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人格 第122節(jié)
解臨“哦”了一聲,恬不知恥地說:“你鎖骨上也沾了水。” 池青:“……” 男人的手指沾著濕氣一路順著冷白清瘦的鎖骨溝不斷往下,本來他鎖骨上根本沒沾到水,沾上的水都是從解臨手指上帶來的,他挑開池青身上那件t恤。 池青:“你會不會吹頭發(fā)。” 解臨:“會,這不是吹著呢?!?/br> 解臨沒有專心給他吹頭發(fā),池青再次提醒:“你吹風(fēng)機對著我衣服?!?/br> “你衣服也濕了。” “你手不往下探它就不會濕?!?/br> “……” 貓吃著盆里的貓糧,時不時抬頭打量這兩個人。 這段時間以來,池青忍耐能力直線上升。 他倒是沒讓解臨松手,在解臨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開關(guān)的時候,解臨微微低下頭,在池青耳尖上親了一下。 “我以前還挺喜歡辦這些案子的,”解臨說話時氣息吐在他耳邊,“現(xiàn)在感覺當(dāng)顧問真他媽麻煩,一點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兇手殺人能不能挑挑日子?” 池青很少聽到他說臟話,在電影院第一次讀到他那次除外。 池青:“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他媽?!?/br> 解臨強調(diào):“語氣詞,說明我很在意?!?/br> 解臨話音剛落,池青身側(cè)的手機屏幕倏然亮起,上面“季鳴銳”三個字閃爍著。 “我剛剛說什么來著,”解臨看了一眼那幾個字,“能不能不理他?” 池青:“不能。” 他和解臨在一起之后,對季鳴銳本就冷淡的態(tài)度更加冷淡了。 他點開消息之前還以為季鳴銳是有什么正事,結(jié)果—— 季鳴銳不提“公費戀愛”,邊上那個無理取鬧的狐貍精還只是爆一句粗,現(xiàn)在不光想爆粗口,他還想打人。他都忙得壓根沒時間戀愛了,還得被人質(zhì)疑是不是公費戀愛。 池青還沒想好怎么以字數(shù)最少的方式回復(fù)這條消息,解臨把吹風(fēng)機放在邊上,然后手伸到池青面前,在手機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白天沒有,但是現(xiàn)在在戀愛,勿擾。 池青:“……” 收到回復(fù)的季鳴銳:“……” 兩個人下了班戀愛也僅限于一起吃飯、倒貓糧、然后在池青床上當(dāng)試睡員。 試了那么多次之后,解臨逗弄他的程度也越來越過火,池青入睡之前已經(jīng)不需要再做任何心理準(zhǔn)備,默許邊上多一個人仿佛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只是想要再近一步就很難。 解臨的手在池青腰際停留,半晌,試圖再往下的時候,被池青用手摁住了。 【你不難受嗎。】 【我?guī)湍??嗯??/br> 【就幫你弄出來,別的不碰你?!?/br> 池青以前就很拒絕這種失真的聲音,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那么想捂耳朵。 【試試?】 “滾開,不試了。” 池青眼前一片迷蒙。 自己也不記得自己都胡亂說了些什么話:“……下次再試?!?/br> “下次是什么時候?!?/br> 他隱約聽見解臨在他耳邊問。 次日,池青被鬧鐘叫醒,想了半天昨晚他最后對解臨說了一句什么話。 那只貓蹲在門口一副很想進來的樣子,并試探性地邁出一只腳。 池青冷眼掃過去,那只腳乖乖巧巧地縮了回去,之后他想起來自己說的是五個字:“等案子結(jié)束?!?/br> “……” 他昨晚是喝多了嗎。 居然說出這種胡話。 池青心說本來覺得這個案子挺麻煩的,現(xiàn)在只希望它晚點結(jié)束。 但解臨的心情就不一樣了,辦案格外積極。 雖然解臨在總局當(dāng)過多年顧問,今年復(fù)職后又破獲多起案件,但他整個人就長了一副不怎么認真但帥到過分的臉,平時查案或者做事都給人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感覺——當(dāng)然了,有時候還有點瘋。 倒是頭一回見他這么積極主動關(guān)心案件進展。 “今天有幾通投訴電話打進來?” “12通?!?/br> “核實過了嗎?!?/br> “核實過了,這12個人都不知道視頻,全都在胡扯?!?/br> 季鳴銳插話:“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沒事胡扯什么呢,占用公共資源,以為我們跟他們鬧著玩兒?” 不過話就算這樣說,現(xiàn)在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嫌疑人按捺不住,咬魚餌上鉤。 但是這名嫌疑人很沉得住氣。 第一天,沒有出現(xiàn)。 第二天,沒有出現(xiàn)。 第三天…… …… 接到的電話全都是虛假消息。 就在所有人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第四天,總局的電話響了。 電話就在解臨手邊,他隨手就想接起,被季鳴銳一把摁下:“你就算了,你和池青你們兩個人接電話聽著就不像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警務(wù)人員。” 解臨挑眉:“不像嗎?多正經(jīng)啊?!?/br> “你正經(jīng)?” 解臨又問:“那像什么?” 季鳴銳伸手一指池青:“那邊那位縮在離所有人直線距離最遠的沙發(fā)里的大爺,像個兇手,你別笑,你也不逞多讓,像不知道從哪家夜店跑出來的頭牌?!?/br> “……” 這通電話最后是好學(xué)生姜宇接的,姜宇字正腔圓地說:“您好,這里是公安總局舉報熱線,您有什么線索都可以提供給我們。” 電話對面清晰地傳來一聲“撕拉”的電流聲。 然后才出現(xiàn)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只不過聲音用了變聲器,讓人聽不真切:“我有……他們……的……” 姜宇愣了愣:“您說什么?” 他說完后掩著聽筒用嘴型對其他人說“他開了變聲器”。 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開了變聲器就意味著——是嫌疑人的概率極高。 對面又說了一遍,但可能是對面信號不佳,還是沒能聽清。 直到第三遍,才聽見那把用了變聲器的奇怪的聲音說的是:“我有他們威脅她的視頻?!?/br> 這回不是愛瞎搗亂的人民群眾了。 嫌疑人真的來了。 姜宇按照準(zhǔn)備好的說辭,提出面交證據(jù)的地點。 對方很謹慎:“我為什么要和你們見面?” “因為有一些問題想問你,比如你是怎么拿到這個視頻的,以及……你還了解他們的一些其他情況嗎?”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 最后伴隨著電流聲,對面說: “給我郵箱地址?!?/br> “我不會和你們見面?!?/br> 姜宇盡量把郵箱地址報得慢一些。 “啪”。 通話中斷。 技術(shù)組在邊上根據(jù)信號追蹤定位,摘下耳機搖搖頭說:“沒有定位成功,他那邊信號很弱,時間也不夠?!?/br> “不需要定位,”解臨忽然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現(xiàn)在是下午2:15分,學(xué)校要求2:20分就要上課,那位同學(xué)估計趕著上課呢?!?/br> 解臨這話一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宇目瞪口呆:“上課?!” 季鳴銳:“那位……同學(xué)?” 蘇曉蘭:“他是學(xué)生?剛才那幾句話里,那句話暴露的?” 那位縮在離所有人直線距離最遠的沙發(fā)里的大爺,抬手扯了扯手上的黑色手套,垂著眼,沒睡醒似的說:“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