了很多?!?/br> “好,好?!鼻嘞囊簿o緊地回握住我:“jiejie快好起來,你好起來后,這些事jiejie來做好不好?” 我無力地笑了:“嗯,我努力?!?/br> “……jiejie肯定會好的……” “……” 我聽見青夏大哭的聲音,可是我根本睜不開眼睛看她,意識逐漸下沉,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從天靈蓋被注入一股熱流,十分溫暖,很快就流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緊接著,有人掰開了我的腿,溫?zé)岬纳嗉馓蛄诉^來。 我嗚嗚直叫,分不清是激動還是抵觸,我努力睜開眼睛,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 身下人的舌頭十分溫柔靈活,先是把連著腿根在內(nèi)的私處全部舔了一遍,然后就抵著敏感的陰蒂快速地抖動,是很明確地快速推我上高潮的技巧。 劇烈的快感沖擊之下,我很快就去了一次。 但這樣根本不能緩解我的饑渴,我害怕身下人就此離開,忍不住夾住腿間的頭,無意識地挺腰把私處往他嘴里送,他沒有掙扎,欣然接納了,伸著舌頭在甬道里和陰舌像模仿舌吻一樣交纏,舌尖很有力,每一次,似乎都舔在我需要的地方。 在他的刺激下,我挺著腰又去了一次。 這種高潮雖然能滿足性欲上的需求,但讓人食髓知味,我感覺身體里越來越空虛,忍不住用腿圈住他的頭,不想讓他離開。 我聽見他輕聲笑了一下,就埋下頭繼續(xù)用唇舌伺候我。 我不知道這個晚上自己究竟xiele幾次,我似乎是在他給我?guī)淼囊魂囮嚫叱崩锖仙系碾p眼。 當(dāng)我醒來,下體一片干爽,再也不像以前幾天那樣流一褲子黏液,陰舌也收了回去,十分乖巧地沉睡著。 我覺得自己稍微有了點(diǎn)力氣,好像從昨晚開始,我就不再咳嗽了,頭也沒那么暈了。 起身慢慢走出去,外邊春日的陽光已經(jīng)十分暖和。我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回過頭時,看見青夏躺在我床邊,同屋的還躺著一個隨身伺候的侍女。 陽光照在青夏的臉上,她很快也醒了,看見我下了床,十分驚訝,急忙過來看我,上上下下摸了個遍,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激動地抱著我大哭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jiejie會好起來的……” 我也抱住她,輕聲道:“嗯。莫哭。” ———————————————— 兩個事:一、是不是快忘了林微雨背負(fù)的“林黛玉”設(shè)定了?本章幫助大家回憶一下。 二、最近幾章收到了大家的熱情,但評論一下子增多讓我來不及一一回復(fù),每個都看了,有些評論很精彩,打開了我看待本故事的視角。有時間再一一回復(fù),諸位讀者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