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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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然。李卓風(fēng)和伍琳紛紛看向陳然,想知道陳然還知道些什么。 陳然?比易急切無比。 陳然驀然看向果東,你覺得呢? 什么?果東愣了下。 我應(yīng)該告訴他們嗎?陳然饒有興致,他倒是想看看果東會怎樣選擇,那家伙不是說了,你是隊長,副本里我得聽你的。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一陣詫異,包括李卓風(fēng)和伍琳。 陳然就是條瘋狗,這點在組織內(nèi)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樣的陳然居然會聽別人的話? 要不是現(xiàn)在是大白天,兩人都要懷疑陳然是不是鬼附身了。 一下成為焦點,果東緊張地摳摳兔子的肚子,他認真想想,點頭,告訴他們。 陳然挑眉,他還以為果東不同。 咱們一共就四個人。挺挺胸,果東故意把四說得很大聲,他和陳然是一伙的,村子那么大光靠我們想挨著找上一遍太難,有他們效率會更高。能利用,就得利用起來。 陳然冷冷垂下的嘴角再次不可抑制地上揚,可不是,廢物能用就得利用起來。 既然我家隊長都這么說了陳然心情好到不行。 他回頭,一腳踢在腳邊甘林的腦袋上。 下一刻,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時,甘林的腦袋就往旁邊滾去。 滾開的只有甘林的上半個腦袋,他的腦袋從鼻子下方被人平行切開,隨著陳然這么一踢,腦子里的東西便滾落一地。 ??!屠丹不受控制地尖叫,旁邊幾個男人也都紛紛避開視線,不敢直視。 甘林半個腦袋在地上滾出個弧形的圈,然后扣在陳然腳邊,他臉上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恐懼對眾人的怨恨也隨之變得越發(fā)清晰猙獰。 陳然繞有興致地看向一臉乖巧地抱著兔子眼都沒眨下的果東,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那東西在找替身。 什么?李卓風(fēng)沒跟上陳然的思路。 他確實沒發(fā)現(xiàn)甘林的腦袋被切了,但這和找替身有什么關(guān)系? 陳然看過去,笑容中多出幾分明擺著的不耐煩和嫌棄,這屋里三個人都被削去了一部分,不是頭就是腳,明顯是身高不符,灰姑娘她媽都知道鞋子穿不下就砍掉腳趾。 被區(qū)別對待,李卓風(fēng)嘴角隱隱一抽,而且為什么陳然這童話都是□□? 李卓風(fēng)看向果東,果東正一臉煞有其事的在那點頭,對腳下的地獄渾然不覺。 漂亮澄澈的眼,白皙細嫩讓人想咬上一口的臉頰,泛著淡紅的唇,果東干凈漂亮得如同櫥窗里的娃娃。 但這樣的他,懷里卻抱著被肢解又縫合的詭異娃娃,腳邊是只剩半個猙獰著一張臉的腦袋,地上是一地腦漿。 那劇烈的反差,讓人如同在看一幅詭異怪誕的畫作。 第6章 第 6 章 雖然陳然這黑暗/童話令人毛骨悚然,但他說的卻有一定的道理,他們雖然沒像陳然那樣細看過三具尸體的情況,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甘林的死狀未免太奇怪。 弄明白緣由,眾人卻并未放松下來,反倒是越發(fā)不安。 因為如果是找替身,那豈不是他們所有人都可能成為目標? 這個身高,只能是小孩或者女人的替身了。蘇風(fēng)不知何時跨前一步站到了門口旁邊,她避開傷口處,粗略看了眼甘林的尸體。 甘林的身高不算高,甚至在男人里都算矮,撐死了也就一米七,這樣的身高再削去半個頭,那就只剩下一米五多一米六不到。 沒錯。陳然肯定,他進屋的一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 人群里,屠丹臉色越發(fā)難看,因為所有人里就只有他符合這身高。 楠姐和伍琳、蘇風(fēng)雖然也是女的,但身高都在一米六以上,蘇風(fēng)更是足有一米七五不止,標準的模特身材。 身高也不能說明什么吧屠丹怨恨地瞪了眼蘇風(fēng)。 比易是個急性子,他已經(jīng)催促兩次,見眾人居然又開始站著不動,他忍不住一拍大腿說道:你們還找不找了?今天要是找不到晚上就得再住一晚,萬一那東西又跑來 那我和楠姐一組,去村里問問。伍琳道。 比易立刻看向蘇風(fēng),小風(fēng)就跟著我,我們?nèi)ズ竺娴目瘴堇镛D(zhuǎn)轉(zhuǎn)。話音落,他又不安地看了眼陳然,白天沒事吧? 陳然不予理會,李卓風(fēng)開口,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 比易松了口氣,連忙看向蘇風(fēng)。 那就麻煩易哥了。蘇風(fēng)輕撩耳旁碎發(fā),這讓她側(cè)頸處的紋身展露出來,讓比易看直了眼。 屠丹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看向陳然,陳然完全無視他,他正看著果東。 果東還惦記著他的合同,要找機會讓陳然把合同簽了,會簽合同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不被搭理,屠丹只得黑著臉看向李卓風(fēng)。 李卓風(fēng)早就注意到屠丹那點小心思,他搶先道:我就單人行動吧,等下我再去趟村長家,那還能不能再問出些什么。 屠丹再次被拒絕,她咬緊下唇,眼眶通紅。 她只得看向一旁剩下的張葉,張葉也發(fā)現(xiàn)自己無人搭理。 見屠丹看他,張葉面露不耐,屠丹就知道哭哭哭連蘇風(fēng)都不如,蘇風(fēng)至少還有點腦子,但他也并不想一個人。 組好隊,眾人兩兩離開。 張葉跟著屠丹出門,出門后屠丹卻開始磨蹭,眼見著其他人都走遠屠丹還在抹眼淚,張葉火氣立刻就上來。 他張嘴就想要罵人,視線對上時,卻見屠丹沖他遞了個別出聲的眼神。 張葉不知道屠丹到底想搞什么,他不耐煩的看著屠丹。 屠丹假裝抹眼淚,走得慢吞吞,直到看見楠姐和比易兩組人走遠,她才不再做戲。 她帶著張葉拐進一旁的巷道,搶在張葉開口之前開口:你沒聽他們說嗎?會進來這里的,都是殺人犯。 你什么意思?張葉瞬間變了臉,他可沒殺過人。 心中這樣想著,他臉上神情卻開始扭曲,他們公司確實有人死掉,但他那件事和他無關(guān),而且他也已經(jīng)賠了錢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么,張葉猛然瞪向屠丹,他越發(fā)不喜歡這個惺惺作態(tài)的女人。 屠丹也不喜歡張葉,她一改之前的不安,冷笑著回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陳然他們呢?他們又為什么在這? 張葉皺眉。 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嗎,就連李卓風(fēng)、伍琳都很怕陳然。屠丹道。 在他看來,果東是不足為懼的,自然也不計算在內(nèi)。 所以? 我們得離開這,那個陳然明顯就有問題,還有那什么鬼,再留下去今晚死的說不定就是我們。 陳然把甘林他們房門關(guān)上來到院子中間時,院子里已經(jīng)只剩下果東和李卓風(fēng)。 村長家就在隔壁,李卓風(fēng)不急。 我們等下去哪?果東把揣懷里的小本本拿出來,小心地捋捋,要讓陳然簽合同,會簽合同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村口。陳然向著門口走去。 見陳然跑掉,果東趕緊跟上。 李卓風(fēng)緊隨其后。 就算陳然把那間屋子房門關(guān)上,也依舊改不了這院子令人瘆得慌的事實,至少李卓風(fēng)就不愿意在這多呆一秒。 你是懷疑村口那家人的女兒?李卓風(fēng)一邊走一邊問。 果東在陳然身后探頭探腦,尋找開口的機會,他合同都寫好了。 至于李卓風(fēng)的話,果東倒并不意外。 村口那家人家里的家靈明顯有問題,如果說這個村子有什么人會化身立鬼并把整個村子的人殺光,那最值得懷疑的就肯定是他家。 而且那鞋子明顯是婚鞋,那家人和村長家又馬上就要結(jié)親 可李卓風(fēng)欲言又止,不是他懷疑陳然,而是時間線明顯不對。 兩家婚禮即將舉行,也就是說新娘肯定還活著,新娘還活著,那昨夜找替身的鬼又是誰?她又為什么要找替身?替誰? 你們有誰之前見到過新娘嗎?陳然問。 你的意思是李卓風(fēng)一陣背脊發(fā)寒,那新娘不是活人,那家人是在嫁鬼?! 驚訝之后,李卓風(fēng)很快冷靜。 如果是這樣,那很多事倒也說得通,昨夜 說起這事時村長臉色就不對,要是家里娶的兒媳婦是個鬼,那確實沒人還能笑出來。 你有空嗎?果東總算找到機會把腦袋伸到陳然臉前。 去看看就知道了。陳然向著村口的方向走去。 眼見著陳然又要跑掉,果東正著急,遠處宣老和他家老三就迎面走來。 見到三人,宣老臉上洋溢出笑容,這么早就醒了?我家準備了早飯,你們跟我過去吃飯吧,其他人呢? 陳然明顯不是個會有耐心和他客套的人,果東不作考慮,李卓風(fēng)只得站出來接話。 昨夜不說村長家要接親,他們聽說有些地方還保存著很久以前的婚禮形制,挺好奇這里的,所以就想著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看看。 一聽說婚禮的事,兩爺子臉色立刻就變得奇怪。 李卓風(fēng)繼續(xù),我們還琢磨著要不要給村長包個紅包,也好祝他早點抱孫女孫兒。 聽到孫女孫兒幾個字,兩爺子臉上的肌rou都在抽動。 怎么了?李卓風(fēng)故作疑惑。 你們這話可千萬別去村長面前說。宣老三瞥了眼四周,把聲音壓得很低。 怎么?李卓風(fēng)一臉驚訝八卦。 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村口那家,就宣德義他家,他家那女娃就不是能作媳婦的人。那女娃之前幾胎胎胎都是女娃,要不是沒辦法村長根本看不上她。咱們村就我們和村長家住平房,就這,她居然還不樂意還想跑。 大概是說順嘴了,宣老三接著道:村長家本來想說個外面的女娃娃的,但外面來的不行,宣德義他家那個就是在外面學(xué)壞的。 聽著宣老三這話,李卓風(fēng)一時間都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我看還挺好一人。 人不可貌相,她媽就不爭氣,給宣德義生了一堆女娃,讓宣德義在村里就沒抬起過頭,沒想到她也是。 她之前不是懷孕了,孩子他爹不管? 李卓風(fēng)本來還想套套話,沒想到他這話一出口,剛剛還挺健談的宣老三立刻就變了臉。 一旁的宣老輕咳一聲,打斷兩人對話,先去吃飯吧,再不過去飯都要涼了,老三你趕緊去村里把人叫回來 宣老正說著,村外樹林那邊就傳來一陣尖叫聲。 那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似乎是屠丹的聲音。 怎么回事?宣老嚇了一跳。 陳然蹙眉,過去看看。 說著,他便帶頭向著那邊跑去。 幾分鐘后,一群人趕到樹林外時,屠丹正一臉驚恐的往他們這邊跑,見到陳然一群人,她本就哭花了的臉的眼淚頓時更加止不住。 出什么事了?張葉呢?李卓風(fēng)問。 屠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死人了全死了,昨天離開的那些人 什么?跑得氣喘吁吁的宣家兩爺子一臉驚訝。 身后,伍琳他們和幾個村民也跑了過來,顯然是都聽見了屠丹的叫聲。 陳然把包裹著長刀的布掀開,露出漆黑的刀柄,旋即向著樹林而去,其余幾人見狀不作猶豫立刻跟上。果東早就已經(jīng)屁顛屁顛跟著陳然跑遠。 幾分鐘后,在樹林中,眾人遠遠看見張葉,同時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還有昨天沒跟著進村選擇離開的那群人。 更準確來說是尸體。 他們已經(jīng)全部死了,慘死,一開始遠遠看見眾人以為是他們身上都被血染紅,稍微靠近些后立刻就認出,他們身上的紅色不是血,而是rou。 他們的皮全被剝了,而且是活剝。 被掛在樹上的他們幾乎個個都四肢扭曲呈現(xiàn)猙獰狀,那是只有被活剝皮才會有的。 看著頭頂那一張張猙獰的面孔,還有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血rou,感受著那種滲入骨髓的悚然,眾人直接彎腰吐了起來。 眾人臉色都不好,不只是因為這恐怖的場景,更因為他們差一點就真的跟著這群人一起走了,差一點就變成其中一員。 一想到這,眾人就只覺全身都開始不舒服,仿佛皮下有什么東西在涌動。 嘔吐聲中,一道笑聲突兀傳來,本就被恐懼吞沒渾身戰(zhàn)栗的眾人聽見那笑聲忍不住抬頭,錯愕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陳然長得并不差,相反,一頭漆黑長發(fā)的他相當(dāng)好看。 高挺的鼻梁,削薄性感的唇,透著冷冽攝人氣息的眸凌厲而拒人千里,再加上那長發(fā)長刀的行頭,放哪都絕對是眾人皆矚目的存在,但此刻的他,唇邊綻開著的卻是令人窒息的興奮笑容。 看著那樣詭異瘆人的陳然,不少人都本能的倒退一步,恐懼自心底溢出。 特別是屠丹,她早就猜到陳然有問題,但她怎么也沒想到陳然會是個瘋子,真正的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李卓風(fēng)握緊手中的武器,也算見識過不少鬼屋的他此刻也覺毛骨悚然。 陳然緩緩回頭,抬手指向頭頂,這像不像穿上了一件件嫁衣? 什么? 眾人皆訝,他們本能抬頭,再次看清那一具具尸體,只覺整個人都如置冰窖。 一具具面容猙獰手腳扭曲的尸體,被陳然這么一說之后,赫然就如同一個個身著嫁衣的新娘,鮮紅的血rou是繡著比翼鳥的衣,扭曲的面容是欣悅的笑臉。 陳然看向果東,他很期待,期待果東臉上此刻會是什么表情?驚恐,害怕,又或者還是如同之前那般在狀況外。 果東注意力卻根本不在他身上,此刻的他正背對著陳然看向遠處,在遠處陰森黑暗的角落里,一張沒了皮的臉正沖著他咧嘴笑開。 被兇,果東立刻也跟著裂嘴,他白凈的臉頰如同被撕扯開般從嘴角裂到耳廓,血水順著撕裂處往下滴落,在對方怔愣錯愕的表情下,他笑得比對方還要開心。