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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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過鏡子,看著果東。 近距離之下,那鬼的臉越發(fā)清晰。 他好像就是一具干尸,臉上的皮膚干癟得厲害,眼眶臉頰都下凹,特別是眼眶和嘴,因為肌rou皮膚萎縮的原因,仿佛三個圓圓的洞。 果東頭皮一陣發(fā)麻,讓他覺得恐懼的并不是那東西的長相,而是他完全動不了這件事。 他試著利用體內的陰氣沖破禁錮,但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原本只要他一個念頭就會失控的封印那頭的陰氣,就好像也受到了影響,居然毫無動靜。 這是果東千年來從未遇到過的。 果東試圖發(fā)出動靜,但他根本動彈不得。 果東利用眼角余光去看兔子,兔子已經察覺到不對。 知道之前發(fā)生的事,現在果東整個人又以怪異的姿勢突然僵住,兔子立刻警覺。 它察覺問題,但它卻不知該如何解決問題。 它撐住果東的胳膊和胸口,從果東腋下爬出來,果東剛剛洗手把它夾在了胳膊下。 它順著果東的手臂一路爬到果東的肩膀上,它扶著果東的腦袋在果東肩頭站了起來,它轉動腦袋,殷紅的眼環(huán)顧四周。 環(huán)顧一圈,它眼神茫然。 它側頭看看果東,用自己布做的墊墊輕輕戳戳果東的臉頰,把果東軟軟的臉頰上戳出個窩窩。 一邊戳,它一邊疑惑地打量果東。 見果東依舊沒有動作,它愈發(fā)疑惑。 那顆畸形的腦袋,就在它的腦袋邊。 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果東毛骨悚然,寒意一陣一陣的自腳底竄進頭頂。 他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因為他的心臟也開始停止跳動,他的肺也漸漸不再呼吸,一同開始停止的還有他體內血液地流動。 他雖然并不是人,但是他現在穿著人皮,這人皮是他找人皮鬼花了大價錢做的,除了表面看著像人,和他的融合度也很高,它會餓、會冷、會痛甚至會長大。 人皮如果死掉,他也等于是再死了一次。 死亡果東并不陌生,但死亡的逐漸逼近,那種感覺卻并不好受。 心臟逐漸停跳帶來的窒息感讓果東腦子嗡嗡作響,他的手也輕輕顫抖起來,他的肢體雖然并未動,他卻能感覺到那種肢體末端窒息顫抖的感覺。 顫抖之后,是悶脹感,強烈到就好像整個身體都快要爆炸的悶脹感。 那種感覺太過痛苦太過強烈,以至于都影響到果東的思維,讓他大腦有瞬間的空白。 果東?門外突然傳來敲門還有陳然的詢問聲,果東已經在廁所呆了很久。 聽見那聲音,果東心臟狠狠跳動了下。 他以為像上次一樣他馬上就能動,但這次卻并未這樣,他依舊無法動彈。 也是這時,果東才發(fā)現鏡子里他身后的門明明已經敞開,門口卻傳來敲門聲。 你在里面干嗎?陳然又問,他有些遲疑,他似乎想要進來,可是又怕弄錯。 果東沒有回答,他也回答不了。 你再不吭聲我就要進來了。陳然語氣多了幾分嚴厲。 兔子看看果東,又看看身后的門,它從果東肩膀上跳到盥洗池上,然后一腳踹在放在盥洗池上的香皂盒上。 盒子落地發(fā)出聲響的瞬間,陳然猛地踹門進來,果東?! 緊接著,果東身體里那種窒息感突兀消失,他的心臟開始跳動,他的肺開始呼吸,他的血液開始流動,他活了過來。 空氣猛地灌進肺部,心臟猛地開始跳動,拉扯著血液也開始流動的感覺并不美好,讓果東直接嗆得整個人都大聲咳嗽起來。 他一手扶著盥洗池,一手捂著胸口,他咳得撕心裂肺咳得像是要把心臟和肺都咳出來。 果東?陳然大步上前攙扶住果東,要把他帶離洗手間。 一邊動作,陳然一邊環(huán)視洗手間。 肥皂盒掉落在地上,盒子和肥皂分離,兩者都還在地上滾動,果東的兔子躺在洗手池里,除此之外洗手間空空蕩蕩,除了果東沒有其他存在。 怎么了?聽見動靜,剛剛還在打鬧著的莫然三人都趕了過來。 莫然一看果東那脹得滿臉通紅瘋狂咳嗽著的模樣眉頭立刻皺起,陳楓眼中有驚訝和疑惑,一旁的小陳然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道:扶他去沙發(fā)。 果東被陳然半拖半抱地弄到沙發(fā)坐下時,已經從最開始的劇烈反應中逐漸緩過勁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就這片刻,莫然也已經進洗手間檢查了遍。 他這是陳楓驚疑,他想幫忙做點什么可又無從下手,只能干看著陳然替果東順氣。 咳咳沒事,我滑了一跤。果東安撫地笑笑,不想陳楓擔憂。 陳楓微愣,臉色有瞬間的奇怪,但很快掩飾,沒摔著吧? 小陳然看看果東又看看陳楓,似乎還是疑惑果東怎么能把自己摔成這樣? 沒事。果東道。 陳然和莫然對視一眼,莫然故意笑了起來,你是笨蛋嗎?這都能摔 果東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陳然喜歡罵人笨蛋的習慣絕對是祖?zhèn)鞯模凶C據。 好了沒事了,你們兩個趕緊滾吧!莫然看向小陳然和陳楓,那嫌棄的表情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們兩父子打包了扔出去。 小陳然賴著不走,他蹙著眉看著果東,不放心。 陳楓又看了眼果東后,回屋拿了錢包,陳然。 小陳然看看陳楓,又看看果東,他眉頭緊蹙,似乎有很多話想問,但想想到底沒再說什么乖乖跟著出了門。 見房門關上,聽見門外傳來下樓的腳步聲,莫然收起臉上的嫌棄多了幾分苦澀,就不能有點小孩子的樣子 屋里沒了人,莫然看向果東,陳然亦是如此。 到底怎么回事?陳然冷著臉問。 果東絕不是摔了一跤。 002. 果東忽略肥皂盒被兔子踹下去的事,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果東所說,陳然兩人又進洗手間檢查了一遍,但就如同之前,無論兩人怎么檢查,都什么都找不到。 香皂盒子怎么會掉?陳然幫果東把兔子從盥洗池拿了出來,他把兔子扔進果東懷里。 果東接住兔子,兔子因為掉進盥洗池,背上濕了一片,我本來是把它放在臺子上坐著的,后來你敲門的時候它倒了,撞到了盒子。 陳然深深看了眼那兔子,沒再說什么。 開始吧,他們今天晚上之前不會回來。莫然深吸氣。 她特意把陳楓兩人支出去,就是為了能找到機會把這間屋子徹底檢查一遍,陳楓和小陳然兩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應。 三人對視一眼,開始在屋子里搜尋。 他們搜尋的目標主要是那把長刀。 刀應該是在星期四才被放在陳然家門口,可是現在怪事卻已經頻發(fā),能造成這的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刀已經在陳然家,當初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地走向,只是當初的陳然一家并沒發(fā)覺,或者當初的莫然發(fā)現了只是沒告訴陳楓兩人。 要么,就是故事發(fā)生了改變。 陳然家不算特別大,四室兩廳兩衛(wèi),客房果東和陳然已經檢查過幾次,莫然去檢查書房,陳然檢查客廳,果東進了小陳然的房間。 這時候的陳然還小,八歲左右。 尚還沒有經歷過那些不好的事情的他,即使脾氣已經和現在的陳然十分相似,也還是不可避免地帶著幾分孩子的稚氣。 他的房間里放著許多小孩子的玩意,沒來得及做完的立體手工,拼圖,各種不知道用途但被收集起來裝進鞋盒的小零碎。 書桌上放著不用的課本本子,書柜里是一堆課外讀物,果東抱著兔子隨意翻了翻,還在舊書之中找到了一本畫著連環(huán)畫漫畫的小本子,他的畫工就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不錯。 看著那幼稚的筆觸,果東心口沉落落,如果沒經歷過這些事,現在的陳然可能就只是個普通上班族,他每天上班,他可能有點自己的小愛好,畫畫,或者跳舞 翻到衣柜時,果東看見單獨掛在衣柜里的黑色舞蹈服,又想起陳然學過跳舞這回事。 跳舞這種事和陳然完全聯系不到一起,至少之前果東就從未把兩者放在一起想過。 看什么?陳然進門。 果東一直想往他的房間鉆,陳然早就發(fā)現。 果東指給陳然看,舞蹈服。 那舞蹈服說是舞蹈服,也只是更寬松柔軟的黑色衣褲。 你學的什么舞?果東好奇。 陳然低頭扒拉柜子里的衣服,要檢查衣服下面有沒有藏刀,一邊忙他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現代舞。 果東兩只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想看。 陳然一點不意外,檢查完柜底他繼續(xù)檢查上面的柜子,早就已經忘光了。 頓了頓,陳然又道:當初本來就是我媽經常說,我才去學的。 看著柜子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衣服,陳然利索的動作減速,她小時候想學跳舞,軟磨硬泡好久我外公外婆才答應。 那個年代的才藝班少之又少,屬于有錢人的專屬,甚至有錢都未必能拿到名額。我外公外婆是土生土長的山里人,一輩子都沒出過幾次山,費了老大的力氣才總算在附近市找了家舞蹈班讓我媽進去。 機會難得,我媽高興壞了,雖然每周就只有兩節(jié)課但她學得很認真,還經常偷偷躲起來練習。但這事不知怎么就讓她學校的人知道了,學校里就有了一堆編排她的流言蜚語。 好像詆毀別人就能讓自己更加高大。 那個學期學完,她后來就再沒去過。 她每次一說起這件事就是一臉的遺憾,人不能為了別人嘴里的自己而活,但她明白這道理的時候已經太晚。 她經常說經常說,戀戀不忘,煩死了。我就說我去學好了,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做。 陳然把柜子關上向著門口走去,要去隔壁莫然和陳楓的房間找,后來她不在了,我和我爸搬家之后,我就再沒練過。 果東嘴唇翕動,他想要安慰陳然,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想摸摸陳然的腦袋,就像那天夜里一樣,陳然卻無事人似地拉開門。 莫然不知道已經在門口站了多久,見房門被打開,她無事人似地笑著問:找到了嗎? 陳然看了她一眼,搖頭。 我那也沒找到。莫然走向客廳。 果東跟上,三人來到客廳。 深吸一口氣,莫然視線在果東和陳然臉上掃過,到現在為止,那東西就只有果東一個人看見過。 所以?陳然看去。 要么他在撒謊,要么那東西就只有他能看見。要么,那東西在故意針對他。莫然也是組織里的人,進過不少副本,基本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陳然看向果東。 被莫然這么一說,果東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他和陳然刀里的鬼不是第一次接觸,一些細枝末節(jié)不算,光是大接觸就有兩次。 狗鏈副本時,陳然陷入癲狂之中,為了讓陳然停下,他曾經搶過陳然手里的刀,也吸走過刀里和陳然體內那刀的陰氣。 小山神的副本時,陳然因為被困在鏡子里兩天的時間,體內充滿了那把刀的陰氣,為了讓陳然活過來,他也吸取過陳然體內那刀的陰氣。 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那東西針對他,只有他能看見? 果東覺得這確實說得通。 一旦被盯上就會想盡辦法的報復,這確實像是鬼會做的事。 你有線索莫然剛開口詢問,眼睛就被對面屋頂望遠鏡的反光照得一花。 不只是莫然,陳然和果東也被照到。 三人忍不住朝著對面屋頂看去,對面屋頂的人似乎還沒發(fā)現自己的望遠鏡會反光,見他們看過去居然還嚇了一跳。 嘖。陳然拿了刀往門口走去。 你去哪?莫然問。 去教教他們到底該怎么跟蹤人。陳然額頭青筋跳得歡快。 約莫半小時后,陳然神清氣爽地回來。 見他回來,果東和莫然立刻看了過去。 陳然臭著一張臉道:是被拉進副本的人。 在沙發(fā)前坐下,陳然又道:有個之前也進過一次副本的人把他們都聚集了起來,那人似乎覺得我們這邊會有什么線索,所以就讓人監(jiān)視我們。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他們不會再靠近這里。 果東眨巴眨巴眼睛,陳然的意思應該是已經摁地上打過了。 陳然的辦事能力果東還是相信的,畢竟一般人是真地打不贏他。 果東問:都是些什么人? 陳然狐疑地看了眼果東,果東什么時候開始對新人感興趣了,新人。 他早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他本是準備無視,但對方如果一直這樣盯著他們,那他就不得不考慮提前決解掉那些人,他可不想關鍵時候還要抽出心思防備那些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有遇到我們的情況嗎?果東問。 陳然愣了下。 下一刻,陳然忍不住揉揉鼻梁。 如果是其它副本,他肯定不會漏掉這么關鍵的問題,但這里和他牽扯太深,以至于他根本無法冷靜思考,哪怕他看上去再冷靜。 果東難得找到機會,整個人都來了勁,他學著陳然平時罵人的模樣擺出一副特別欠揍的表情,然后用陳然的語氣問道:你是笨蛋嗎? 聽著果東這話,看著果東臉上那明顯是在學他的表情,陳然額頭的青筋開始突突直跳。 欠揍? 果東才不怕,沒用的蟹老板。 陳然殺人的心都有了,他仿佛看見一個小小只的果東站在他腦袋上耀武揚威的模樣。 噗莫然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笑了起來。 繼承了她的強勢,陳然從小到大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陳然在誰的面前吃虧,還是被吃得死死的那種。 陳然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被果東氣死,我再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